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战线上的流星(组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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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6月27日08:45 华商网-华商晨报 | ||||||||||||
1941年到奉天(沈阳)从事党的秘密工作。 1944年4月28日被捕。在狱中面对敌人的严刑拷打,坚贞不屈。 1945年“八一五”光复后出狱。由于在狱中受酷刑摧残,第二年去世,时年34岁。 1982年12月20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批准其为革命烈士。 寻找田贲,是从皇姑区陵园街8-5号开始的。 在这栋老式建筑里,6月8日,我见到了田贲的遗孀王丹群女士及两人惟一的女儿铁虹。 八十多岁饱经磨难的王丹群老人已卧床10年,身体瘦弱。 “田贲被捕时,我们的女儿刚刚出生14天,他去世时,我们的女儿只有2岁。”老人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22岁 我要救国救民 1934年,22岁的田贲从海城县省立第三师范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盖平县(今盖县)归州村两级小学,开始了教师生涯。田贲曾在日记里写到“我要救国救民,也要用笔杆子去进行战斗!” 1937年,一本16开,封面上几个人撑着把雨伞,在泥泞的路上行进的秘密油印反满抗日文学刊物《行行》,开始在进步学生中流传。 封面是田贲画的,寓意革命道路是不平坦的,需要艰苦跋涉。“他说我们要走出一条路,行行复行行。”王丹群仍然记得田贲说的这句话。 为了团结更多的进步学生,田贲又秘密油印了《星火》。为了保密,刊物在同仁间以单线传递。“我们不能光读读书、写写文章,还得多发展朋友,做一些别的事情。”田贲说的做别的事情就是组织“星火同人”,一个自发的抗日爱国文艺团体。 “星火同人”成员之一,田贲的学生卞和之在纪念文章里记述了老师的理想:“他划着一根火柴,看着火光说,就让我们发展的朋友都来划一支火柴,几年之后各地若都能亮起这样的火光,那该多好啊!” 29岁 在秘密战线上 1941年,田贲在沈阳大东区凌云街公所上班了,成了“安分守己”的小职员,而他的真正使命是收集日伪情报。 “秘密工作住的地方是有讲究的,不能显眼,又要有收集情报的便利。他最后在大南街一高家大院原来用做水房的屋子住下来。”王丹群回忆道。 田贲住的周围除了“奉天兵工厂”、“满洲飞机制造厂”外,还有其他军工厂,是伪满军工生产的重要基地。 每天田贲夹在上班的工人中间去上班,晚上又随着下班的人群回到家,时间长了,他和许多工人成了朋友。 在每天上下班不露声色的闲谈中,田贲很快就收集到日伪飞机制造厂每月生产什么型号、性能、规格;伪奉天造兵所各兵工厂的生产状况、发展方向、各种武器性能等情报。 更为难得的是,田贲还绘制了大东区一带兵工厂与飞机制造厂的详细地图,以备我军解放时提供给盟军轰炸使用。 32岁 “如有不幸,到我为止” 1944年3月,组织上及时将得到的日特要行动的情报,通知了田贲。王丹群一字不落地记得田贲当时说的话:“如有不幸,到我为止。” 1944年4月初的一天,党组织批准田贲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沉浸在喜悦中的田贲没有想到,28天后他将迎来一场生死考验。 4月28日夜里,随着一阵急促的砸门声,八九个日本特务闯进田贲的家。两个人把田贲和王丹群逼住,其他的人开始翻箱倒柜。一个正在翻床的特务大喊一声,原来他从床上搜出一本《新经济大纲》。 特务们如获至宝,认定田贲就是共产党,田贲被捕了。 出门前,田贲轻轻摸了摸出生仅14天的女儿铁虹的小脸,看了一眼和他一起经风雨的妻子,刚想说话,就被特务推出了门。 按照秘密工作原则,田贲被捕后,所有他认识的人都必须转移。 但田贲的被捕在党内引起了“和田贲有联系的人是撤离,还是继续留在沈阳”的争论。 争论的焦点是“如果留下,就要改名换姓。但这里不像上海租界,改换姓名住址职业,谈何容易!”“如果撤,精心编织的情报网,就有可能要塌掉一角。” 撤还是留,成了一个很不容易下的决定。 但时间不等人,几位领导缜密分析了田贲调到沈阳从事党的地下秘密工作的种种表现,做了一个大胆决定,不转移,坚守岗位。 这个决定是冒了一定风险的,因为如果出了什么事,不仅会牵连到整个东北地下组织,而且还会牵涉两位中央派来指导工作的同志。 33岁 受了7个月的酷刑 日本特务机关多年来想方设法要查到辽宁南部地区的党组织,一直没有捕捉到一点线索。他们认为可以从田贲身上打开缺口,因此对田贲格外“重视”。 重视的方法就是以上各种各样的酷刑。 “敌人经常用鞭子抽得田贲全身紫靛一般,看不见一块皮肤本色,敌人说‘这就是艺术’。”王丹群老人的声音颤抖着。7个月里,田贲是伴着吊大杠、过电、压杠子等酷刑过来的,一次次昏死过去,又一次次被淋醒。 而在田贲被敌人关押期间,他的同志们依然活跃在党秘密战线上,沈阳的党组织也安然无恙,地下情报网运转如常。 1945年春,一无所获的敌人将田贲从北陵留置场转到沈阳小南门里的奉天第一监狱十一号牢房。 田贲被押到奉天监狱时由于已受了7个月酷刑,此时全身浮肿,严重脱水,常常发高烧。 狱中的田贲写了很多诗,在一首《我是王》的诗中写到:……我是王,把生命发出万道光,毁掉这恶牢的万道墙,跳到大路的当央,要活,就要有主张,死也死在主张上! 由于敌人从田贲口中一无所获,又无确凿证据,最后以“思想左倾,有共党嫌疑”,判处田贲15年徒刑。 34岁 战斗到生命最后 1945年8月14日晚上,突然传来日伪要秘密处决全部政治犯的消息。“决不束手待毙”,大家决定越狱。 半夜,越狱开始了,但仅有一部分人冲了出去,田贲所在牢房有人来开门。虽然越狱不算很成功,但日本特务的部署被打乱了,大屠杀没能实施。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了。4天后,田贲在难友的搀扶下走出了奉天第一监狱。 由于所受的残酷摧残,身上遍体鳞伤,而在狱中得上的严重结核性腹膜炎,使田贲的身体虚弱到极点。 1946年6月13日,田贲离开了他挚爱的妻子,2岁的女儿。 田贲34岁的生命,似流星,但璀璨。让我们记住田贲的这首诗:暗室虽没有日光,我胸怀十万个太阳。 本报记者 段芳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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