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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村”改造调查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1月13日10:39 大众网-鲁中晨报

  

“城中村”改造调查

  全国村庄整治工作会议11月12日召开,建设部部长汪国焘在会上说,村庄整治工作首先要结合当地实际,在充分利用现有条件和设施的基础上推进,可针对各个村庄特点,分别采取新社区建设、空心村整理、城市村改造等不同形式进行整治。

  今年以来,张店区加快了“城中改造”的步伐,力争到2007年,“城中村”改造完成60%。改造工程将按照一步到位、分期实施的方案进行,按照政府组织、政策扶持、市场运作的原则,具体实施中将结合“安居工程”,进一步缓解中低收入家庭的住房困难。

  在淄博市中心城区张店,先后有10余个农村经过旧村改造,变成了居民委员会,从最早的“城中村”改造,到今天已经整整过去15年了,一些村民都已由过去的“农业户口”转成了“城镇居民户口”。记者调查了解到,许多村改居之后的城里人,至今无法摒弃一些老的生活习惯,观念上的先天不足,是制约这部分城里人真正融入到城市节奏之中最大的桎梏。

  房租滋养“城里人”

  “城中村”,也有人称为都市里的村庄,它是在市区范围内使用集体土地,并以村民委员会为组织形式的农民聚集村落。随着城市化进程的不断加快,“城中村”旧貌换新颜——拆平房建高楼,村民不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是变成了地地道道的城里人。

  42岁的张洪福(化名)家住张店区道庄小区,在2002年4月之前,他们社区就是典型的“城中村”。

  11月5日9:00许,记者走进张洪福家时,他正跟儿子往地下室一袋子一袋子地运煤,“家里烧的是土暖,一到冬天就得早早备下煤块,今冬煤价又涨了,可得算计着烧。”

  正值当年,虽然张洪福一家的生活并不富裕,但是,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却满足地说:“俺家的日子目前过得还算不错,我除了在辖区的企业上班外,出租房屋每月都能挣几个钱,这是俺家一项稳定的收入。”

  张洪福说,当初拆迁旧屋时,他家按政策分到了2套房屋,儿子还没结婚,另一套房子闲着,自然就出租了。“你们也知道,俺村(张洪福仍然习惯把社区称为‘村’)的房子挺好租的,是套房子差不多每月就能租上300多元,俺对象没有工作,还真亏了这房租贴补着呢。”

  记者在张店几处“城中村”采访发现,像张洪福这样“以租养生”的“城中村”居民还真不少,许多楼前都贴着写有“房屋出租”的小广告。相对于中心城区配套齐全的楼房来说,“城中村”的房子有些缺少煤气、暖气设施,有的位置较偏,档次较低,因此,只能靠低廉的房租价格吸引外地来淄博打工的流动人口。这使得“城中村”不少居民仅靠收取房租,就能维持正常生活的开支。

  旧村改造甜了一家

  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斯蒂格利茨认为:21世纪对全人类最具影响的两件大事,一个是新技术革命,另一个是中国的城市化。31岁的耿芸就切切实实地尝到了“城中村”改造的甜头。

  身着白色短羊绒上衣、紫色亚麻长裙的耿芸典雅大方,谈吐间显现出很好的个人素养。

  “我们家以前是张店东北村的,父母都是农民,不像城市人有稳定的工作。那时家里住的是平房,面积虽然不小,但房子质量很差,除了一张方桌,几把椅子外,‘客厅’里也没有几样家具,倒是堆满了父亲赶集要卖的花盆、砂锅等物品。院子里自己盖的厕所又脏又臭,每到夏天更是满屋子飘着臭味。我有个很好的小学同学,她父母一个是工人、一个在商店上班,家里住的是楼房,厕所很干净——和人家相比,心里自然感到比人家矮一截子。上到初中二年级时,我就恳求父母给我花钱办了‘农转非’。”

  让耿芸意想不到的是,没过3年,他们村开始改造,父母、亲戚全成了城市户口,旧房子也开始拆迁,他们家分到了3套房子。一楼的房子父母用来开了个店,他们一家4口住在四楼的房子里,六楼的房屋用来出租。

  “那两年父母挣了点钱,我跟哥哥也很争气,都考上了大学,找到了不错的单位。随着条件变好,考虑到父母年纪大了,我和哥哥就劝他们关了店,把那3套房子全卖了,然后,在紫荆园小区买了一套大房子。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我们还真得感谢当年的旧村改造。”

  耿芸说,他们已经完全融入到这个现代化的城市之中。

  失地“农民”担心什么

  “楼房是住上了,每个月还能领到300多元的工资,可现在物价这么高,买粮吃菜都得花钱,不像原来自己种点就够吃的。”说这话的,是老实人王大庆(化名),他也是张店一“城中村”的居民。

