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并不轻松的恋情

　　大年初七，已是深夜一点钟，我突然接到一条短信：“你在干嘛？心里很烦，能聊一会儿吗？”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想可能是条无聊短信，没理会。一分钟后，手机响了：“你好，我是晓玲，刚才的短信是我发的……”

　　晓玲是我的一个同乡，在海口一家公司打工，去年回湖北老家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2001年，晓玲从家乡一所大专院校毕业后，只身来到海口。“哪个女子不怀春”，她也非 常渴望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但却屡屡碰壁。去年回家前，她曾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我说：“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回去找个人，赶紧把自己嫁出去。”

　　这次，她打电话来是不是和这个有关呢？我思忖着。果然，她告诉我她正在恋爱。然而却是一场并不轻松的恋情……

　　邂逅初中同学

　　晓玲的家在湖北一个小城市。从海口回去后，她在县城一所私立学校找到了一份教书的工作。

　　一个周末，晓玲受邀到初中同学小丽家玩，意外地碰到了同是一个班的阿文。言谈之间，得之阿文后来上了武汉一所师范院校，如今也在邻近一个县城一中当老师。从小丽家出来，阿文坚持要送晓玲回家。那一夜两人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已到了深夜零点，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了手。分手时两人都给对方留了手机号。

　　又一个周五的下午，晓玲正在给学生们讲作文课时，突然，手机响了。“晓玲吗？周末了，我们能不能见一面？”是阿文打来的。晓玲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喜悦说：“可是我还没下课……”“不劳您大驾，你朝窗外看一下。”晓玲抬头往外一看，只见阿文左手拿着一束鲜花，右手提着一袋水果，痴痴地站在操场中央。晓玲赶紧跑了出去。放学后，两人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餐馆随便吃了点东西。晓玲带着阿文到江边公园，边走边聊。两人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男友不能生育

　　此后，正如很多恋爱中的情侣一样：频繁的短信、煲不完的电话粥以及在两个城市之间不停地来往穿梭。两人的感情就像湖北的夏天一样，火辣辣地迅速升温。3个多月后，矜持的晓玲在阿文猛烈的攻势下，答应了他的请求：同居。

　　去年12月25日，两人决定到酒吧来个一醉方休，以此庆祝两人的第一个圣诞节。回到家，晓玲洗涮完后温情脉脉地躺在床上说：“结婚后，我们早点要个小宝宝吧，我也不小了……”“要孩子？！要什么孩子呀，这辈子都不可能了！”阿文脱口而出。“什么！你说什么！”一向文静的晓玲跳起来大叫。阿文酒醒了一半，支支吾吾不敢继续说下去。在晓玲再三追问下，阿文终于说了实话。原来阿文小时候出了一次事故，经多方抢救，命终于保住了，但医生说他几乎不可能有生育能力了。阿文先后谈了好几个姑娘，最后都不得不因此分手。晓玲说，她至今都无法忘记当时的感觉：就像是在寒冬突然被浇了一盆冷水，心凉到了极点。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能当妈妈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实。晓玲哭喊着捶打着阿文：“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圣诞节后，晓玲大病了一场。一个又一个深夜，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终她还是决定嫁给阿文。她觉得只要两人真心相爱就要为对方付出，不能生孩子，以后就抱养一个。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阿文，两人又和好如初。

　　他离我越来越远

　　大年初二，阿文到晓玲家拜年。按照当地的风俗，未来女婿上门应该给女方家带一些礼物，但阿文那天却是两手空空。吃完饭，晓玲趁与阿文一起洗碗的机会，略带怨气地说：“你怎么一点礼物都不带啊？”“你觉得有那必要吗？你怎么那么俗啊？”“我俗？还是你小气……”两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直至大吵起来。“啪”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扇在晓玲的脸上。还没等晓玲反应过来，阿文已拿起衣服摔门而出。

　　前不久母亲生病了，晓玲叫阿文陪她一起回家看看，正玩麻将的他却硬绑绑地甩了一句：“生病有什么好看的，过两天不就好了嘛！”还有一次，弟弟来学校找她，她给了弟弟一百块钱买学习用品，阿文后来知道了，很不高兴，还跟她吵起来。

　　晓玲回过头来想想两人接触的大半年，真正快乐的时光并不多，无数次的吵架无数次的让步，委曲求全的她总是千方百计去适应他，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阿文有所改变。而事实却是阿文离她越来越远。晓玲后悔当初不该草率地与之同居。她到底喜欢过他吗？她迷惑；而对于未来，她迷茫……

　　“家里在催我们结婚呢……我到底该不该嫁给她！”晓玲在电话里一遍又一遍地问着我，声音像江南冬日的冷雨，让人感到凄凉。这是一个快要做新娘的女人吗？我真想对晓玲说：“不爱他，就离开他！千万不要拿自己的幸福作赌注！”

　　(文中人名为化名)

　　作者：李 平

　　（来源：南国都市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