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苦生活乐观过 王大娘的幸福生活

　　一名农村妇女中年丧夫，到老了，儿子又遇不测失去劳动能力，原本幸福的家庭就这样陷入窘境。11月24日，我们走进这样一个贫困家庭。

　　11月24日6:30许，我们拿着临淄区民政部门提供的贫困家庭信息：“临淄区梧台镇东齐村王安风”，踏上了“扶贫送暖”的路程。

　　说实话，一路上我们在心里一直勾勒着“王安风”的生活状况：贫困户，一定是常常吃咸菜，家里一贫如洗，吃顿蔬菜都成了奢望；寒窑破瓦，见面必定诉苦，希望社会给予帮助。对于贫困的印象，已经成为一种定式，要说特别之处，最多只是贫困的原因不同而已。

　　一个多小时后，高楼大厦、钢筋混凝土的城市建筑渐渐远去，一条乡间小路出现在眼前。

　　农村小院见到拄拐青年

　　“你知道王安风家吗？”多次询问之后，东齐村的一名大爷给了我们肯定答案：“王安凤吧？那就是华力的娘了！”这时，我们才意识到，“王安风”应该是王安凤，是个女的。

　　“有人在家吗？”在热心村民的指点下，我们找到了王安凤的家，叫了几声门，农家院子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谁呀？等一等！”5分钟过去了，大门还没有开。

　　“这么慢呀。”我们心里嘀咕着。

　　“谁呀？”门终于开了，眼前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头发蓬乱，中等身材，穿一件旧棉袄，他的左腋、右腋下各拄着一根拐杖，原来他……刹那间，我们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懊悔。

　　说明来意后，男子把我们让进院子，听到我们要找的人是他娘，就说：“到那个家去了。”那个家？这里不是她的家吗？那为什么这个人又说是她的儿子？这到底是咋回事？我们的脑海中迅速浮现出几个问号。

　　走进院子，我们开始观察这个农家小院：北面靠围墙种着几十棵白菜；东面一间低矮平房的屋顶被烟熏得黑糊糊的，那肯定是个厨房；南面是一字排开的瓦房，整齐有序，好像在证明这个家庭原本也是富足的；西面堆着一些杂物，还有一小间没有建成的储藏室，没有门窗，看来是因为什么缘故停下了。整个院子虽然家什简单，但出奇干净，已经是冬天了，院子外面的槐树时不时会落下几片黄叶，可院子里面竟然找不到几片落叶。院子整整齐齐，所有的物件都各归其位，丝毫没有凌乱的感觉。看得出，这个家是每天都打扫的。

　　走进南屋，屋里正东安放着一张床，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床边堆着几十袋玉米，屋子的南面安放着一张老式桌子，桌子上的钟表始终指着7：05，已经停了。除了这些简单的陈设外，也只有那盏电灯还在告诉我们：这是一个现代人的家。

　　我们找了个马扎，用手抹了一下，没有一点灰尘，等候女主人公的出现。

　　一家三口三个姓

　　 “家里来客了。”半小时后，随着一声问候，一名农村妇女走进门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龄相仿的大爷。

　　站起身来，我们打量了一下来人：农村妇女头上戴着一条红色头巾，身上穿着旧花布衣服，脸上是岁月留下的条条皱纹，黄黑色的皮肤是长期下地劳动的结果。她主动与记者握手，而这双手布满了老茧，握上去，有一种微痛的感觉。