  45岁的王大庆在家排行老大,当初村里改造时,为了照顾弟弟,把一份比较好的工作让给了弟弟,自己在一家小企业上班。这两年,企业效益不好,他每月才能领到300元左右。妻子身体不好,一直在家里闲着,最让他发愁的是儿子,23岁了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采访中,王大庆一直蹲在地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烟,“以前是大家抢着变成城里人,能体体面面地找上个工作。现在就业这么难,有文凭的都找不上工作,别说俺儿才高中毕业。这都怨俺,没觉得孩子学习多重要,心想居委会有企业,怎么也得安排个工作。他刚毕业时,居委会安排他当保安,每月400块钱,这孩子嫌枯燥,干了两个月就不干了,在外边打工也不行,愁死了。”

  记者了解到,现在有些“城中村”居民有四大担心:担心以村社、集体所有土地为基础的集体经济断根,吃光了原有的家底;担心就业无门;担心医疗、养老等基本保障偏低;担心生活开支增加。总之,就是担心生活没有保障,觉得刚变成城里人住上楼房却沦为新的“城市贫民”。

  城市资源再生之痛

  “城中村”改造注定是一个复杂的、多方利益博弈的过程,如何创造一种各方共赢的结果,是“城中村”能否顺利进行改造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前提。在这场各方利益的博弈中,注定各方都会有自己的“伤痛”之处。一名曾参与“城中村”改造的相关负责人作了分析。

  A 居民精神层面很难都市化

  对于不少“城中村”居民来说,原来的生态环境、生活习惯被打破,而新的社会关系一时又不能适应,造成生理、心理、感情等的改变和振荡。城市的生活是紧张有序和充满竞争的,而原来村子里的人们由于经济、文化素质等方面的原因,决定了他们暂时还不具备融入到这种生活之中的能力,尤其在就业方面面临巨大压力,使他们依然是城市的局外人、旁观者。城市化的意义就是尽可能地使每一个人都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而现在他们的精神层面还达不到这样的水平。

  B 改造者 利益分配 无法兼顾公平

  村民即将失去赖以生存的生产资料之时,只能是在与自身利益相关的问题上寸步不让,他们期望补偿自己可能因拆迁造成的损失,为今后生活提供出路和可靠保障;而参与开发的投资方,大都是市场化运作的企业,如果投入与产出不成比例,自然也不会硬来“啃骨头”,因此,他们要求在投资改造中获得更大的收益。

  采访中记者了解到,目前张店几个“城中村”改造多是“摸着石头过河”,多是土地租赁、房地产开发或者合办企业等形式,但各村地理位置、生活水平、经济实力、人员构成等情况各不相同,改造的成果不同。有些村村民的保障比较好,而有些村村民生活刚刚达到城市最低生活保障线。

  一“城中村”负责人对记者说,明年他所在居委会将参照南方一些城市的办法,实行股份制管理,由村集体经济投资建设商业经营用房,发展集体经济,每个农民都有一定的股份,减轻原村民的种种担忧。村子对文化程度低、技能差、就业困难的劳动力,进行就业援助。

  C 流动人口 城市之痒

  大量外来流动人口会聚“城中村”,这些人员构成的复杂性,滋生了一系列社会问题。

  在张店某饭店打工的张女士跟同事租住了一套“城中村”的楼房,入住不久,他们就接二连三地丢失自行车,最多的一人丢了3辆。张女士告诉记者:“小区管理不规范,好几个路口都能进出小区,却未设置大门和保安,而且小区物业费收得不合理,租房者的水电费比本村居民高很多。租着便宜,可住起来真不便宜,我们正打算换地方呢。”

  刘先生曾经在一个“城中村”租房居住,他说:“我租的是六楼,图的是那里房租便宜,可我对门住着几个染着黄头发的妇女,每天天亮我上班,她们下班,我们一家睡觉的时候,她们成群结队地出去,呼呼隆隆,谁知道去干什么?因为怕影响孩子,我们住了3个月就搬家了。”

  记者从张店公安分局了解到,由于租住人员成分极其复杂,“城中村”确实存在着藏污纳垢的现象。因此,加强“城中村”的治安管理,成为公安机关的一项重要工作。

  全面改造 步伐坚定

  尽管存在着一些不和谐的问题,但“城中村”改造极大地加快城市化进程,促进了一个城市的政治、经济、文化的进步和发展,其正面和主流的作用是不容否定和置疑的。

  张店区建设局有关人员说,“城中村”改造是时间跨度较长的、渐变式的社会系统工程,政府将根据长远整体城市建设和城市功能定位,结合经济结构现状、文化风貌、城市景观、各类居住人群生活能力和需求等各种复杂原因,循序渐进地进行改造,最终把“城中村”改造成周边城市协调发展、内部功能布局合理、经济健康发展、各类人群和谐共处的文明社区。

  □ 本报记者 周天智


爱问(iA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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