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和儿子一样大

　　□郑 远

　　儿子飞扬十分顽皮，时不时给我惹出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一天，我下班回家，见妻子正在训斥飞扬，便问何故。妻子没好气地说：看看你儿子的杰作吧，气死我了！说着把一 团碎布绳索和几根竹竿扔到我面前，原来，飞扬和小伙伴 玩打仗游戏，缺少做红旗的布，就把妻子的一条红纱巾剪成了几面小 旗。我把公文包摔在沙发上，手指着儿子说：你，过来。

　　儿子却头一扭，跑进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关在里面。我和妻子正在纳闷时，他又把门打开，抱着一摞玩具，噔噔噔 ，进了我的书房，放在书桌上。

　　“我不好玩，你们和大狗熊、布娃娃、变形金刚玩吧。”

　　儿子告诉我们：大狗熊、布娃娃、变形金刚听话啊，它们不会捣蛋，让你们生气的。

　　本来我准备暴训他一顿，必要时动点拳脚，也未尝不可，想不到被他反攻倒算一下。

　　有次儿子从家里要了10元钱，言称老师订课外练习册用。不久，老师电话打到家中，问我们为何不为孩子订课外练 习册？孩子最近的成绩退步不少。晚上，儿子放学回到家中，我和妻子早已在书房等着他。从我们的脸色上，儿子已经看出问 题的严重性，所以，他乖乖地交代了。他没有把钱交给老师，而是用这10元钱办了一张借书卡。此时，他的书包里就放着借 书卡和新借来的课外书。人证、物证俱在，这回这顿打看来他是躲不掉的了。

　　谁知，儿子眨巴两下眼，问了我一个问题：爸爸，你打我，是因为你比我大，你是我爸爸吗？

　　我很生气，没心思回答他的问题。他又说：你不可以打我，你和我一样大呢。

　　我快气炸了，听听，满嘴胡话，竖子变成逆子了。我的巴掌将要落下的时候，有泪珠从儿子的眼角流出，儿子说：爸 爸，你是生下我才做爸爸的，难道，爸爸的年龄不是和我一样大吗？

　　听了儿子的话，我的巴掌缓缓地垂下——是啊，儿子说的对，他呱呱坠地之时，也是我荣升父亲之时。我做爸爸的资 历和他做儿子的时间一样长，我们都没有经验，所以都不成功，都不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