80后的盛宴--挥霍的青春明媚的青春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1月24日10:53 新周报

　　青春、才华、性三位一体，杀出了一条血路。文学、名声、财富三者之间被一个等号连接起来。一夜成名一夜暴富，青春文学的出版已经自成体系。

　　特约撰稿阮华婷

　　我们，我们。

　　我们是80后。我们在这里集体出场。

　　我们在这里站成一面旗帜，我们是一种新态度，是中国文学里的新势力。

　　四年以前，当人们惊喜地看待横空出世的韩寒时，根本不会想到：这并不只是一个文学奇才的破土而出，他还昭示着一场文学革命的到来。由《萌芽》杂志所发起的“新概念作文”大赛，在推出一批批少年写手的同时，也开始了文学出版资源的大整合。

　　青春、才华、性三位一体，杀出了一条血路。文学、名声、财富三者之间被一个等号连接起来。这就是无所不在的商业之手。

　　一夜成名一夜暴富，青春文学的出版已经自成体系。

　　标新立异的选本

　　在韩寒、郭敬明、春树的单个出击之后，选本大战开始了。南有小说家马原选编的《重金属——“80后”实力派五虎将精品集》以下简称《重金属》)，北有何睿、刘一寒编选的《我们，我们——80后的盛宴》(以下简称《我们，我们》)。前者收入了李傻傻、张佳玮、胡坚、小饭、蒋峰五人的作品，后者则将张悦然、苏德、春树、李傻傻、彭扬、叶子、蒋方舟、尹珊珊、杨哲、画上眉儿、白雪等74位作者近90万字作品纳入囊中，似乎摆了一场真正的“80后盛宴”。

　　“因为他们也是作家，尽管年轻，但他们事实上已经处在写作最好的年龄。”马原这样回答自己推举年轻人的初衷。马原表示很看好五虎将的写作。他甚至将他们的作品与80年代一批先锋作家的作品相提并论。他认为，他们的作品已经超越了青春文学的范围，与那些偶像派的时尚化写作是完全不同的。“他们的写作已经呈现出和80年代那批先锋作家一样的势头，一样的扎实、沉重，甚至还有他们所不具备的东西。”

　　出版方宣称，这五人是“80后”实力派写作的代表人物，堪称“80后”写作五虎将，他们的写作从各个方面体现了“80后”文学的最高水准，昭示着“80后”作者摆脱青春文学的影子，开始“长大成人”。

　　白烨在《我们，我们》序言中说，这是最为新锐的文学写手最有阵势的文学大展，是一个朝气、英气和才气都锋芒毕露和咄咄逼人的作品集。有两点特别突出，一是他们天然自在的真率，二是他们天赋异秉。你会感到他们的素养之好，起点之高，委实超越了他们的实际年龄——“他们之于文字和文学，有不少人好像是天赋异秉，从感觉之微妙，到语言之灵动，都如同天籁。”

　　实力派和偶像派之争

　　“80后”群体的出现，还伴随着“实力派”与“偶像派”的论争。

　　去年9月，《萌芽》网站由“80后”作者引发了一场大争论。当时韩寒、郭敬明等人的作品正畅销一时，这激起了其他“80后”写作者的质疑：这种面对中学生的写作，是否能够代表“80后”文学创作的水准？随着今年3月春树登上《时代》周刊亚洲版的封面，在“80后”作者中激起了更大的讨论，并逐渐形成了两派阵营。《南方都市报》做了题为《“80 后”文学：未成年，还是被遮蔽？》的报道，提出了“偶像派”与“实力派”的划分，并列出两派的名单：

