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海区上窖居委百年渡口曾是“红色通道”

　　记者近日在澄海区上窖居委采访时了解到，该居委那个已有四五百年历史的老渡口，在解放战争期间还曾是一条鲜为人知的“红色通道”，运送了一名又一名的地下工作者。

　　老渡口连通三地

　　位于韩江下游北岸的上窖居委渡口是连通汕头、澄海、庵埠的交通要道。提起这个老

渡口，村里的花甲老人姚吉龙还告诉我们这么一段掌故。据称，姚伯先人曾在明末后期官至刑部尚书，其夫人则为汕头渔洲人，在出嫁时她的家人便把一艘能容纳二三十人的渡船作为嫁妆，以方便女儿时常回娘家。自此就有了这个上窖渡口。

　　据已是古稀老人的上窖村民黄成根、黄两壮、高永凯、吴潮坤等人介绍，在韩江尚未通桥以及陆路交通不发达的年代，该渡口因地理位置重要历来为兵家所看重。日军入侵汕头沦陷时期，在该渡口前搭建了哨棚，一方面对过渡者收取路费，一方面检查过往行人，缉拿抗日积极分子。解放战争期间，国民党反动派的密侦（特务）更是长驻渡口，盘查过往行人，捉拿地下党人。

　　运送无数“特殊乘客”

　　今年83岁的村民黄成根年轻时是上窖村的一名渡工，当年载运过不少革命党人。这位红色通道的见证者在堤岸上指着一块已埋入沙土的石碑告诉记者，当时渡口就是在这个位置，周围是成片的果林。随着黄伯的缓缓述说，时光倒转到50多年前战火纷飞的年代……

　　据黄伯介绍，当时他大约二十四五岁左右。一天晚上，他逢轮休正在家中歇息。突然有乡民敲门称渡口那边有人找他。“这么晚了，究竟是谁呢？”黄成根嘀咕了一声，但仍是抄起手电筒走出家门。在堤坡上，他看见一个男子蹲在地上，头上还戴着一顶灰色帽子，帽沿几乎掩住了大半个脸庞。黄伯称因不知是谁找他，便扬声喊了句：“是谁找我呢？”蹲在地上的男子应声答道：“老朋友，这边来。”听到对方称他为老朋友，但语音却十分陌生，加上天色已黑，对方又戴着帽子看不清容貌，黄伯便摘下腰中手电筒拧亮后便要朝他照去。“不要照，不要照。我是官埭纪”，那男子见状马上出言制止了黄成根的举动。此时，早就获悉地下党员常在该村片区活动的黄成根也隐约知道对方的身份了。

　　果然，当黄成根走近，该男子便直截了当告诉他，他是“老八”，在向黄成根宣讲有关共产党为穷苦老百姓撑腰的政策后，也提到今后共产党人因革命工作需要经过此渡口，希望黄成根能积极配合。过后不久，一些年轻的陌生面孔便常常成了渡船的乘客。瞧着他们的机警神色，黄成根也猜到了这些乘客的特殊身份。据称，有时革命党人要连夜搭渡过岸传送情报，黄成根不管刮风下雨，总是驾船载运。在“官埭纪”联系黄成根秘密搭建了红色通道后不久，老黄还机警地搭救过他。据黄成根称，当时他在岸边候客，一男子步履匆匆地上了船，称有急事要办，让他快点开船。“咦，这声音怎么这么熟？”黄成根不禁打量了该男子几眼，认出他正是当夜称他为“老朋友”的“官埭纪”。黄成根急忙上前告诉他，对岸那边密侦以及大批国民党兵正在搜捕“老八”。“官埭纪”听完随即扮成渡工，留在黄成根的船隐蔽起来，等到对岸敌人撤走后他才上岸执行任务。

　　智救过渡革命者

　　黄伯介绍，他当渡工前后也就六七年时间，解放后他就改了行。在这六七年渡运工作中，他搭载过不少共产党人，其中最惊险的一次莫过于巧妙搭救地下党人许坤炎。

　　据黄伯称，当时国民党反动派已察觉到地下党人在该渡口过渡频繁活动，于是密侦们也在渡口旁设立岗哨。有一次，地下党人许坤炎来搭渡，当时渡轮已划至江中，眼尖的黄成根看到许坤炎在堤岸上张望。

　　“当时我的心提到了嗓子口，因为数名密侦正在岗哨中喝茶，并对过往可疑乘客予以盘查。如果许坤炎在岸边等候时间稍长，势必引起敌人注意。”危急关头，黄成根抢过同伴的船桨，掉转船头发力划桨，将渡轮划转回去。当时渡船上的其他乘客纷纷叫喊起来，黄伯便大声告诉众人，“那乘客是个远行客，急着过河。”大家也就不再言语了。船抵岸边，许坤炎马上跳下船来，就在船将离码头时，岗哨上两名密侦骤然起身朝渡船走来，扬手示意停船。刹那间，黄成根急得满头大汗，他也注意到许坤炎一脸凛然，右手已按到了鼓鼓囊囊的后腰部。

　　据黄伯称，那两名密侦原来是瞧中了渡船上两名穿着旗袍的妇女，下船后就径自走到她们身边打闹调戏。而高度警惕的许坤炎没有像平时一样进入船舱，而是蹲在甲板上，一边嚼着一条草根，一边用眼角余光注视着两名密侦。黄成根也意识到了什么，他拼尽全力划桨，以尽快将许坤炎送到对岸。因为万一两名密侦突然在舱中盘查乘客，后果将不堪设想。黄伯回忆，那段15分钟的航程是他人生记忆中最为长久的一次，好不容易摇到对岸，见到许坤炎脱险上岸，老黄才松了一口气。之后，许坤炎过渡时遇到黄成根，对他的巧妙搭救表示谢意，也谈到他当时已子弹上膛做好战斗准备，幸好化险为夷。后来，黄成根机智掩护地下党员许坤炎渡河的经过成为一段佳话至今在上窖村流传。

　　另据上窖村80岁的村民黄两壮老人称，在1947年期间，上窖渡口的19艘大小渡船还护送过大批革命军，使他们顺利上了凤凰山。本报记者林子海林鹏实习生袁绚琳张益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