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大抢劫杀人案两次重判被推翻 眼镜成定案关键

　　8年前在乐山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的特大抢劫杀人案，4年前，涉嫌抢劫的5名嫌疑犯开始被审判，一审法院第一次判处5人全部死刑，第二次判3人死刑、两人死缓，结果被省高院终审时两度发回重审，原因都是“事实不清证据不足”。

　　大巴惨案两死多伤

　　1996年10月4日凌晨，乐山市第四汽车运输公司的一辆夜班卧铺车如平常一样出发了，这是一辆开往成都的长途大巴车，车上坐了不少到成都准备进货的生意人。凌晨2时左右，5名男子分两批在乐山城区上了这辆车，车上其他乘客谁也没想到不幸即将到来。

　　凌晨3时，大巴车行至夹江县三洞镇路段。突然，刚上车的5人中一人打了一个手势，5人蒙面持火药枪、尖刀分别开始抢劫。其中一男子用枪对准驾驶员朱明要其停车，朱不从并与其发生扭打，结果被对方一刀刺中胸部。受伤后的朱停车从驾驶室跳出，但行凶男子紧追不舍，直到见朱倒地后才返回车上。

　　另两男子分别持火药枪和尖刀对准乘客，并叫乘客都把钱拿出来。售票员王淑桂说“我认识你们，不要这样子”，结果被其中一男子用刀刺伤。还有两男子则在车的后半部手持菜刀、尖刀威胁乘客实施抢劫，动作稍慢或不愿交钱的7名乘客还因此被刺伤。

　　在对26名乘客实施疯狂抢劫后，5人带着抢来的4万元现金分两路逃离了现场。事后，朱、王二人均因伤重死亡，多名乘客不同程度受伤。

　　五嫌犯一审均死刑

　　这起震惊全国的“10·4”特大抢劫公共汽车案（本报曾作报道）受到社会的极大关注。1999年5月的一天，乐山五通桥区警方找到正在服刑的王刚核实一起故意伤害案的有关情况，没想到王向警方提供的检举线索事后成为了侦破此案的关键突破口。

　　王说，1996年五六月期间，他两次与乐山人李嘉涛、周伟、查明、朱文等人在周的哥哥守的趸船上吹牛，大家都说那段时间没钱用、要找钱。这时，李说他看准了乐山到成都进货的长途车，说不准能抢个三四十万。大家都表示赞成，但李和周提出当时正值严打期间，等过了严打再说。此后，几人还商量好了作案方案。

　　根据王提供的这些情况，警方立即展开调查，李嘉涛等人随之被执行逮捕。

　　2000年8月16日，乐山市检察院以涉嫌抢劫罪、故意杀人罪等将李嘉涛等人起诉到乐山中院。不久，乐山中院作出一审判决，李嘉涛等5人被判处死刑。

　　一副眼镜推翻判决

　　一审宣判后，李嘉涛等5人全部提起上诉。2001年12月17日，省高院终审以“原判认定抢劫的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撤销了乐山中院的一审判决并发回重审。去年6月，乐山中院重审此案后作出判决，李等3人死刑，另两人死缓。今年11月，省高院再次将此案发回重审，原因还是“事实不清、证据不足”。

　　“受害乘客及相关证人在描述作案人的体貌特征时都提到没有人戴眼镜，但是，被告李嘉涛从小学开始就戴眼镜，而且度数达到400多度。试想，一个长期戴眼镜的人在凌晨、车上如此昏暗的情况下，是戴眼镜作案并逃跑更方便呢还是不戴更方便？”李的辩护人董绪公谈到，一审法院的两次审理恰恰都忽略了这一点，而这估计正是省高院两次发回重审并认为“抢劫事实不清证据不足”的关键，“刑事案件中更应严格通过证据排除一切可能并得出唯一结论，不能在证据不足情况下得出可能是错误的结论。”

　　川大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刑法学教授说，刑事审判中应严格执行“疑罪从无”原则，特别是在死刑案件中应慎用死刑。本报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