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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结局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7月09日08:23 海南新闻网-南国都市报

  张艳秋,34岁,大学教师。这是一次很奇特的采访,我们两个人在咖啡厅里坐了近2个小时,她一直在沉默,眼睛看着窗外,我想她的故事一定是很难于言述,所以也就安静地等着。直至咖啡厅的钢琴声响起,她似乎才回过神来。

  相爱在大学校园

  认识李锋的时候,我15岁,而他刚刚读大学。那年春天,当他从我家的后山上采了一捧油菜花回来的时候,我站在窗前看着,当时就觉得这个人会和我的生活产生某种联系,这种预感很强烈,但不是非常愉快。

  果真后来我考上了他所在的学校,这是个国内数一数二的名校,这个学校的许多学生自视甚高,走路时都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而李锋却是另类的,他向来喜欢嘲弄这些喜欢摆谱的同学,当然,他也常常自嘲,他的脸上,总是充满嘲讽的神态。大学里的女生们为此对他都有一种近乎迷恋的情结,而且他还有才,能歌善舞,弹得一手好吉它,还有一手的好字,文章也写得颇为出彩。能进入这所学校的女生,大多是中学时很刻苦学习的那种,平时是没有多少娱乐的,所以对于李锋,她们都以爱情的幻像来组构他。而我作为李锋的老乡,理所当然地架构起让他们认识的桥梁。

  我这一架构却把自己搭了进去。因为他临近毕业,我们争分夺秒地享受着单纯而青涩的恋爱。那个时候,他已经联系好了工作,在一家外资企业,他说他会在我读书的几年里好好挣钱,争取有一份成功的事业,等我一毕业,我们就马上结婚。

  我扳着指头计算我们结婚的日子,胸口被快乐撑得鼓鼓囊囊的。、

  面对禽兽教师的伤害

  可是这种快乐并没有维持多久。一个夏天的晚上,月黑风高,我选修的一门课的老师直接找到我,让我到他家帮他译点资料。我想着他是个有家室的人,师母应该也在家,也就没顾虑太多就去了。可是,那一晚,他老婆出差了。知晓他老婆不在家时,我就想退出,可当时却担心会伤害他,毕竟是自己的老师,平时对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心思,不至于太下作的。存着侥幸的心理,我战战兢兢地在他家的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倒了一杯茶给我,把资料放茶几上,说了声“谢谢”就走了。他的坦然倒让我生出几分愧疚。

  然而,资料没看上几页,我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时,我一丝不挂地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旁边是我的老师,他也是赤裸裸的。我当时吓晕了,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也想不起来。我当时的第一念头是杀死这个人。于是,我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拿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准备朝他那张恶心的脸砸下去。可惜我抓得太急,台灯罩摔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玻璃断裂的声响。他被惊醒了。

  从那个禽兽家里逃出来的时候,是凌晨4点。我不能回宿舍,就一个人在校园里转来转去。我想过死,但想到父母在我死后的悲痛和可怜,我转移了这个念头。后来我想到了报复。一个人坐在校园角落里的石凳上,想像着那个禽兽老师落入我手之后的种种情景,我咬牙切齿地体验着复仇的快感。当我想到要面对李锋的时候,我无声地哭了。

  之后的日子里,我对李锋不咸不淡的,他有时憋得慌,就会大吼着问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对他态度一下突然就出现这么大的转变。每逢这种场景,我都会沉默,以一种嘲弄的神情看着他,面呈冷笑。我知道我必须推开他,和他在一起,我心理压力太大了。当他甩袖而走的时候,我就会跑回宿舍狠狠地哭上一场。

  李锋离开学校那天,我平静地向他提出了分手。经过我近两个多月的冷漠与喜怒无常的折磨,他也有些倦了。他直到上车时,也没跟我说一句话。

  此后李锋杳如黄鹤,有人说他出了国,有人说他就在我们读书的那座城市,生活不错。而我在学校里煎熬着,我期待着拿毕业证的那一天。一拿到毕业证,我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实施我对那个禽兽的报复了。然而,还没等到我的报复方案出台,那个人就出了车祸,死了。

