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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贩子涉嫌贩卖31名婴儿 辩称贩卖儿童是做好事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02日00:21 东方今报

  今年5月,其貌不扬的新乡农民郭士县“一夜扬名”。今年2月,郭士县和妻子、妹妹等人结成的贩卖婴儿团伙,被新乡警方打掉。到5月30日,警方共抓获涉案犯罪嫌疑人70人,解救出涉案的31名婴儿,并移送到新乡福利院。从5月31日开始,本报最先报道此事,并一度联合腾讯网等国内数十家媒体,发起为其中29名婴儿找妈妈的行动,连续数十天大规模地报道此事,全国为之动情。

  昨天上午,因涉嫌拐卖儿童罪,郭士县等7名被告在郑州市铁路运输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受审。庭审现场,现年50岁的郭士县仍百般抵赖说:“我当时认为(拐卖婴儿)是合法的,是给人办好事。”然而狡辩遮掩不住罪恶,该案将择日宣判。

  新闻回放 列车上的可疑夫妻

  据新乡铁路刑警大队办案人员透露,早在去年8月到今年1月,该刑警队多次在新乡火车站抓获贩卖婴儿的犯罪嫌疑人,解救被拐婴儿十余人。这一系列的贩婴案,引起新乡铁路刑警的警觉——大多数犯罪嫌疑人都来自广东、广西、云南和四川等地,乘坐火车到新乡下车,“难道本地有固定的下线?”

  刚好在今年的2月21日,新乡铁路刑警接到线索称,从广东开过来的K158次列车上有一男一女,带着一个不满月的女婴,有贩婴嫌疑。当时,乘警在例行检查时,发现女的给婴儿喂的是劣质奶粉,而且喂奶动作也很别扭。乘警将两人分开询问,发现他们的回答对不上。女子说是自己的孩子,男的却说是帮女朋友的姐姐带孩子回老家。

  车票显示,他们的目的地是新乡。于是,乘警在询问过后,不动声色地向新乡铁路刑警方面报告了此事。

  很快,十几名刑警提前上车,对二人实施布控。

  2月21日晚上11时左右,这对可疑的男女,抱着女婴在新乡下车,乘出租车离开,刑警们紧紧跟随。

  半小时后,二人到达新乡至辉县公路中段的一家酒店旁,女子下车打了一个电话。几分钟后,一辆

摩托车开过来停在出租车旁,车上有两名男子。

  此时,一名5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下了出租车,还四处瞅了瞅。而他刚拉开车门,刑警就迅速合围,将其中三人摁倒在地。经询问,从火车上下来的男女分别是吴启顺(在逃)和刘永会。而开摩托车前来接应的男子,就是臭名远扬的人贩子郭士县,以及他的儿子。因后者尚未成年,警方将其教育后释放。

  随后,警方从郭士县家搜出大量奶粉、奶瓶和小衣服等婴儿用品。

  经多次审讯,警方认定,郭士县是新乡地区众多人贩子的主要上线,同时,他也是广东、广西、云南、贵州和四川等地众多人贩子在新乡的重要下线。

  郭士县,50岁,初中文化,家住新乡市郊小块村。上世纪90年代左右,他常到广东湛江一带贩卖古董,在当地结识了许多人。1994年,他因贩卖假币被判入狱3年,1996年4月减刑出狱。

  据办案人员调查,在拐卖儿童团伙中,郭士县有十余个上线,分布在广东、广西、云南、贵州和四川等地。上线把拐骗来的婴幼儿送往新乡,交给郭士县。郭士县再转卖给下线,层层加价,直到最后的买家。在1997年左右,郭士县正式加入贩婴团伙,他的妻子、妹妹等人很快成为第一批同伙,甚至未成年的儿子也成了陪他一起接货的司机。

  警方在抓捕过程中,仅在郭士县的妹妹郭士英(在逃)家一间废弃的小房子里,就发现20多张汇款单。汇款人是郭士县、郭士英等人,收款人是他们的上线。这些汇款单,在去年9月12日到10月12日这一月内汇出,几乎每天寄出1张,总计7万元。