　　偶像派韩寒、春树、郭敬明、张悦然、孙睿等

　　实力派李傻傻、胡坚、小饭、张佳玮、蒋峰等

　　“五虎将”在这场争论中脱颖而出，成为“80后”实力派的代表。

　　许多人认为，“80后”的实力代表并不只这五个人。这五个人确实都是实力派，但还远远不足以代表整个“80后 ”的写作。白烨也认为，《重金属》的五个作者是比较厉害的几个，但“80后”的一个很大的特色就是个人化写作，不同作者之间很少有雷同的地方。因此这五位作者在“80后”群体中虽具有相当的代表性，但尚不足以代表“80后”的整体形象。《小说界》杂志对上海“80后”一批作家的采访给这种判断做了注脚，该刊副主编魏心宏说：“‘80后’的作家各有各的想法，或者也可以这么说，他们并不一致。”何睿的说法或许更切合实际：“‘80后’不是一个概念。事实上，我们反感所有的定义，它们是人为的，它们总不免轻率、武断和不负责任。‘80后’在我们这里是一个群体，是一个只简单依照其生年划分出来的鲜活的群体。这里面包含有各种各类、各式各样的自由存在。”

　　被追问的编选者的动机

　　马原主编的《重金属》一事引起激烈争论。很多人认为这是出版者的又一个商业炒作手段，马原不应该掺合这种商业活动。对此，马原解释道，这五个人肯定不是唯一的五个。只是这五个人进入了他的阅读视野，他感到兴奋并愿意为他们的写作说几句话而已。因此不必要把这本书看成是对整个中国“80后”创作的归纳和总结。所谓“最高水准”的说法是出版社的说法，他并不赞同对文学下最高或最低的判断。

　　所有的编选者都不愿和商业有干系。《我们，我们》的主编何睿这样表白：商业写作和偶像写作不利于中国文学的健康发展，更无益于当下声势浩大的少年写作。

　　但两本书的造势却如出一辙。《重金属》的批评家话题，《我们，我们》的拒绝商业化等等。后者打出的“80后” 策略，一出场就夺取先机，纸媒体和网站齐奏大合唱。在所谓的首发式上，连美国的《时代》周刊、法国的《世界报》的记者也请到场。

　　资深出版人士一语中的：这种大战标榜的都是发现文学新人及价值，但选本后面闪动着书商狡黠的影子。实质仍是流行的商业谋算——为的是做大市场。选本之后将是更大一轮的市场开拓和争夺。

　　青春文学已经长大

　　“青春文学”是一个长青的商品标签，扯起旗号打阵地战当是上策。春风文艺出版社新近推出的《布老虎青春文学》杂志就是一个强烈的信号。封面上“青春文学第一刊”的字样颇有几分占山为王的江湖气。通过支持原创来控制资源的用心昭然若揭。编者在卷首语里写道：青春文学作为文学的一种，仍将焕发出自己独特的魅力，成为年轻人的最爱。该刊的招牌人物依然是郭敬明、张悦然等人。据业内人士透露，对“青春文学”的争夺已经扩展到年选领域，几个出版社年底将同时推出年度青春文学选本。

　　长期以来，“80后”作者要么被定义为“少年作家”、“青春文学”，被归入流行文化的行列；要么就被视为年轻人的小打小闹，不值一瞥。这一直是笼罩在“80后”整个群体头上的阴云，使得许多“80后”作者只能采取一种“拒绝长大”的态度，以宣告自己对成人世界的不屑。但青春文学似乎已经长大。小说家和批评家的介入，使“80后”写作群体信心备增。评论家陈思和表示，虽然80年后作家的创作还不能说很成熟，但其作品充满着成熟感和新鲜感，对历史和人生已经有了自己独到的看法，已成长为文学批评不应忽略的群体。白烨的评论应该让他们感受到自己的价值：“当他们登上文坛并成为创作主力之后，他们那真正的‘个性化’写作和‘个性化’品格，必将会给当代文学带来一个整体性的和革命性的变化。这不只是一个预言，而是一个事实，这个事实最有力的佐证，便是这个朝气、英气和才气都锋芒毕露和咄咄逼人的作品集(指《我们，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