  他的出现打乱了我的生活

  毕业以后,我只想远远地离开那个城市。那时候的海南正是热闹,我一个背包就来了。这个海岛让我心里的伤痕渐渐风化了,但我还是没心思谈恋爱。30岁那年,父母一天一个电话地催我结婚,于是,我觉得也许是该为他们结一次婚了。

  有了这个想法以后,我接受了那个天天请我喝早茶的交通警察林捷。林捷是从部队上下来的,五大三粗,就是不活络。说是匆匆忙忙把自己嫁出去,其实我也是经过权衡的。一个人在海南,就像置身于大海,林捷是我唯一的独木舟。除他以外,别的男人我是不相信的。他是那种典型过日子的男人,顾家、安稳、体贴、耐苦,还有那么一点自私。我不就是过日子么?这就足够了。

  婚后的日子过得平淡,但林捷是高兴的,他原来最大的愿望是娶个随便能挣点工资的老婆,哪会想到我愿意嫁给他,简直是做梦都觉出格的事。

  结婚的第三年,也就去年,我对林捷说:“年底我们要个孩子吧”。这句话让林捷兴奋得一整天都蹦蹦跳跳的,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他的这种憨实样子让我一度想到了一辈子好好和他过日子的念头。但是生活还是没放过我。

  去年秋天,我在一个平常的黄昏里看到了李锋,他就站在我们学校的门口,迎着我的目光。他背后的夕阳把他衬着满面生辉。他脸上的神情没有了过去的那种嘲弄和讥讽,却多了平静和沧桑。

  他说毕业的第一年他就负气结了婚,努力维持了3年的婚姻,在他一次酒后抱着自己的老婆拼命喊我的名字时解体了。之后,他到处找我,可是没有人能告诉他我身居何处,包括我的父母(是的,我从来没告诉过父母我的具体地址和电话,我也没有告诉他们关于林捷的真实情况,我对他们说我找的是我们学校里的同事,是个法学硕士。)。这么些年过去了,一直一个人生活。后来他也到了南方的另外一个城市闯荡,而今有了自己的公司,经营得不错。

  从看到李锋的瞬间开始,我就一直在眩晕。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以为都忘记了。而今他真实在站在我面前,我内心就汹涌起来了,所有的伤心一起汪了开来。坚硬的冰块一点一点地、却又是迅猛无比地崩溃了、融化了。收都来不及收。我拉着李锋的手,我想叫李锋的名字,但是没有能够,我已经失声痛哭了。我拼了命地痛哭,声音那么大,那么响,全然不顾了脸面。李锋紧紧地抱着我,他能理解我内心的酸楚,我们的疼痛是一样的。而女人为谁而哭,她便是为谁而生。

  那天我和李锋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去了他住的酒店。我们就站在房间里紧紧地搂抱着。大饭店里的房间本来就像豪宅深院里的角落,绝对地与世隔绝,空旷而寂静,豪华而冷漠,双层的窗帘严实地遮住了天地日月,是没有一些人间烟火气的。受了这么多年分离之苦的李锋和我,在这个与自己不相干的空间里相互搂抱,酒店的疏离感加深加重了我们相依为命的感觉,我们渴望有一个真正属于两个人的小世界。在那一天剩下的时间里,我没想起过林捷。

  第二天,李锋回他生活的城市去了。从此,我们开始了空中的爱情,他天天飞机里来飞机里去的,让我很心疼。他说希望我能离婚,和他一起走。而我至今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每一次努力了半天要对林捷说出来时,他总像是有预感一样适时地打断我的话。他还不时开始缅怀过去。一个人学会了缅怀,就意味着某一种东西走到了尽头。

  可我依然不知如何是好。

  (文中人名为化名)

  作者:杨 道

  (来源:南国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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