  从今年6月开始,本报连续报道了29名被拐婴儿在新乡福利院寄养一事,同时与国内数十家媒体合作,在全国掀起为被拐婴儿找妈妈的活动,影响甚远。

  庭审现场 7名被告卖了5个婴儿

  诉状中,河南省人民检察院郑州铁路运输分院指控说,郭士县、徐启霞、范明强、庞明霞、刘永会、郝振梅、魏贤兰7人自2005年5月至2005年2月期间,分别涉嫌拐卖婴儿5名、3名、3名、2名、1名、1名、1名,已构成拐卖儿童罪,应依法惩处。

  涉案7名被告人中,“上线”郭士县发展了5名下线寻找买主,大多数人都是小学文化。今年2月,郭士县与吴启顺(在逃)预谋后,由吴启顺指使刘永会伙同李广志(另案处理)将一名女婴从广东河唇接送至河南新乡交郭士县贩卖,三人接头时被抓;今年1月,吴启顺与官天培(另案处理)将3岁男童从广东东莞偷出,并指示后者送到新乡交给郭士县,由郭士县伙同郝振梅、魏贤兰、郭士英等人将男童以19000元价格卖出。

  “不老实”的郭士县

  郭士县中等身材,偏瘦,他是检察官的重点指控对象。今年2月,他和从广东带婴儿前来的刘永会接头时,当场被捉。但郭士县坚决不承认,他说当时自己在开封办了个工厂,吴启顺打电话说有两个人要来找他,他就去接人了,“我以为那两个人是来给我打工的,我当时根本没有贩卖婴儿的想法”。

  在检察官追问之下,郭士县终于承认,就在被抓前的几天,一直和他有“业务”往来的吴启顺从广东打来电话,让他给一个婴儿找一个下家,但郭士县坚持称“我当时没答应”。

  虽然郭士县在法庭上颇不老实,但他在警方侦查的口供上却说:吴启顺给我打电话:“我手头上现在有一个女婴,你给找个家吧?”我问:“安全不安全?”吴启顺回答说:“没事,我让刘永会送去,永会是个老手。”

  此后,检察官问郭士县以前是否帮吴启顺卖过小孩,郭士县见抵赖没用,才老实回答说“是”。

  “我是帮人办好事!”

  检察院还指控,2004年五六月份,吴启顺将一个4岁男童送到新乡,郭士县与妻子张计霞、郭士斌(均另案处理)等人将其卖给徐启霞、范明强夫妇,由后者以15000元价格转卖给获嘉县李某。2003年农历9月一天,仍由吴启顺派人送来一女婴,郭士县伙同庞明霞、徐启霞、范明强等人将女婴以4500元价格出卖。2003年5月一天,吴启顺派人送来一女婴,郭士县与徐启霞夫妇、庞明霞等热又已4500元价格卖出。

  郭士县一共被指控参与5起拐卖儿童案,全部都由在逃的吴启顺派人送到新乡,由郭寻找买家或者交由下线寻找。郭士县说,当时很多人找他要小孩,一般都是先有了买主,然后再联系吴启顺送“货”过来。

  令人吃惊的是,郭士县在法庭上一个劲为自己辩解说,他只是参与介绍,想坐点好事为这些孩子找个出路,他一分钱也没得过,属于“非法介绍”,并且他当时认为是合法的,“是给别人办好事”,现在才认为是犯罪。

  残疾妻子被丈夫抱上法庭受审

  36岁的徐启霞和43岁的范明强是夫妇,也是继郭士县、张计霞夫妇之外的第二对人贩子夫妻。昨天开庭时,徐启霞是被丈夫范明强抱上法庭的,她也是唯一可以永远坐着受审的被告人。因为徐启霞严重残疾,无法站立。

  今年6月5日,徐启霞被警方拘留,范明强很快主动投案自首,并协助警方解救出2个被拐卖的婴儿。6月7日,二人双双取保候审,用本案主诉检察官崔正华的话:“范明强需要回去照顾他严重残疾行动不便的妻子”。

  根据检察院指控,范、徐二人共涉嫌3起拐卖儿童犯罪。徐启霞也承认,她家安装了一部电话,与郭士县经常联系,她一共“介绍”了3个小孩,郭士英分两次给了她200元钱,总共得了400元钱。

