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举报身家数百万的儿子吸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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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6月23日07:15 三秦都市报 | ||||||||
瘦弱的身体、焦黄的面容,谁也无法将眼前这个进门就习惯性地蹲在墙角的男子,与一个有着数百万资产的私企老总连在一起。“我戒毒已经有四五十次了,这些年光吸毒就花了至少500多万元。”民警介绍说,这个名叫王琪(化名)的男子,是其母亲向公安机关举报被抓进来的。 得意之余让我染上毒瘾
昨日上午,记者来到西安市公安局强制戒毒所,听这里的民警说,有一个叫王琪的吸毒人员是其母亲向戒毒所举报,在家中被抓到这里来的。王琪知道这个情况后,对母亲怨恨情绪很大,戒毒初期很不配合治疗。 随着一声响亮的“到”,王琪被叫到了管教民警的办公室,他一进门就习惯性地蹲到了墙角,看到记者时眼神中透出一丝恐慌。记者不禁想,像他目前这个样子,是如何经营他目前还在营运着的数百万资产的公司。 随着几句家常聊天,王琪的不安情绪逐渐消除,他这样回忆起自己第一次吸毒的经历:“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其实我这个人挺聪明,家境也很好,我母亲是个医生,父亲是我省某部门的专家,1991年我大专毕业后,自己办了个计算机网络公司,当时西安这样的公司很少,我在很短时间就挣了钱,1992年我刚刚20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近百万元资产。成功让我有点得意,手里有几个钱后,我便跟社会上一些朋友来往。1992年过春节时,我在酒店的长包房内打牌时,有一天人手不够,几个朋友无聊就开始吸毒,我当时年龄小,对毒品根本不懂,当朋友让我尝一尝时,我没有拒绝,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半年多后,家里终于知道了我吸毒的事,父亲当时哭了,身为医生的母亲含着泪给我讲解有关毒品的知识,这是我第一次对毒品有所了解。母亲用药给我在家里戒毒,可我难受得几乎要疯了,家里人心软,从此再也没有强迫我戒过毒。” 吸毒吸掉500余万 在王琪吸毒的十几年里,他的公司也在一步步扩大规模,其中一年的营业额就达到2000多万,纯利润一年在二三百万元左右,这一切对二十几岁的王琪来说,惟一的意义就是挣钱吸毒。这些年,他光是用于购买毒品的钱就有500余万元。他也曾前往广州、珠海、北京、成都、昆明、上海、大连等地戒毒,不下四五十次,每次去的时候都是自愿去戒,决心也非常大,但每次毒瘾发作难耐痛苦就又放弃。从2002年开始,王琪除了吸毒已经不再出门,即使是陪客户应酬吃饭。 为戒毒我让亲人失望 父亲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没想到最后却是我让他丢光了颜面。我永远记得父亲第一次知道我吸毒后悄然泪下的样子,但即使是再痛苦,父亲也没有打骂过我,他只是温和的劝我,加倍地对我好,想要感化我,但是我最终还是让他失望了。 1998年,我从新城区戒毒所出来后,父亲直接把我送到东北部队上接受锻炼,2000年我回到西安后,身体已经恢复的相当好,思想转变也比较大,父亲让我在西郊上军校,就在我上学后的第十天,有一天晚上父亲心脏病突发,我没有来得及见上父亲最后一面,父亲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我。父亲的离去对我打击特别大,我每天晚上喝酒,喝完酒还是睡不着,在这种痛苦下,我再次复吸,父亲为我所做的一切又全部白费了。我想父亲在天有灵的话,也不会原谅我。 哥哥是个警察,我吸毒后,父母一直都瞒着哥哥。哥哥第一次知道是1995年,哥哥将我捆在家里暴打了一顿,我当时满脸都是血,父母在一旁骂哥哥心太狠,后来哥哥哭着给我把绳子解开了,对父母说:“你们要再这样纵容他,他迟早会横尸街头。” 我和妻子是大学同学,十几年来,她就这么一直跟着我,因为吸毒,我不敢和她结婚,因为害怕会害了她,前年才在老人的催促下领了结婚证。我们都渴望有一个孩子,可是因为吸毒不敢要,她今年和我一样已经33岁了,却还不能做母亲。 1997年妻子陪我去大连戒毒,当时我毒瘾发作特别难受,闹着要回西安,妻子不让,那次我将她打了一顿,打得比较重,第二天还起不了床。第二天一大早,我自己坐飞机回西安,吸了毒品后,这才想起来她还在大连躺着,又赶紧回去,将她接回西安。 这些年,妻子虽然在经济上好一些,但我知道她心里很苦,因为我一门心思吸毒,回家几乎都不跟她说话,更不要说关心她了。除了父母外,她就是我最对不起的人。 曾经的怨恨已成深深愧疚 这一次进戒毒所,是母亲向戒毒所举报,让警察在家里抓的我。说实话,当我在戒毒所里知道这一切时,对母亲充满了怨恨,我觉得她心太狠。当时我对戒毒充满了抗拒心理,不想吃药也不想打针,就想着死了算了。后来在戒毒所民警和医护人员的帮助下,我的身体渐渐好起来,家里人也来看我,说当时我进戒毒所前身体状况已经非常差,医生说我这样下去最多只能活一两个月,所以母亲才向公安机关举报,这是为了救我的命呀。我对母亲的怨恨顿时化成了深深的愧疚。 这次我是头一次觉得自己是挨不起了,受不了这个罪了,确实不想再抽了。母亲说这次我一出去就让我把公司关了去外地,反正是不能在西安呆,我会听她的安排,不能让她的晚年再在痛苦和担心中度过。 本报记者 卢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