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发现妻子收受红包 苦劝无果向媒体公开事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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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2月22日14:11 湖北人民广播电台 | ||||||||
今年27岁的聂先生是一位电脑经销商。两年前他与一位武汉市一家省级妇幼医院的女医生步入婚姻的殿堂。但是婚后不久,聂先生发现自己妻子以及妻子所在医院存在收红包、拿药品回扣等不良问题。在多次劝说妻子无果的情况下,凭着责任和良心,聂先生选择了向媒体披露事实。 2002年的春天,对于聂先生来说,是一个值得回忆的季节。在这个春天里,这位来自
聂先生的妻子是湖北省一家三级甲等妇幼医院的妇产科副主任。比聂先生大17岁,曾经离婚。聂先生与这位妇产科副主任结婚不久,就发现自己妻子以及妻子所在医院存在的一些问题,他说: “结婚以后,不断有人往家里送礼品,包包啊,还有一系列的礼品,也会这样说,收多少红包啊。后来又不断说药品回扣,有多少药品回扣,是怎样分的,怎么操作的,慢慢知道了这个事情。” 据聂先生说,他出身于一个教育家庭,多年在外做电脑生意。在生意场上看到了许多弱势人群受到欺诈,孤苦无助的现象。加上家庭的熏陶,养成了自己正直的个性。非常看不惯一些丑恶黑暗的事情。 聂先生说,一次在妻子上夜班的办公室里,他亲眼目睹了自己不愿看到的一幕: “上周星期三上晚班我去陪他,我看到有一套别人送的礼品和两条报纸包的香烟,并且还有一个信封装的800元人民币。我问她你现在是不是还在收红包?她说没有。 记者:你其实看到了?对,我看到了。” 记者:据你知道,这些年来收红包金额有多少? 聂:据我所知道的话,数字每个月两千左右,年限是10年左右,我想数字小学生也会算吧。这个加起来这么庞大的一个数字,竟然这么多年都坚持下来了,我就不知道某些医院天天挂着“拒收红包,拒收药品回扣”不知道挂出来给谁看的。 聂先生告诉记者,如果说收红包还是一种遮遮掩掩的行为,那么,药品回扣几乎就成了公开的秘密,他说: “药品回扣在一个医生手里就可以拿到10%,是不是中间还有一个还有若干个10%呢?从药品公司进他们医院到底有多少个10%,肯定不止一个10%落在医生手里。也就是无形中给患者加了若干个10%了。这个10%,从我们做生意角度来说,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那么这个钱实际有哪个出呢,肯定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肯定是患者出。到今天,都还有这样的事情,而且大家认为很正常的一个事情。” 聂先生说,在妻子和她的同事看来,之所以能长期放心大胆地收取药品回扣,是因为他们觉得这是一个集体行为: “按照她的话说,一人为私,两人为公。就是说,这是一个小集体,她认为很正常,上面有人指使,甚至是会意,是正当行为,所以才肆无忌惮的做这样的事情。” 为了保留这家医院存在药品回扣的证据,聂先生还录下了他和妻子之间的一段对话: 妻子:“这是公开秘密谁都知道,医务科都知道,院里也不是不知道,哪个科都是这样,大家都是集体行为,出了事是大家的。 聂:收了这个钱怎么分? 女:肯定是两个人,一人为私两人为公。 男:新来的医生分的钱都是一样的吗 ? 女:那我不知道,反正某某跟我们不一样,二线三线医生是一样的。” 聂先生还告诉记者,除了收取红包和药品回扣之外,作为专家的妻子在参加医疗事故鉴定时,还经常有一些令人费解的举动: “她是湖北省医疗卫生专家库里的专家之一,今年多次抽到她做医疗事故的鉴定,当每次鉴定的前一两天,会收到被鉴定方某些领导的电话。 记者:凭你分析的话,这个电话背后的具体含义是什么呢? 聂:具体含义我这里不多评论,我只是说每次鉴定之前有这种电话。很神秘的一个电话打过来。大多是鉴定的前一天会有这种电话打来。” 眼看这些社会上的不良现象竟然出现在自己妻子身上,聂先生向妻子表明了自己的观点: “我一直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在我们家出现,并且说在我妻子身上出现这样的事情。在她看来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拿红包收药品回扣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存在了,她认为再正常不过。而我个人同她的反差比较大,多次跟他说不要进行这样的事情了。而且在当中提过在停止的前提下向有关领导反映一下。能主动把这个事情结束掉。” 聂先生反复劝导妻子,然而换来的依旧是妻子的不理解和嘲讽。经过慎重考虑之后,聂先生决定通过媒体公开内幕,以唤起全社会的关注: 聂:“向新闻方面的提供我主要考虑不只是她个人的行为,实际是一个社会现象。我认为现在社会风气完全跌落到把正确的东西跟错误的东西完全混在一起了,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认为向媒体提供这个事情主要想让大家意识到药品回扣和收红包不对的还是不对的,永远都不会对的。” 记者:对于你们的家庭和她的单位来说,这都是“不可外扬的家丑”,你怎么看? 聂:我认为不管是丑不丑,对就是对的,错就是错的。就像纸是包不住火的。另外从社会角度来说,通过媒体来认识这种行为,希望在白衣天使这一行里空气能更纯洁一些。” 记者:那你不担心这个事情从你爱人看来是对她的伤害吗? 聂:伤害肯定是有,这个事情对我和她的关系以及家庭都是一个很严重的考验。从爱她的角度来说,我认为她现在在做的事情好象在滚雪球一样的,雪球开始肯定是小的,但是无限滚下去,能滚到什么样的程度,是没有人可以预料的,当这个事情越小的时候把它解决掉,肯定是现在有利,以后弊更大一些,所以我觉得这个事情,不管从家庭还是从社会角度来讲,我觉得应该反映这个事情。当然做某些事情代价肯定是有的,肯定要付出代价的。 记者:你想到的最坏的代价是什么样的? 聂:想到最坏的代价是有可能这件事情她永远不可能原谅我。这也是我可能付出的最大的代价。 据了解,在记者播发这篇报道之时,聂先生出于某种压力已暂时离家。他表示,将继续向有关部门反映此事。 湖北人民广播电台新闻部记者 姚军 2004年12月22日《焦点时刻》节目播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