  而范明强则低着头辩解说,他一直反对妻子掺合这事,总觉得不太好,但妻子走不成路,“我不去她不依(指不愿意的意思)”,后来就陪她去了,包括这三次交接孩子的现场。

  农村妇女徐启霞的法庭陈述

  记者注意到,昨天在法庭上,农村妇女徐启霞的一番陈述令人深思。徐启霞说,她腰上长了个瘤子,走不成路,全身都是病,范明强挣钱太少,顾不住家,“我的病也没有钱治”,所以就想着“介绍”个小孩挣些钱。

  “我都是跟人家介绍一下,在中间拿些钱;当时我也不知道这些孩子从哪儿来的,我曾经问过郭大哥(郭士县),郭大哥说在他家附近有一个大工厂,里头可多男孩和女孩,这些孩儿都是私生子。”

  “我没有文化,也不懂法,光想着帮人办好事。你想想,有些人孩儿多,有些人没孩儿。”“我现在知道错了,不该管闲事了,希望政府给我个改邪归正的机会吧!”据了解,徐启霞小学毕业,因为身体严重残疾,一年四季基本上都不离家,很少接触外界。

  “一袋大米和100元钱”的代价

  57岁的魏贤兰是7名被告中年龄最大的一位,她和49岁的郝振梅一样值得同情,就因为“买家送来的一袋大米和上线的100元辛苦费”,俩人双双被抓。

  事情是这样的,今年1月,吴启顺指使官天培将偷来的一个3岁男童送到新乡,郭士县接手后,立即跟妹妹郭士英商量找人,于是想到了郝振梅。而“热心”的郝振梅问对方“有政府开的证明没有”,一听郭士英回答有合法手续,郝振梅马上联系魏贤兰,由魏贤兰联系新乡辉县市的朱某某。

  1月23日,朱某某带着19000来收货。“我一看没证明,就跟朱某某说要不退货算了,但后来没有退,我们把钱数了一遍交给了郭士英”,据郝振梅陈述说,郭士英送给郝振梅500元辛苦费,她又给了魏贤兰100元钱。这二人同时得到的好处,还有朱某某送来两袋大米(每袋50斤),郝、魏一人一袋。

  7名被告中年龄最小的庞明霞在法庭上面对两起犯罪指控,26岁的她承认共“办了两次好事”。庞明霞说,两次都是范明强打电话让她联系买主,她每次都很热心地张罗联系买主,并且每次交接孩子时都在现场,两次交易她共收到范明强送来的好处费200元钱。

  幕后新闻:看守所里,郭士县图谋“串供”

  郭士县的“精明”不仅体现在拐卖婴儿中,而且还试图在看守所里互相串供,逃避法律制裁。

  主诉检察官崔正华当庭指控说,今年2月21日,郭士县被抓以后,在看守所里偷偷写了一张纸条,想传递给刘永会,妄图串供,但被看守民警发现。纸条大意为:“你在新乡怎么说的,在这里还怎么说,不要乱说。”

  而刘永会则供述说,在她从广东来新乡之前,曾经见过“郭大哥”,这次是吴老板(指吴启顺)让她把一个女婴带到新乡的,她也不知道是谁的孩子,但是“郭大哥”在电话里严重警告过她,如果被人发现了,就说女婴是捡来的,不准乱说,“否则就打死你”。

  为何仅指控贩婴5名?

  一个明显的问题是,郭士县是否真的仅仅拐卖了这5名婴儿?今年上半年,铁路警方的数字显示,经郭士县之手卖出的婴儿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为何现在仅指控贩婴5名?就此问题,昨天专程从新乡赶来旁听的新乡铁路刑警大队某民警告诉记者,郭士县转卖的婴儿确实不少,但是,很多证据都无法获取,也无法证实。

  对此,主诉检察官崔正华也同样解释说,第一,在解救的30多名婴儿中,许多婴儿如今仍然来源不明,找不到父母;第二,由于查不到证据,拐卖过程也不明确,找不到当事人,最关键的问题还是证据不足,没办法指控;第三,郭士县的妹妹郭士英、上线吴启顺等人至今在逃,很多拐卖儿童的细节无法知晓,再加上另外有些人按抓获时间已经另案处理,所以仅指控这5起犯罪。

  崔正华还特意指出,我国刑法对拐卖儿童者处罚很严,最高可判死刑,而出钱购买儿童者,不仅人财两空,还将承担法律责任。(今报记者 张少春 季子华 通讯员 孙喜平 张新建 孙世选/文 栾桦/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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