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报授权发布】“这是堕落！别傻了，离开他吧，别去伤一个无辜的女人！”好友不由分说，毫不留情地轰炸我。我一脸委屈：“我好好地走我的路，只想独自一个人欣赏路边的风景，并不想惊扰同行—段的陌路人。偏偏在我不小心跌倒时，他第一个注意到我红肿的脚，伸出了热情的双手，我无法拒绝……”
恍兮惚兮
刚从一段不痛不痒的感情中走出来，有点庆幸，也有点失落、有点疑惑——对爱情。就这么跟他相识了，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还没等我把细嚼在嘴里的泡泡糖吹成五彩缤纷的泡泡，我便迷上了躺在他的怀里任意撒娇，迷上了他送上的甜得让我恍惚的热吻。连我自己也诧异于自己的“随遇而安”，以至于怀疑自己是个“感情自虐狂”。因为早就听说了他的一些情况：已婚，有一个儿子。“这是堕落！别傻了，离开他吧，别去伤一个无辜的女人！”好友不由分说，毫不留情地轰炸我。我一脸委屈：“我好好地走我的路，只想独自一个人欣赏路边的风景，并不想惊扰同行—段的陌路人。偏偏在我不小心跌倒时，他第一个注意到我红肿的脚，伸出了热情的双手，我无法拒绝……”好友满脸同情，当然，也很是困惑。我叹了口气，勉强地笑笑，对她说：“放心吧，我会表现得很出色的！”于是我走进了这座爱情城堡，经历了—段似是而非的情感历程。失控的情感往往不可理喻，可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和他相处得非常愉快，彼此尽量小心翼翼地不去触及那个敏感的话题。每天清晨，当我还睡眼惺忪，他总会发来一串有趣的问候或者适时地送上一枝花，让我暖暖地感到春天依然存在；晚上，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想他想得心痛痛的，忍不住拨通他的电话，听到“喂——”的同时，电话那头传来小孩子的嬉闹和女人说话的声音，我则感到索然无味，讪讪地挂掉电话，有点忌妒那个能永远在他身边的人。我记着他说的每一句话。他说他找不到离开那个家的理由，但会永远爱我。老天，这是一种怎样的逻辑！他还说，只要有我的爱支持，他要努力赚够一百万，一半给我，一半给他可爱的儿子。听起来像是从遥远的天国传来的声音，却让我有一种满足的虚荣。后来我说：“我不嫁人了，我就一辈子守着你、爱着你吧！”他听了，紧紧地把我拥入怀里，眼睛湿了：“知道吗？我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也是最自私的人了！”然后，他说，“傻丫头，最终你还是要嫁为人妇的，你一定要学着慢慢长大，对自己负责啊！”我说：“我如果没人要呢？”他说：“不会的，迟早有一天，你的那个他一定会乘着七色云彩来把你娶去的！”我凄然而笑，为了这句爱情童话中的词句。他知道我喜欢浪漫，似乎也只有他懂得欣赏我的“浪漫”以及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故事就这么不紧不慢、若隐若现地继续着。他依然忙他的事业，依然给我送花、送吻、送爱心。偶尔带我进时装店，也会对挂在橱窗里的妈咪装瞟上两眼。我则不动声色地酸酸地品尝着这段柏拉图式的爱情。其实很多次，我下决心要断掉所有与他的联系。然而捧着电话，傻傻地来回端详来回摆弄终究没有勇气把手机关掉，于是又很没出息地发短信息给他：“如果你在年轻时爱上一个人，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她，即使不能有辉煌的未来，也该有无悔的往昔……”我不知道他看懂了没有，他的回复是：“好好地温柔地爱我好吗？”我黯然泪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去爱他了。于是我又像白雪公主跟七个小矮人一样，昏昏然走进童话里的城堡，再一次选择等待接受他带给我的伤害。因为爱过、伤过、痛过，我们心照不宣。他偶尔会开玩笑地问我：“小姑娘，今天出去采访，采到哪个中意的男孩子了吗？”心似乎被什么东西触动了，有点痛楚。我无语。过了段时间，他又问：“怎么样，找到了吗？”我说，快了快了，找到了。他问：“长得怎么样，是不是像我？”我说，身材像黎明，鼻子似刘德华，胡子如林子祥，笑容赛过周润发，就是没有哪点像你……他呵呵地笑笑，又沉默了。我也不语。淡淡的落寞在空气中弥漫……突然觉得很疲倦，想走出这个童话世界。4月1日，我们相识四个半月。一大早看到他发来短信息：“我们吵架，心情坏透了，但一想到你想我、爱我，我就觉得在任何时候都不孤立。”我相信，这不是愚人节的谎言。我很高兴他能这么说。然而看完之后，我感到眼中有咸咸的、涩涩的液体溢出，流到嘴里，又流到心底……那晚，我—人独饮红酒。头痛得厉害。他打来电话：“……我离婚了，你会要我吗？”我再也无力寻思这句话的背景和它的真伪，软绵绵地说：“好啊，离吧，来做我的‘候补队员’啊……”没说完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第二天醒来，模模糊糊回忆起昨晚的事，我终于最后一次拨通他的手机说：“别吵了，能吵架说明你们彼此还在乎，还有爱。好好地过小日子啊，—切都会好的！”不等他说话，我就挂断了。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从未这样伟大过，或许以后也不会这么勇敢了。我惊讶于自己的坦然和释怀。曾经以为要离开他需要—生的勇气，如今想想，那已经是遥远得如上个世纪发生的故事。走出屋子，抬头看看天，那么蓝，那么宽广，吸吸鼻翼，似乎有点淡淡的幽香飘进。我感谢它们让我明白：人的一生能有的一些美丽情怀应该好好地放在心灵深处一个不轻易触及的角落；消失的只能是时间，这就足够了。又是一个没有结果的故事。这样的故事背后往往有着另外的故事。
