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让流浪女起死回生 杀人者系精神分裂症患者

　　64岁老汉被打致死

　　2004年7月12日下午，山东省莱芜市景家镇村妇女潘振惠去陶南村办事。当她走到陶南村东一座看林员的屋子时，看见在护林房子里住的老人胥传义正与一名妇女打架。

　　那名妇女拿着根一米多长的棍子正在打64岁的胥传义。打了几下后，老人便坐在了地 上。那妇女没有停下的意思，老头很快躺倒了。她继续用棍子打老人的头部，直到其不动了。

　　见此，潘振惠吓得跑进了村子。村民得知此事后，跑到村东十字路口一看，只见胥传义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地上有两根断了的镢柄和一把菜刀。看到有人死了，村民急忙报了案。警方很快查明，打死胥传义的正是与其同居不久的四川女子袁小雪。次日，警方在与陶南村一河之隔的山口村将其抓获。

　　袁小雪很快便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袁小雪两个月前来到陶南村，开始与护林员胥传义在村外的护林房里过日子。刚开始他们感情还不错，可一段时间后就经常吵嘴。后来，胥传义多次要求其离开，而袁就是不走。

　　7月12日中午饭后，二人又吵了起来。争吵中，胥传义再次要求袁小雪“滚”，并要其将自己给她买的浅黄色上衣脱下。袁小雪就是不走，胥传义坚持赶她离开。袁便将自己的东西装在一塑料编织袋里，出屋往北走去。

　　刚走出四五十米，胥传义拿着一把刀和一张镢撵了上来，嘴里还喊着“把新褂子脱下来”。撵上袁后，他打了袁一耳光，又用刀背砍她的腿。她拾起胥扔在地上的镢猛击其头、颈部数下，之后她背起编织袋，来到邻村在一姓赵的光棍汉家住了下来。

　　2004年9月22日，警方以袁小雪涉嫌故意杀人罪，向莱芜市检察院移送审查起诉。

　　她为何一点羞耻感也没有？

　　9月24日，办案检察官提讯嫌疑人袁小雪。考虑到她可能有较浓重的四川口音，办案人员特意请一名曾在四川工作过的检察干警做临时“翻译”。

　　经过两天的提讯，检察官理出了头绪：47岁的袁小雪系四川大竹人，父亲20年前就已去世，90岁的母亲已不知死活。她20岁结婚后生了两个儿子，此后离了婚。1987年10月，她到山东与一个叫宋月占的人成家。去年5月，她又跑到莱芜与胥传义非法同居。

　　提讯过程中，检察官心中疑虑重重：离开老家20年的袁小雪对母亲和儿子毫无思念之情，对与多个男人同居之事一点也不感到羞耻；她回答问题时总是不切题，眼睛却一直专注地看着窗外。

　　是她的心灵已经麻木，还是患有精神疾病？检察官不禁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两本薄薄的案卷中，没有一份关于其日常生活的证人证言。与其生活过的胥传义已经死亡，要查清这一切找到曾与其同居的宋月占成了关键。

　　但是，袁小雪根本不知道宋的确切地址，只说出宋是“平什么”县宋庄人。到底是平什么县呢？听她的口音似乎是“平邑”，又像是“平阴”、“平原”，连“翻译”也为难了。

　　检察官先后与省内的平邑县、平阴县、平原县检察院进行联系，请他们协助查一下当地有没有一个叫宋庄的村庄。很快，平原县检察院打来电话，说平原县有个宋庄。当天，检察官便驱车500余里奔赴平原县。

　　平原县有近十个宋庄，叫“宋月占”的也有6个人。到底是在哪一个宋庄呢？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检察官逐一排查，终于找到了平原县前曹镇中宋村的宋月占。

　　“流浪女”的确患有精神疾病

　　51岁的宋月占介绍，袁小雪的户口一直没有落下，他们也没有办理结婚证。1990年二人有了一个女儿，可孩子不满周岁的时候，她便离家出走在外面待了3年。回来后不久，又离家出走了，直到2000年才把她找了回来。可在家待了不到10个月她又走了，从此一直没有回来。

　　“她不会做饭，也不会干农活，对女儿就像陌生人。”宋月占对办案人员说，“天很冷的时候，她还在院子里搭地铺睡觉。不管有人无人就随时随地大小便，夏天不管场合还光着上身。夜里睡觉，有时爬起来大喊大叫。”

　　宋的邻居也证实：别人正吃着的东西，她经常夺过来就吃，还经常和村里的小孩要东西吃，整天在外面捡破布、塑料袋，装的袋里鼓鼓囊囊的……检察官还了解到，她在看守所期间时常头痛失眠，哭笑无常，不讲卫生，情绪不稳，经常与同室人员吵架。

　　从调查来看，袁小雪很可能患有精神病。2004年12月9日，检察官将袁小雪涉嫌故意杀人一案依法退回公安机关进行补充侦查，要求警方对袁作案时是否有精神病进行鉴定。12月23日，山东省安康医院出具鉴定结论：袁患精神分裂症，无刑事责任能力。

　　这份鉴定意味着袁不承担法律责任。很快，她被无罪释放。但是，此时又出现了新的问题——将袁小雪安置到哪里呢？她四川老家无法联系上，她与宋月占无合法结婚手续，宋拒不接受她。袁提供了一个舅舅的姓名，经查根本没有此人。

　　办案检察官多次与公安部门协商后，决定先对袁进行精神治疗，待病情痊愈后再妥善予以安置。现在，袁小雪正在莱芜市精神康复医院接受治疗。来源：检察日报网络编辑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