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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作家在大学开设性学课 女生比男生更爱听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4月14日05:54 人民网-江南时报

  性学进课堂早不是什么新闻,而作家走进课堂讲性学不能不说是新闻。日前,记者从西北师范大学了解到,靠《非常日记》走红国内文坛的“问题作家”徐兆寿吃起了螃蟹,在该大学旅游学院当起了“性学老师”,成了当代作家中的第一人!昨日,记者就此“新闻”采访了徐兆寿,他坦言,走进课堂之前他也考虑了很久,一开始“课我上得非常艰难,因为这里面有很多词汇我们从来都不敢启口”。

  徐兆寿,1968年生,1992年毕业于西北师范大学中文系。1988年开始发表作品。已出版长篇小说《非常日记》、《生于1980》、《非常情爱》、《怎样过“信生活”》,长诗《那古老大海的浪花啊》、诗集《麦穗之歌》,出版系列作品《非常对话》,另发表长篇小说《生死相许》和《伟大的生活》。甘肃省文学院荣誉作家。

  徐兆寿的“性学启蒙”:从《非常日记》开始

  徐兆寿供职于西北师大,他学的是中文专业,与“性”不沾边,而且一直从事的是行政工作,负责学生问题,因为嗓子做过手术,从没有正式走上讲台过。他的“性学启蒙”是从2002年出版第一部关于大学生性心理小说《非常日记》开始的,也正因为这部小说,他走红文坛,为文坛关注,并与“性”结缘。而真正与“性”结缘则是结识著名性社会学家刘达临教授。当时,刘达临到兰州进行“性文化展览”,他闻讯后找到了刘教授,由于具有相同的“性观念”,他们决定携手为中国性文化的推广和进步做点什么。为此徐兆寿后来专门到上海,花三天时间专访了刘达临,这就有了针对人类性文化和当今中国的一些性现象进行解读一书———《非常对话》。《非常对话》一出版,就与《非常日记》一样,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在2003年网易连载之后,2004年新浪网将他特邀为首位为大学生进行心理咨询的专家,建立了心理咨询热线。在此基础上,他对1980年生的一代大学生进行了深入研究,又出版了反映这一代大学生心理路程的长篇小说《生于1980》。这一切,为他开设性学课铺就了条件。

  开设“性学”课程:中国作家中的第一人

  虽然外面说徐兆寿开设了“性学”,其实,记者从了解到的情况得知,他的课程挂的是社会学的名头,完整的叫法是“爱情婚姻家庭社会学”。这门课是2004年底他向他所供职的高校申报的,并获通过,属于选修课,学分为5分。他同时还开设了另一门也很有前卫性的课程———“文学创作实践课”,这也是大学里没有的专业,也是选修课。谈到为什么“挂羊头卖狗肉”,他说,他的课程其实就是“性学”或者叫“性心理学”,为什么不直呼其名,有两点原因,一是西部地区的意识保守,怕学生碍面子不好意思选修,如果选修的人数不够,就开不起来,所以名称起的含蓄一点;二是考虑到学校的压力,虽然现在好多高校都开设了性教育课程,但在西部还是新鲜事。徐兆寿这一举动却吃了螃蟹,据记者了解,到目前为止,当代作家中还没有哪一位站在大学的讲台前“谈经论性”哩。

  传“性”授业很不易:妻子都觉得“别扭”

  其实,早在2002年徐兆寿就开始在他所在的大学里,以讲座的形式开展性教育了。他说,第一次是在某个理工科大学里讲,题目是《“性革命”在中国》。海报在那所大学贴了一周,后来有不少人批评他,问他“性革命”真的到了中国吗?他想辩解,“性革命”不是褒义词,也不是贬义词,而是一场生活中的运动。可是没有人听他讲。到那所高校去的路上,他怀着一种悲壮的心情。但会场上人山人海,可是最前面却坐了一排“官员”,生怕他讲错了。第二次准备到另一所大学去讲,结果在当天上午,那所大学的校长亲自去把海报撕了,没有讲成。徐兆寿还告诉记者,其实当初开设这门课时,与他同在一所大学任教的妻子也不理解,希望他不要开设这门课,在少男少女面前,开口谈性她觉得很“别扭”。

