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客邓勃：雕塑家曹国昌分明就是外来民工

　　文/图本报记者邓勃

　　四层楼高的脚手架上，只有一根根钢筋，无处搁脚。那天风大，满头白发的老曹正爬在两层半楼高的地方，如果脚下一滑……

　　昨天早上，我到曹国昌家时，他的儿子曹晶刚好出门。

　　天冷风大，没有阳光。曹国昌住在一楼的家外面树很多，隔着铁栅栏，淡淡的光线映入房里，满屋的雕塑静立在淡光中。

　　曹国昌的笑很慈祥，为人特别随和。

　　妻子吓坏了

　　“他啊，命苦！”曹国昌的妻子曾秀琼摇了摇头。

　　“老曹希望我花钱，常对我说，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以前我买衣服从来不试来试去，只要颜色、款式喜欢就买下来，回来再试，不合适就送人。”

　　“他工作的地方我一直没去，不久前我才去看过一回。可把我吓坏了，四层楼高的脚手架连给人走的隔板都没有，只有一根根的钢筋。我去的时候，老曹正爬在两层半楼高的地方，那天风好大，他头发又白，在风中飘着，如果脚一滑就会出事。我的腿立刻软了，抖得站都站不住……”曾秀琼回到了当时，一脸紧张。

　　“我那天第一次去工地现场后，才知道老曹工作原来这么危险，赚钱不容易啊。从那以后，我再不乱花钱了。”

　　“这哪是艺术家啊？分明就是外来民工！”与曹国昌同校同系低一级的曾秀琼，毕业后只在室内进行小雕塑创作。

　　她心疼地说：“他们同学中，就数老曹最辛苦，画画可以听着音乐，喝着工夫茶，但是老曹要日晒雨淋，爬上爬下。”

　　今年63岁的曹国昌看起来身体特别结实，这都是爬上爬下爬出来的。

　　“儿子”长不大

　　家里的“儿子”除了双手，其它地方都光滑得透亮，“我还在修改！总觉得手指处像一串蕉！”曹国昌看着他心爱的“儿子”。这“儿子”自从1983年创作出来后，已过去了二十多年，木、石、铜打造的“儿子”现已散布在各地，其中一尊被中国美术馆收藏。

　　孩子的原型曹晶现在已从广州美术学院油画系毕业，当时他才两岁。

　　“他小时候很可爱啊！”曾秀琼取出好几本曹晶小时的照片，她在快乐地回忆。

　　曾秀琼由于习惯性流产，怀到第七个时才保住一个孩子，那时两人都四十岁了。说起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两人最多的用词就是，他小时候很可爱的。

　　照片一张张地在相机里感光，里面有曹国昌，有木雕，有曹国昌的妻子曾秀琼，也有他们的长得大和长不大的“儿子”……

　　望着满屋的木雕，我想起了曹国昌说过的几句话：

　　我一直在捕捉内心之视像/可惜它总是转瞬即逝/我常常凝视着原本的韵律/木皮下却是难以捉摸/我不断在寻求形式之独特/木头却以其规律拦阻/当第一片木屑在刀下飘落/此时已在我掌握之中

　　离开曹家时，太阳出来了，外面的绿色闪着光芒，刚才还卷闭的花瓣在阳光下怒放……一双蝴蝶在光斑中飞舞。

　　曹国昌简介：

　　1942年11月出生于广东三水，广州美术学院教授，广州美术学院设计分院副院长，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广东美术家协会理事。

　　(观宇/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