惚兮恍兮
那一年，我21岁，在一家报社工作不久，单纯得如一张白纸。在忙于活计疲于奔命之余，固守着一片爱的芳草地，喜欢做些奇奇怪怪的梦，渴望能有美好纯真的爱情降临，渴望能经历一场轰轰烈烈的爱。认识他是在一次采访活动中。他和他的同事们来我们这儿执行一项任务，我前往采访。工作中的接触是客客气气的，之所以答应他的第一次邀请是出于礼貌。他一米七五的个子，精干且英气逼人，眉宇间透露出一份自信与坦然。我不否认自己对他的好感，可是我知道，他虽然年轻，只有28岁，但已经结婚，并且有了一个儿子，再加上他工作的特殊性，我想我们之间不会发生什么事。我们认识的第四天，他有了我的电话号码，当天晚上就打电话给我，问我晚上有没有空，我说有啊，他说，他是第一次到我们这儿来，问我能不能带他看看这里的夜景，带他看看有名的某某景点，我很高兴地答应了。我对陌生人也是很热情的，何况我对他也有好感，而且，我可以趁机单独采访他一下。我就带他去我们这儿的一个著名景点，在那儿也可以看到我们城市的全景。我眉飞色舞地给他介绍我们这个城市的人文、掌故、景色。后来我才知道，他到我们这儿的第一天，有关部门就请了导游带他游览过了……那天晚上，他不动声色地了解到我喜欢唱歌，第二天，他就约我去歌厅。一般有不很熟悉的人约我，我都会带一到两个同性朋友一起去，但那天鬼使神差，我一个人去了，故事就发生了。我以为我能把握住自己的感情……他说他不会唱歌，只听我唱。于是，在他柔柔的目光注视下，喝着暗红的葡萄酒，我独唱着一曲曲不老的情歌，突然觉得两人之间没有了距离。唱到高潮处，他慢慢地靠近我，让我感觉到了他急促的呼吸和狂乱的心跳。我意乱情迷，竟然没有拒绝他把我拥入怀抱。一曲结束后，他把那张温厚的唇贴了过来……看着身边熟睡的他，我辗转反侧，一遍遍回忆着他在我耳边说的每一句情话，我有点满足，感觉甜甜的，但顷刻间，我又被一种空旷与落寞侵占了。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我竟看不清自己。这就是我吗？我不应该这么随意这么轻率的啊！拧开水龙头，任凭水哗哗地流出，我想把这种深深的自责冲减到最低限度。“砰——”门被推开了。我惊恐地望着他，他却一脸怜爱，轻轻地为我披上一件衣服，责备道：“这么冷的天，要着凉的啊！”低头看自己，真的好单薄，我失声哭了。他一把抱住我，不容分说把我抱上床，替我捂好被子，像个做错事的大男孩，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伤害了你……”这就是我渴望已久的爱情吗？无言以对，我好想逃离现场。然而我紧紧地抱住了他，好像生怕他从我身边突然消失。现在回头看，他是挺有心计的，一步一步把我引向他的感情圈套。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走向了一条情感的不归路。最要命的是，他在特殊的部门工作，这就注定了我们即使执著地深爱对方也不能像常人那样冲破道德与伦理的界线。接下来的日子，工作时他刻意地与我一组，而且他总是用充满爱意的目光追随着我，让我尽情地享受爱与被爱的幸福。我知道，一个月后，他完成任务后就将离去。那段日子，我除了上办公室交稿外，从未离开过他。我们很亲热地走在一起，逛街，下馆子，甚至带他去参加一些朋友的聚会。当然也有不愉快的争执，那是因为对于这份迟来的爱我俩都有一种把握不住的缥缈感而对它产生怀疑。我们像所有沉浸爱河中的痴男怨女一样问对方：“你会爱我多久？”得到的答案都是“永远”。他常常神游似地对我说：“傻姑娘，不要这么投入地爱我啊！你将来如何面对自己的丈夫啊……”除了阵阵钻心的痛，我竟然不知该不该回答。仿佛一夜之间我长大了许多，我说：“我不要你任何虚假的承诺，我知道你爱我却无法给我一份完整的爱，我感觉到就足够了。”说完我转过脸去不再看他，心开始烦躁。半晌我回过头，看到他眼中噙满了泪水，带着深深的负罪感。我竟让一个男人流泪了……快乐的日子是这样的短暂。来到那个离别的车站，送行的人很多，彼此都认识，因此，我们不能走得太近，更不能相互拥抱。我们各自强颜欢笑，若无其事地跟每一位认识的人打招呼。分别前，他要我在他走后好好地安排自己的生活，我知道他的言外之意。我自认为是个洒脱的人，他也一直这么看我的。然而他不知道他走后的日子，思念如疯一样地在我的心底生长。直到分别后他第一次给我打电话，说：“你好吗？你平静了吗？”天啊，握着电话，我泪如雨下，泣不成声。终于，他对我说了“我爱你，抱歉”，我知道，他又该回去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了。心酸酸的、痛痛的，却无法表达……我也会想：这是不是游戏？但总让我刻骨铭心。当这些都成为故事，女孩才会清楚，绝大多数男人，他不会拒绝浪漫，他可以放弃他的妻子，但他绝不会放弃他的儿子，绝不会放弃他的事业、地位，那么，女孩不应该再恍恍惚惚。艾君 口述 左元 执笔(编辑 五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