  女生比男生更爱听:刚开始1200人报名选修

  徐兆寿说,他在文学创作和平时的心理咨询中发现,现在好多大学生别看很开放外向,其实对性伦理、性道德很迷惑,对很多恋爱问题缺乏判断,主要原因是根本缺乏有关性文化、性历史的知识和修养,他想借这门课培养当代大学的人格魅力。这也正是他要开设这门课的根本原因。实际上,早在去年底,记者就已经了解到徐兆寿要开这门课,但他不希望被媒体炒作。他说原因很简单,这门课究竟能不能开下去,学生和周围人能不能接受,还是未知数。但有些媒体在未经作者同意的情况下,还是披露了这一消息。现在,他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门课一被批准开设,就有1200多人报名选修,后来因为教室只能容纳120人,学校涮去了绝大多数的学生。现在每周三、四下午开讲,每次讲2个小时。徐兆寿还告诉记者,现在教室基本上能坐满,除了本院的学生,还有不少外院的也来听课,有的甚至是成人赶来旁听,选修学生的性别比例女生超过男生,也就是说女生比男生更爱听这门课。

  “性学课”也有尴尬:曾出现“翘课”现象

  虽然一开始有1200多人报名选修,但徐兆寿的课也出现过尴尬,在课程开设的第三周,发生过“翘课”事件:前一节都几乎是坐满的,后一节竟然走了近一半的人。徐兆寿说,第三周时,我的课上的非常艰难。因为这里面有很多词汇我们从来都不敢启口。在我讲这些历史知识的时候,我发现大家都低着头,刚开始大家都挤着往前面坐,现在前面几乎都没人了,都到后面去了。前一节都几乎是坐满的,后一节竟然走了三分之一的人。我讲着讲着就犹豫了,以至于后来都有些口吃。本来我准备了四个课时的内容,居然在半个小时就结束了。而且,我发现学生们的表情非常不自然,几乎没有一个学生抬起头的,连男同学都低着头。下课后,学生们都走了,我还站在讲桌前看着教案。我非常难过,难道这些内容真的不能讲吗?徐兆寿还告诉记者一件事:有一次下课的时候,他让一个男同学解释“食色性也”,那个男同学在讲到“色”时,竟然脸都涨红了。

  讲课时也有顾虑:好多词开始时说不出口

  徐兆寿是怎么上课的?这引起了记者的兴趣。徐兆寿告诉记者,他这门课特别注重与学生的互动,正常会留半个小时与学生交流,而不是呆站在讲台前干巴巴地讲。刚开始时他也不好意思,好多专有名词一开始时说不出口,只好换个说法,如把“性交”改为“性行为”、“阴茎”改为“男性生殖器”。徐兆寿告诉记者,他在上周上完课后,感触非常深。他觉得下堂课可能没人来听了。为此写下了三篇课堂随想,其中一篇叫《最艰难的一课》:“在讲到有些现象时,我根本就找不到其他可以代替的词。可是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是静静地低着头听我讲,有的学生甚至把头埋得低低的。我常常是讲着讲着就不知道该不该讲下去,便停了下来。我一再地强调,这是学术,是知识,是人类的历史,大家一定要知道,要主动地去了解。但不讲则后面的很多内容不好讲。我只好硬着头皮往下念,我感到我的脸一定很红。我也不敢看学生。”现在徐兆寿授课时很注意调动气氛,他是位诗人,所以他有时首先把自己写的爱情诗给大家朗诵,引起学生的兴趣。

  创作授课两不误:将编写第一本性教材

  徐兆寿是因文学创作为读者认识的,他告诉记者,虽然现在开设了两门课,但文学创作不会停止。现在“性学课”已走上了正轨,而让他尴尬的不是当初的“无法开口”,而是教材。他告诉记者,现在国内有众多的高校开设与性有关的课程,但多限于“青春期教育”,以预防为主,这是不够的。大学生也从小学、中学的性启蒙中走了出来,显然需要更多的范畴更广泛的性知识,而不仅仅是生理上的常识,而针对这方面的课程的有针对性的教材却没有一本。现在徐兆寿是拿他的《非常对话》做临时教材的。目前他将暂停文学创作,而在全力为他开设的这门课编写一本教材,估计不久学生就能看到。 本报记者 倪方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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