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客邓勃：追随儿女到广州(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9月20日15:00 金羊网-羊城晚报

　　文/图本报记者　邓勃

　　白天，他们精心照看孩子；傍晚，则以一桌喷香的家乡饭菜，迎接饥肠辘辘、疲惫不堪的归巢子女。

　　每年寒暑假，他们带着“小鸟”返回北方，亲祖亲根；假期结束，他们又带着“小鸟”飞返南方，开枝散叶。

　　他们是一帮退休的异乡老人。他们是随季节迁徙的候鸟。他们是现代都市的守巢人。

　　屋里只有三个人，两老一幼。小家伙左顾右盼，总是坐不稳，又跑又动，吓得两老不停口地喊：“别跑，别跑……”因为小家伙的伤势还没好。

　　紧张地吆喝、照料小家伙的是封爸和封妈，他们退休后，一直随独生女儿走南闯北。

　　女婿是军人，女儿是军嫂；女婿调到哪，女儿跟到哪，他们也就追随到哪。从湖南到广东，从湛江到广州，没停过。

　　他们习惯了照顾别人

　　没外孙前，封爸、封妈照顾女儿；添了外孙后，他们照顾宝宝。除此之外，他们洗衣、做饭、搞卫生……他们习惯了照顾别人。

　　本来，孝顺的女儿已安排他们回湖南轮休，不曾想回家后的第三个月，外孙意外受伤住院。接到电话，他们又心急火燎地赶到广州救援。

　　外孙颈椎4个关节脱位，头颈部被2公斤重的砝码牵引着，不能乱动。医生说，吃喝拉撒睡，都得在床上解决。女儿女婿都上班，白天守护孩子的重任，落在了老人身上。

　　一天三餐，汤汤水水，封妈每天都奔波在病房与家之间；封爸在病房也不能清闲，接尿端屎，翻身拍背，还要讲故事……

　　外孙出院了，厚重的护颈衣还必须24小时套在身上，只能在开着空调的室内活动。年幼的外孙常常忘了病号身份，想溜出去走走看看，做做游戏，玩玩泥巴……

　　“不行！”外公外婆总是守在他身边。

　　教学游戏老人成了全陪

　　转眼到了9月，外孙眼巴巴地望着其他孩子都去上学了，而他只能呆在家中，和外公外婆呆在一起。

　　为了不耽误孩子的学习，封爸和封妈又当起了兼职家庭教师，正课是识字算数做手工，课外活动是学二胡、唱京剧。

　　封爸拉得一手好二胡，年轻时曾四处寻师学艺，后来当兵进了文工团，是一名文艺骨干。封妈京剧唱得好，年轻时是县剧团的台柱子，现在依然宝刀不老。

　　静谧的楼宇中，从此就有了咿咿呀呀的二胡声和断断续续的稚嫩的歌声。又是《找朋友》又是《送别》，又是《欢乐颂》，又是《我爱北京天安门》……

　　在异乡为儿女撑起一方天

　　封爸封妈，一个55岁，一个54岁，来自一座安静得有几分神秘的湘北小城。

　　说起家乡津市，封爸话就稠了。他说，津市素有“小上海”之称，今日津市人的骨子里，仍依稀可见大上海的身影。他们讲究吃讲究穿讲究仪表和精神气，崇尚知识，传统的文化氛围和底蕴很厚，家家户户男娃能拉二胡、女娃能弹琵琶。

　　封爸封妈喜欢老家那种安逸自足的日子，喜欢早上吃碗牛肉米粉、中午煮条江鱼、晚上炖只土鸡，封爸偶尔还会抿上两口自酿的米酒，没事搓几圈麻将，唱几段小曲，或与邻里闲坐家常……

　　和所有的异乡老人一样，封爸和封妈来广州，纯粹是为了扶持儿女，帮助他们翻过人生里最困难的一页。他们用带着家乡余温的双臂，在异乡为儿女撑起一方温暖的港湾……

（夏天／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