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无分文的张东宽，来这里做模特已有一段时间
等了10多个小时的张浩男终于上岗了，他还算是幸运的
画室很少雇老年模特，但61岁的老韩苦等了3天仍不放弃
21时40分，坐了6个多小时的农民工模特终于拿到薪水
岁的马洪迁正修剪鬓角 以求多些“竞争资本”
一节课3小时，模特都一动不动，以求能再次走进画室
傍晚，苦等了一天的模特开始吃“2元钱早餐”
12月5日，气温骤降。
张东宽坐在一个温暖的画室里，前几天等活儿时被冻坏的脚跟很痒，但张东宽强挺着痒，一动不动，表情坚忍而肃穆。
“如果我活动一下，他们就有借口不给工钱了。”他想。
张东宽来自山东省章丘县，木匠。每天早起去劳务市场找工作之前，他都要到鲁迅美术学院附近的一条马路等一会儿。这种等待有时比等待一个木匠活还要艰难。像张东宽这样的“模特农民工”，每天都有百人之多。
一家画室的老师说，其实这些人中，有人永远都没有被挑中的可能，因为画室需要的模特应该面部有棱角，比如嘴唇厚、鼻头大、眉骨高等等诸如此类，但是农民工们却不明白，每当有画室来选人，几十张脸立即凑到近前，有人为了显示出脸上的棱角，故意把眉头紧皱，牙齿咬得格格响。
“农民工模特”的钱其实也并不好赚，一节课3个小时，15元钱，他们并不懂得如何摆Pose如何造型，所以大部分情况下只能面无表情磐石样地岿然不动3个小时，就算这样，也有人每天被画上3节课。
一位叫赵洪福的人是“农民工模特”的“中间人”。由于他以前经常被挑中，他发现如果他把其他农民工推荐给画室，然后向每个农民工拿2元钱的“介绍费”，那样比他每天坐着要轻松得多，而“模特”们也很愿意让赵洪福来介绍，尽管得从15元中拿出2元钱。
2元钱是一盒盒饭的价钱，农民工王江龙每天只吃一顿。
12月5日8时许，外面飘起了雪，画室的学生抬头望窗外，眼神里满是对雪景的憧憬。
张东宽也向窗外瞄了一眼，嘴里嗫嚅了一句，“坏了，天又冷了。”图/卫涛 文/王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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