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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岁花季少女被包养怀孕流产 绝望母亲跳河自杀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1月15日14:54 四川在线-华西都市报

  乖乖女儿是优等生,13岁的她已变成亭亭玉立美少女。可某一天女儿突然离家出走,成了一个40岁男人的情人,随后怀孕流产。

  母亲放弃生意1个多月内四处寻找;女儿不回家,绝望母亲下跪、跳河自杀;被救后泣血发誓:如果我还没有死,就绝不会放弃。

  记者采访调查之时,被对方严密监控和跟踪。目前受害少女处于对方监视之中,行动和人身自由均受到限制。

  最新进展:检察院介入此案,40岁男子涉嫌强奸幼女;当地警方已立案侦查。

  这是一个令天下母亲难以启齿却又悲伤不已的故事。

  1月12日下午,成都的天空下起了难得一见的像冰雹般的米雪,空气里寒意倍增。但比空气更寒冷的,却是一位母亲的心。

  坐在新鸿路一家低档旅馆的椅子上,40岁的农村妇女张红英一句一顿地向记者讲起了令她寻死觅活的13岁女儿圆圆。她告诉记者,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女儿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沉沦

  从沸点到冰点:乖乖女被包养 乖乖女突然失踪

  坐在没有开灯的旅馆里,张红英的脸色看起来异常憔悴。张红英说她今年40岁,是成都新都区天元乡一位本分的农民。女儿圆圆生于1991年1月11日,就在圆圆刚满4岁的时候,她的丈夫不幸患鼻咽癌去世。单圆圆很争气,聪明、乖巧,从小学一年级到上初一,成绩一直很好。就是在2004年10月28日圆圆出走前一周的初一语文考试中,圆圆还考了全班语文第一名。

  张红英有些骄傲地对记者讲,圆圆虽然才13岁,但已经出落成一个模样不错的女孩子了,不仅眉清目秀,而且发育很好,身高已接近1.60米,体重90多斤,加上皮肤粉嫩细腻,“模样真的乖得很”。

  但生活给了张红英重重一击。

  去年10月28日下午,圆圆的班主任杨老师突然打电话给张红英,说圆圆没来上学。“没上学会到哪里去呢?我一下子急了,马上到处去找,每家网吧每条街地找,都找不到———女儿突然失踪了!”

  13岁女儿做出了“羞事”

  最初张红英以为圆圆在网吧,为了不漏掉圆圆可能上网的任何一个地点,张红英甚至挨个在每家网吧通宵守候。这样一直到了11月23日下午,“我终于看到了女儿,但她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23日下午,张红英在圆圆就读的中学附近终于见到了女儿。女儿的出现让她心惊不已:女儿染了头发,人瘦了一大圈,身上的学生味几乎没了。圆圆说:“我不想读书了。”她还说,有人在外面租了房子给她住,她要妈妈从家里抱床被子给她。女儿竟然在外面租房住?张红英感到很气愤……

  张随女儿来到外南街453号2单元一出租房内。趁着女儿上厕所的机会,张红英偷偷翻了女儿的书包,结果发现:书包里装的不是书本,而是一卷卫生纸、一盒安全套!张红英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以送被子为借口,张红英要到了一把房间的钥匙。

  几天之后,张红英终于打听到:13岁的女儿被一个40岁的已婚男人包养了,在短短的不到1个月的时间内,她的乖女儿由一个好学上进的优等生变成了一个令人不齿的角色。

  背后男人究竟是谁?

  张红英再也无心经营她的小生意了,她索性打掉了铺子,她要让女儿回家、回学校。她开始跟踪女儿。11月30日下午4点多,张红英悄悄来到了女儿的出租房,当她推开房门之后,眼前的一切令她差点晕厥过去!摆在张红英面前的,是满地被揉成团的卫生纸,床上的床单皱皱巴巴的,一床薄被子胡乱地被塞在墙角。身为女人的张红英,一下子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在回家的路上,张红英不断自言自语重复着一句话:“圆圆,你只有13岁啊。13岁啊,你还是个娃娃……”

  和圆圆生活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她非要找女儿问清楚不可。张红英给女儿打电话谎称自己得病了想看看女儿,女儿终于答应10分钟后,在桂湖公园的十字路口见面。

  从冰点到毁灭:女儿死活不回家 两耳光扇向倔强女儿

  这是10月28日之后,张红英第二次看到圆圆。圆圆比以前更憔悴了,眼圈又黑又深,脸色也变成了青色。“你到底在干啥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张红英又恨又气,指着圆圆的鼻子厉声问道。圆圆没有理会妈妈,转身跑了。张红英跟着一路追赶,在外南街临近河边的一个茶楼,张红英拼命将女儿的手一把拽住。

  就在圆圆使劲挣扎时,一辆警车刚好从此经过,张红英将警车拦了下来。“警察同志,我女儿13岁,她在外面有不正当行为,她还在美容店上班,这是在滥用童工!”张红英哭诉着。张红英拖着圆圆,带着警察来到圆圆经常玩耍的那家美容院,结果老板矢口否认。