　　“您就是王安凤大娘吧？”我们试探着问，并把来意跟她说了一下。

　　“嗯！还没吃饭吧？我这就给大伙做饭去，这是他齐大爷。”王安凤微微一笑，腼腆地回答，双手不自然地垂在腿上。

　　“不麻烦了，我们吃过了，要不咱坐下聊聊吧。”看到场面有点尴尬，我们忙打圆场。

　　您说这是‘他齐大爷’，您儿子又说刚才您去‘那个家’了，我们有点糊涂了。”沉默了几分钟后，我们打破了僵局。

　　“啊！是这样的。娃他爹没了之后，闺女又出嫁了，村里、镇上就给俺撮合，这不，就跟他齐大爷住一块儿了。”说起这事，王安凤有些不好意思。

　　“俺家里原先那口子，长病没治过来，去了。时间长了，孩子们也大了，成家了，就跟华力他娘成了老伴儿。”齐大爷接过话茬，乐呵呵地说。

　　我们终于明白了，这个家现有3口人—华力真名叫丁友田，华力的娘就是王安凤，齐大爷的全名叫齐振龙。

　　一言难尽 命运多舛

　　 看起来，这个家和和美美，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使这个家庭粉碎了致富的梦？

　　们实在不愿当面触及他们个人的伤心事，提出要到齐振龙家看看。

　　出门转了几个弯，大约五六分钟的路程，就来到了齐振龙家。齐振龙家看起来要比王安凤家好一些，起码还有一台电视机。

　　“王大娘家是咋回事啊？”我们试探地问齐大爷。

　　“唉！一言难尽呢！”齐大爷叹了口气，娓娓道来。“大约是在1983年的时候，当时，华力的爹跟俺都在村里主点事儿。有一天，外乡镇来了些朋友，中午一起吃饭，人家顺手带来了些驴肉来，十几个人就在俺家吃。谁知道，吃完了驴肉，十几个人都出现了中毒情况，就分别送到几家医院救治。华力的爹在本村卫生室治疗，结果没治过来，就这样没了。唉！”

　　“那华力的腿呢？”我们想起丁友田的腿，不像是从小就有病根。

　　“唉！这孩子也是命苦，六七年了。腿好的时候，挺能干的。农闲的时候，在外面干点建筑，当时也攒了几个钱。谁想，那天晚上，出去跟朋友喝酒，也不知喝了多少。到了第二天凌晨，派出所把他送回来，发现右腿伤得厉害。之后，跑了好几家医院，可是这孩子的骨骼有点问题，一直恢复得比较慢，现在腿上打着外固定，每过两个月就要进行一次消炎，每次就要200多块钱。就这样，家里慢慢花光了钱，还借了亲戚不少。”

　　“早些时候，这个家还是挺好的。那瓦房，还是华力他爹在的时候盖的。可盖房子没几年，华力爹就出了那事。后来，华力大了，也赚钱拾掇家。西面的储藏室就是华力出事时候正盖着，结果门窗也没有钱安了。”

　　“复明工程”治愈白内障

　　 “那您跟王大娘结合，是怎么考虑的呢？”我们想起，既然齐大爷这么了解王安凤家的情况，为什么还要与王安凤结合呢？

　　“说起这事，其实也没啥，都是孤身一人，互相有个照应。当时镇上、村里也非常支持，结婚证还是民政部门上门来给办理的呢！华力娘！去把结婚证给拿来看看。”齐大爷招呼王安凤。

　　回过头来，我们再次来到王安凤家。

　　“今年的收成咋样啊？”我们问王安凤。

　　“今年收成不错。俺家有4亩地，他齐大爷家有8亩地，咱这儿是一年两熟。一亩地收小麦约摸着有900斤，玉米1100斤。两家是分着的，可俺家总是得要他家贴补。”王安凤笑着说。

　　“今年打了粮食，国家说不收农业税了，俺心里可高兴了，可当时还有点犯难。俺眼睛这几年不好，医院检查说是患了白内障，光治疗费就得几千块。卖了粮食，俺就琢磨，是给娃儿买药呢，还是给自个儿看眼去？就在这档儿，临淄区启动了复明工程，让俺给赶上了，前几天给免费做了手术，现在有一只眼睛能看得非常清楚了。”说着，王安凤拿起一根针，很快就穿上了线，给丁友田缝起了衣服。

　　人穷不能志短

　　 王安凤家的院角上放着两只大瓮，我们打开一看，一只装着咸菜，一只装着土元（又名地鳖虫，是一味中药材）。咸菜是预备着应付断了菜吃的，而土元是偏方，用来给丁友田长骨骼的。看到天气挺好，我们就帮着把这两只大瓮抬到院子向阳的地方，晒一晒。

　　快到中午了，王安凤大娘开始张罗着中午饭，王安凤大娘弄了3个菜：一个土豆丝，一个豆角炒肉，一个煎鸡蛋。王安凤说，几天前，一个亲戚来了，给留下了100块钱，当时剩下点肉和鸡蛋，不成样子，将就着吧。

　　开饭了，王安凤不好意思地说：“家里常年就只吃豆油，土豆丝也是放上咸菜丝一块炒，吃不惯吧？”

　　“没事没事，好吃，真是好吃。”我们忙说。

　　临走时，王安凤拉着记者的手嘱咐：“穷家有穷的过法，只要还能过，咱不向人伸手。”再次握住王安凤布满老茧的手，一股暖流涌进心田。

　　（记者 魏鹏 张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