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城市的夹缝里外来务工者都市浪潮中风雨飘摇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4月20日07:27 新桂网

　　新桂网-南国今报记者许如君他们是一群外来进城务工者，在这个喧嚣的城市，他们风雨飘摇，朝不保夕，但他们以各自的方式，艰难地寻找生活的希望。

　　活在城市隙缝

　　记者在柳州市壶东大桥头办证大厅附近的民房区里，和一家杂货店的女老板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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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租住在这片民房的人绝大部分来自外地，从事的“行业”则五花八门。有小偷小摸的，有“上夜班”的女子，有被人包养的“麻将婆”，还有每天都在“找工作”的“年轻人”，也有什么都不做的……当然，这里比较多的是建筑工，主要在附近的工地上干活，从事的大多是木工、电工等技术活。闲聊间，一名头戴安全帽的工人走进了杂货店，要了两片“创可贴”，当即撕开一片外包装，贴在左手的食指上，那上面的伤口显然是刚刚干活时不小心弄伤的。“像他们这样的是最实在的。”女老板说，这些工人钱不多，抽的总是2元一包的烟，喝的是2元的啤酒，吃用都是以血汗辛苦换来的，还得养活家里的老老小小，比起那些整天无所事事的人有“成就”多了。外来人聚居的地方，人员构成多般比较复杂。如在柳邕农贸市场、永前市场、东环市场、黄村市场等各大菜市场的周边，随处可以找到外来人。他们通常是做小生意的，为了出摊方便，选择在市场附近租住。与此同时，靠市场做其他行当为生的，也聚居在这里，如踩三轮车的，收废旧拾荒的。此外，一些小偷小摸的也会选择在这一带活动。除了各大市场周边之外，建筑工地周围也是外来人口的聚居地之一，这里主要是建筑工人，如跃进路西侧沿线、柳东一带、柳南的西环和飞鹅路、旧机场开发区等地，随处都可以看到为各个小区建设而忙碌的工人。但是，也并不是所有的外来人员聚居区都是如此，也有不少是“纯洁”的，如跃进路东侧的白沙村一带、潭中西路北侧的基隆村一带、柳太路以西的西鹅乡等地，居住的主要是在附近工厂上班的工人，或是以养猪种菜为生的专业户。和其他地方略有不同的是，这里的租住方式不是租房，而是租地，租金相对低廉，租下后自行搭建便可居住。

　　谋生手段各异

　　外来人员当中，大多数都会有自己的正当事情做，要么出卖苦力，要么凭点手艺找口饭吃，要么做点小本生意。但也有一部分人，维生的手段却不是这些，可谓千奇百怪，让人捉摸不透。旧机场某工地一姓覃的泥水工对记者说，前段时间他有一女老乡来柳“投靠”他们，闲来无事就邀他们出点小钱一起陪她打麻将。开始大家都只当娱乐娱乐，可一个星期下来，这老乡就从他们手中“赢”走了900多元。她很“义气”地请他们吃了一顿，然后走人了。过后大家才从外地的老乡那里得知，这老乡是出了名的“老千”，一年到头就靠这为生，最缺德的是，她总是找老乡下手。“电影里才有的事，没想到会在自己身上发生，刚开始怎么都不信，总认为是她运气好。”想到自己也输了几十块钱，覃颇为气愤，毕竟辛苦钱挣来不容易。常在柳州汽车总站前跑车的小五告诉记者，有一个以偷为生的人能耐不小。和大街上的小偷不同，他通常不偷钱，而是到处去弄些值钱的废旧物，把它们卖到废品收购点。然后再想办法把它们从废旧收购点弄出来，再卖到别的收购点。然后，再弄出来，再卖。至于怎么把进了收购点的东西再弄出来，方法则五花八门。至于是什么办法，小五始终不肯实言相告。而不少外来人员在这个城市连固定的居住地都没有，只能到处找老乡“铺蹭饭”。时间一长，也就形成了些惰性，好的工作没能力去做，差的工作又不愿去做，同时又怕没面子而不愿回家，于是就在“铺蹭饭”中混下去。

　　求职屡遭陷阱

　　记者发现，外来人员虽然能吃苦，但其求职所遭遇的艰难，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外来人员找工作通常靠两种途径，一种是通过老乡介绍，或是直接跟老乡的工程队，到处揽活干，一年下来收入也不少。但他们常常会遇到拖欠工资的问题，由于彼此是乡里乡亲的，所以很多人都没有签劳动合同，结果投诉无门，最终只能等工头“良心发现”了。除了通过老乡和亲朋好友找工作外，另一种途径就是自己找。但这一方式显然风险大些。外来人员一到柳州，找工作常常是从下车的地方先找起。而这里，早已隐藏着很多陷阱。4月13日，记者来到柳州火车站，在站外广场的高杆灯柱上找到了一则招工广告：“本厂因生产需要，招工人200名……联系电话130780×××××”。记者用路边一公用电话拨打过去，对方要求记者站在原地等候，不一会便来一男子带路，引至招工点。接着是交“中介费”或“押金”等名目的款项，交钱后介绍的工作，无非是一些“抄写员”、“玩具工”、“经理助理”等不知所为的工种，惟独没有看到需要用得上200名工人的工厂。这种骗术对当地人通常是不见效的，但却有不少外来人员频频中招。有的人多的一下就被骗去数百元，这对于他们来说，可能已是全部的身家了，当他们从这样的“招工陷阱”中走出，已是陷入了绝境。2003年7月，就有3名高中女生来柳“闯世界”，落入了类似的“招工陷阱”中，害得家人还以为她们被人拐卖了。后来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她们才回到了亲人身边，但所历的艰难可想而知。

　　民工也有闲人

　　外地来柳人员中，也有很多人类似于今报近日来所关注的那几类“不工作群体”，惟一不同的是，他们的户口不在这个城市里。他们不愿回乡的理由无外乎几种，要么是怕空手回家没面子，要么是耐不住乡下的冷清贫寒，要么是乡下根本已没有家……总之，留在城市里对他们而言，也是种无奈的选择。在柳州市劳动就业服务中心里，记者遇到了一位叫阿歪的男子。他显然不像是在找工作，倒更像是服务中心的一名业余“引导员”——只要有人走进服务中心，闲着无事的他总会上前去问：“想找什么样的工作？我给你点参考。”阿歪的家不远，就在鹿寨的雒容镇附近。由于没什么文凭，也没什么关系，所以刚来柳州时，他也到服务中心来碰碰运气。在这里招工的单位，通常对员工的文凭要求都不是很高，一般不会超过高中（职高、中专）文化程度，提供的岗位则通常流动性较大，稳定性较差，薪金水平相对较低，如业务员、服务员等职业是这里最常见的。也正因为如此，阿歪“好男儿志在千里”，每样工作都做得不长久。时间长了，倒是对常到服务中心来招工的单位了如指掌了。如今，他一位朋友帮他弄了辆摩托车，让他摆起了摩的，闲来无事又不想摆车时，他就到服务中心来晃晃，有时心肠一热，便当起了“求职引导员”。“好玩嘛，过得一天算一天，反正回家也没什么搞头。”阿歪似乎看得很开，其实表现得很无奈。据经常在服务中心招工的某酒店工作人员介绍，其实像阿歪那样的人并不少。从外地来柳，对服务中心寄以很大希望，但又没有太大的能力和耐心，最终只能是每个工作都干不长久，成了服务中心的常客。从另一角度讲，这其实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作者：许如君

　　（来源：新桂网-南国今报）

活在城市的夹缝里 外来务工者都市浪潮中风雨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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