  从美容店出来之后,圆圆大声叫喊:“我不要你管!”张红英快要被气疯了。“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圆圆稚嫩的脸上出现了红红的巴掌印。“圆圆,跟妈妈回家好不好?”“不!”圆圆倔强地回答。

  绝望母亲下跪跳河自杀

  张红英如同被万箭穿心。“圆圆啊圆圆!”张红英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在女儿面前跪下了。张红英想,就是拼了这条命,她也一定要把女儿带回家。跪在地上的张红英打电话向110报警,希望警察能够帮忙将女儿带回家。几分钟后,警察赶来了,在警察的劝说下,圆圆开始跟妈妈往家的方向走去。但没走几步,圆圆就又挣脱张红英的手跑了。

  “我不想看着圆圆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不想再看了……”张红英一边哭,一边纵身跳进了外南街一家超市门前的河沟里。

  那水真是冷得刺骨,张红英感觉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但她还是听见圆圆在岸边哭着叫喊:“妈妈!妈妈!”……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张红英最终没有死成。当她醒来时,已经躺在自家的床上。圆圆的样子又一遍遍在眼前闪过。与圆圆有关的一切,现在的,过去的,全都一一浮现在张红英的脑海中。一想起这些,张红英就难过得直流眼泪。张红英一直在床上躺了3天。第4天,她穿好衣服,挣扎着下床了。然后,她又像以前一样开始四处寻找女儿。

  律师说法

  君士达律师事务所的邓勇律师表示,只要女方未满14周岁,无论对方是否愿意,都视为奸淫幼女罪,按强奸罪从重处罚。如果陈某伤害圆圆的罪名成立,最低将处以10年的有期徒刑。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第二款明确规定:奸淫十四周岁的幼女的以强奸论,从重处罚。法律上对奸淫幼女罪的定义是:同不满十四周岁的幼女发生性行为,本罪侵犯的客体是幼女的身心健康,侵犯的对象是不满十四周岁的幼女,客观表现方面,行为人实施奸淫的行为,由于幼女智力尚未发育成熟,不能真正表达自己的意志,所以不论行为人是否采取暴力、胁迫等手段,也不论幼女是否同意,只要与幼女发生性行为,就构成奸淫幼女罪。

  拯救不言放弃母亲 警方在行动

  13岁女儿流产了

  12月17日上午10点左右,张红英第三次来到圆圆住的出租房。结果,眼前的一切和前两次一模一样。张红英捡起了地上乱扔的几团卫生纸,悄悄带走了,她想留作将来某一天的证据。

  12月20日,张红英在电子路口见到了圆圆。这一次,圆圆比上次更糟糕,脸上毫无血色。“我怀孕了,流了产,现在大出血。”圆圆低着头,用细小的声音对妈妈说。怀孕了?!张红英又担心又害怕。圆圆告诉妈妈,娃娃是陈××的,她跟陈在一起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大家都把那个男的叫“学哥”。张红英顿时觉得心头像火烧一样难受。“畜生!”张红英从牙齿缝里蹦出这两个字。“走,带我去找他!”张红英拖起女儿要去找对方讨说法,但圆圆死活不答应。

  母亲讨要20万赔偿费

  随后,张红英了解到,“学哥”今年40岁了,不仅结了婚,还有一个孩子。“学哥”曾经因为非法拘禁他人,在监狱里蹲过半年。张红英从圆圆的口中得知,“学哥”与毒品有染。

  张红英决定找陈某讨说法。一见面,张红英就说:“我是圆圆的妈,我女儿怀孕了大出血,你晓得不?”陈某说晓得。张红英将户口簿甩到陈某面前:“看清楚,圆圆是1991年1月11日才生的,她还不到14岁!”“我自认倒霉!”陈某回答。“我要你赔偿!”张红英指着对方的鼻子大吼道,然后转身离开。

  就在张红英为圆圆向陈某讨要说法的过程中,今年1月5日,圆圆因出血不止到医院检查,被医生确诊为药物流产不全。随后,医院为圆圆做了流产清宫术。

  1月7日晚上,张红英第二次来到陈某家,要求对方给20万元作为赔偿,并让对方写下了欠条。但当晚陈某只兑现了1.5万现金。

  以“强奸幼女”提起公诉

  1月10日下午,张红英分别向成都市公安局刑侦局、成都市检察院刑事监督处反映女儿被害一事。同时,张红英向警方递交了《刑事控告书》,要求检察机关对涉嫌犯强奸幼女罪的陈××直接依法立案侦查,并提起公诉。

  1月11日上午10时35分,张红英来到新都镇派出所报案。张红英在刑事案件报案受理登记簿中,案件类别为“强奸幼女”,发案地点为“新都镇外南街453号”,简要案情为“女儿×××,13岁,在新都区外南街453号2单元一出租房

