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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走错的我步步维艰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6月04日03:44 山西晚报

  他曾是一名优秀的战士,却因一时糊涂成为监下之囚……最终,靠着自己认真改过的决心和努力,走出牢门。可是,他却发现这个世界总是与自己格格不入!

  出场

  这是一个刑释人员的真实故事。他在写给我的来信中,反复地写着“错、错、错……
”以此强调:他实在是因为一步走错而酿成今天的苦果。阿明,晋北人,曾在部队当兵几年,在广东某监狱服刑八年,现在太原某公司工作。从他的文字中,我能感觉到他本是一个有着几分儒雅、几分才情、善良而正直的男人。由于一时感情用事,走错了人生中关键几步,在我们看来,这是生活中常见的事情。错了以后,该怎么办?该怎么弥补,该怎么纠正?这些又都取决于谁?带着这些问题,让我们来解读阿明的故事。

  倾诉

  我曾是一名优秀的战士

  我们家一共有五个男孩,我是老四,我和弟弟从小就被人抱养,我在本村,弟弟在河南。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我既没有尝到过母爱的温暖,也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凑合着混到初中毕业,我就当兵了。我是1984年冬天当的兵,刚当兵那会儿,我心劲儿特高,成天脑子里只有两个念头———入党、考军校。所以我除了学习和训练特别刻苦以外,天天想方设法地做好人好事。一到礼拜天,老乡们都相跟着出去游玩了,我就一个人留在连队,帮连长、指导员、通讯员打扫家、洗衣服,要不就去炊事班帮厨。那时候,只要全连集合学习或召开连务会,指导员肯定会点名表扬我。在新兵训练完三个月后,我就得了两个嘉奖。在往老兵连分时,老乡们都睡不着,怕自己被分去种菜或喂猪,惟独我睡得香。我当时想,我的表现在全连数一数二,分兵肯定错不了。后来,我被分到团部直属的加修连木工班。具体工作是维修团里的门窗或换解放车的车厢板。在加修连干了两三个月后,因我爱写写画画,当了连里的文书。过了大概半年时间,我被调到团部电影组当了放映员。过了没多久,我就顺利地入了党,而且还得到了团里的嘉奖,获得第一次探亲假。那时候,我除了竭力干好本职工作外,还坚持每晚复习,积极为考军校做准备。但是,后来听我们政治部主任讲,我们初中生只准考士官,念两年出来也就是当个司务长什么的,并且还有名额限制。听主任这么一说,我的心凉了半截———我从小就讨厌理科,偏爱文科,当个司务长成天拨着算盘算伙食、算津贴,麻烦死了。因此,我便放弃了考军校的打算,跟着当时身为团俱乐部主任的一个老乡学起了我喜欢的美术。并利用一次调动机会,调到了同系统的一个干休所当了一名宣传员兼公务员。在干休所干了一段时间后,我想去驻地附近的解放军艺术学校油画系旁听。可是干休所的所长坚决不同意,他说:“军人是保卫祖国的,如果战士都像你这样,行吗?”没办法,我只好放弃了自己的理想。渐渐地,画夹子、画笔的影子从我生活中淡去了。大约在当到第四年兵的时候,我认识了院里的一个老干部的儿子,他叫刘小军(化名),小军当时不上班,每天除了打电话做点生意之外,就是看录像、打游戏、做头发、谈对象……我那时特别羡慕他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也许是受小军的影响吧,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地开始厌倦部队的生活。再加上我和所长有矛盾,当时我真恨不得马上脱掉军装,离开部队。