  内被诱奸并怀孕”,危害程度“重大”。就是在张红英报案的当天,圆圆才刚刚满14岁。

  目前,成都市和新都区两级公安机关已经开始正式调查此案。

  受害女被严密监控

  在张红英向公安报案、检察机关提出公诉的同时,女儿圆圆也受到了对方的严密监控。在1月12日晚上,圆圆打电话告诉妈妈,她是趁看她的女人上厕所的机会,偷偷打的电话。现在,她身边随时都有几个人跟着,除了两个女的外,还有两三个在“道上混的”。圆圆也打电话给张先生说,她现在被那伙人控制起来了,现在特别后悔,但是她跑不脱。

  现在,张红英自己也暂居成都。她说:“陈在当地很有势力,我现在只敢在外面暂时避一避,也好打官司。”

  盲人老乡倾力相帮

  1月12日下午,当张红英向记者讲述上面的经过时,一位姓张的中年男士也来到了旅馆。张先生告诉记者,他和张红英无亲无故,之所以要拼力帮助张,主要是对方“太恶毒了,实在让人看不下去。”而这位一心要帮助张红英母女的男士,还是一位双眼失明的盲人。张先生说,张红英过去曾在他的公司打过工,所以从圆圆4岁起,就和她成了“忘年交”。圆圆有一些心里话不给妈妈说,而愿意给他讲。据张讲,圆圆实际上从去年11月就开始和“学哥”住在一起了,“学哥”每周会来出租房两三次,每次来到都要逼着圆圆和他干那种事。同时,在“学哥”的逼迫和诱惑下,圆圆从那时起开始服用摇头丸和K粉,到现在根本离不开对方了。

  从1月9日到现在,张先生一直都在为拯救圆圆而努力。

  记者采访被跟踪

  1月13日下午,记者以张先生朋友的身份要给圆圆带吃的,圆圆在电话中欣然答应了见面的要求。但令人不解的是,大约5分钟后,一女子给记者打来电话说,圆圆穿灰色的衣服在桂湖公园的公交车站牌下等。记者火速赶往该地点。与此同时,本报摄影记者迅速搭乘一辆出租车,抵达公园门口。

  但是对方又打来电话,要记者将车开到附近的一家百货店门口等着,并警惕地问道:“你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在得知只有记者一人的情况下,对方称“马上就过来”。很快,一名大约20多岁的女子敲打车窗,该女子称,圆圆有事来不了,东西直接交给她就可以了。该女子拿了记者买给圆圆的零食之后迅速离开了,并不时警惕地回头看。就在记者驱车离开时,一辆奥拓车悄悄尾随车后,差不多过了三条街才撤离。

  女儿与母亲翻脸

  昨日(1月14日),张红英多次拨打圆圆的电话,可惜,圆圆不是不接电话,就是关机,或者电话被其他人接了。张红英好不容易联系上圆圆,没想到圆圆一开口就大骂妈妈。“她说我只喜欢钱,不喜欢你,她还说她恨我,不想见我。”张红英在转述圆圆的话时,显得特别伤心。

  圆圆因为母亲向陈某提出20万元索赔和张红英翻脸,张红英感到非常委屈。张告诉记者,她确实向陈某要过20万,“当时气昏了头,而且圆圆的身体也需要到医院,所以我喊他拿钱。”“我绝不会跟陈某拿钱私了,我要告他!”张红英说。

  警方正在全力侦查

  昨日下午,张红英在新都镇派出所得到的答复是,现在警方正在全力侦查。同时,她向新都区检察院提交了相关证据。

  昨晚7时许,记者与新都镇派出所一位姓谢的所长取得联系。谢所长在电话中称,这件事情他知道,但现在圆圆不主动站出来指控,使案情变得较为复杂。为了找到圆圆,他们的干警一连5天在街上找,结果都没有找到。不过,这件事情已经引起了所上的高度重视。

  反思

  谁毁了如花女孩?

  一个正处于豆蔻年华的少女,为何失去了这个年龄该有的欢乐,而落到怀孕、刮宫、吸毒的地步?

  母亲张红英:圆圆一直很乖很听话,成绩也相当好。圆圆现在变成这样,主要是陈××害的,你想一个13岁的女娃娃懂个啥?姓陈的简直是太坏了!

  朋友张叔叔:她妈妈很爱她,就是在教育方式上有点不妥。她只有13岁,谁给她买点吃的、拿点钱,她就觉得是对她好,很容易就相信别人了,那个男的实在是太可恶了!

  中学班主任杨老师:圆圆就读的是初一三班,留给我的印象还是不错,平时看不出她有啥毛病,跟班上的同学相处也可以,只是有时显出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小学班主任许老师:圆圆的双重性格较为明显。一方面,她在学校里很听话,很好学,是个乖乖女。另一方面,她在班上几乎没有朋友,她喜欢结交的朋友都是年龄比她大得多的,有时候还是社会上的人。

  (为保护当事人,圆圆、张红英为化名) 本报记者摄影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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