  离开了部队,我却走上了歧路

  通过一个老乡和原来团里电影组组长的帮忙,第五年底我转了志愿兵,之后又调到另外一个部队。在新单位干了四年后,我就再也不想待在部队了,其中一个原因是,我处了一个女朋友,我非常爱她,总想尽我所能给她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二是每月一百多块钱的工资根本不够用,再加上领导嫌我恃才自傲,总是对我有所排挤。所以,尽管父母亲友们竭力反对,我还是一意孤行、义无返顾地在1993年年底转役离开了部队。从部队出来后,我没有回家,而是揣着几千元转役费,买了一张火车票去了深圳。在去往深圳的列车上,我听着耳机中的《昔日重来》和《卡萨布兰卡》,望着车窗外南方特有的一丛丛灌木和山坡上那些比普通民宅漂亮许多的坟墓,我不知心中是一种凄楚、惆怅、悲壮,还是兴奋,两天一夜我几乎没合眼。深圳有一位和我有着一面之交的画家,算是我在深圳惟一的熟人。我按照地址找到他所在的文化公司后,一打听才知道他早在三年前就去了美国。我只好先住在旅店,然后想办法找工作。每天从早跑到晚,整整一个月,脚上的一双皮鞋都跑坏了,终于找到一份当保安的工作。然而好景不长,仅仅干了二十几天便因公司业主的更换而失业了。接下来,我在一个私人开的缝纫班学习了将近半个月,但最后我才知道那不过是个骗局,学会做衣服也根本分配不了工作,只好白白扔了学费另谋出路。就在那个时候,我结识了名为一家酒家的采购,而实际上是在社会上混的安徽人张某。当时几乎身无分文的我住在他那里,吃住全靠他。慢慢地,我也就跟着他认识了他那帮江湖朋友。张某是个很讲哥们义气的人,朋友有事,他总带着我去帮忙。他对我说,要搞钱就得做事,在江湖上混饭吃就要胆大心黑。虽然从内心讲,我并不赞同他们的做法,但当时我觉得吃人家的、住人家的,有些事你不帮帮人家太不够意思。当然,由于我嫌他们做事太过分,他们又嫌我不够狠,所以慢慢地,我们之间也有了分歧。当时我知道他们不想要我了,而我也早想离开他们。然而恰恰就在这个时候,大概是在1994年冬天,我和他们三个人冒充公安去一个大厦的住户家以查证件为名进行敲诈,结果事主报了案,他们三个都跑掉了,我被公安抓住了。在法庭上我什么都承认了,我知道自己走错了一步路,恶有恶报,迟早都会有这一天的。最后,法院以冒充国家工作人员入室抢劫罪判了我12年徒刑。

  走出牢门,我却陷入困惑之中

  进了监狱,面对有几层楼高,上面有几万伏高压电的围墙,我知道自己仅有两条路选择:一条是混满12年出去或者是病死在这里;另一条是好好干,争取减刑早点出来。我选择了第二条路。由于我懂得队列训练,会写文章画画,在里面除专门训练新犯外,还做中队的宣传员和监狱小报的特约通讯员。我在每周一期的监狱小报上和省监狱报上发表了很多文章,合起来足够出一本书。我画的墙报也得过好几次全监奖。我几乎每年都被评为改造积极分子和优秀通讯员,并一共减了4年刑,于2002年年底获得了自由。从走出监狱大门那天起,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后什么都可以干,惟独犯法的事不能干!事实也印证了我的誓言。两年过去了,我再没有干过一件违法的事。从里面出来后,经战友介绍,我在临汾跟一个私营老板干了两年。当时的我认为,人活在世上,得到别人的信任很不容易,所以我一心一意为老板做事,不贪财不偷懒。为此,老板也经常当着旁人的面表扬我,说我品德好、人勤快。但是渐渐地,我对他有了一些看不惯的地方,比如他动不动就叫手下一帮保安打人,还随意扣除工人的工钱……在他的手下,我看到那些从农村来的大叔大妈为了供孩子上学,出来挣辛苦钱,每天灰头土脸干活才能挣到四五百块钱,多么不容易啊!而我却只能像一条狗一样站在老总的身旁,按他的脾气办事,永远无法帮助那些可怜的人。我突然觉得,跟着他挣再多的钱也是一种耻辱。后来,我实在看不惯老总的做法,便毅然离开了他。今年过完年后,我独自一个人来到太原,还算顺利,很快就找到了一份月薪1500元的工作。可是,平地起风波,干了仅一个多月后,我又辞职不干了。原因是同在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毛病特别多,每天把一大堆事情交给我干,还老是三番两次地对我横挑眉毛竖挑眼地,我实在忍无可忍。我怕我有一天会忍受不了,像一头发怒的野兽去教训他,那样一定会给老板惹祸。所以,我跟老板打了声招呼,离开了公司。现在我又找到了一份合适的工作,虽然我并不清楚未来对我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我知道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渴望着一种健康而正常的生活。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曾经的过错而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撰文/巴地月

  先尊重生活再尊重自己

  凌雁生活是有规则的。这种规则也许不适用于任何人,但是它终究是规则。比如A就位于B之前,这是一种排列,也是一种前大于后的规则。比尔·盖茨读中学时,征得学校的同意后,参加了三个月的“临时工作”。三个月后,他回到学校,参加了期末考试,并以优异的成绩排在全班第一名。但老师只给了他一个“B”,原因是他这段时间没有上课,所以要扣除“学习态度”分。比尔·盖茨对这种“不公平”的现实置之度外,在他看来,价值是价值,而规则只是规则。与生活的格格不入,自我价值的难以体现,其实并不在于曾经犯下的过错,也不在于生活是否公平,而在于我们是否能放平心态,找到自己的人生定位。(来源:山西新闻网山西晚报网络编辑: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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