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岁男子四年里多次强奸15岁少女

丽丽记录了噩梦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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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核心提示

　　2005年11月22日凌晨4时，乌苏市车排子镇的十五岁少女丽丽(化名)流产了，她的父母从而得知了女儿一直隐藏的秘密，原来导致女儿怀孕的是同村年过六十的李勇(化名)，女儿还说，她的噩梦已经做了四年。

　　当天，丽丽的父亲报了案，来了几辆警车，录了口供，拘留了嫌疑人李勇。

　　在DNA鉴定面前，李勇交代：自己是从两年前开始对丽丽实施兽行的。

　　一个月后，当地检察院以“证据不足”为由拒绝批准逮捕李勇，他被警方取保候审。

　　此时，在小镇上，关于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头长期强奸导致一个花季少女怀孕并流产的消息已经众人皆知，丽丽无法上学，甚至连家门都不敢出……

　　现在，母亲每天都逼迫丽丽回忆已经过去的噩梦，虽然母亲知道自己是在揭女儿的伤疤，但她说：“现在走到这个地步，我和女儿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深夜流产

　　2006年1月3日中午，乌苏市车排子镇显得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街道上车来车往，集贸市场冷冷清清，丝毫觉察不出这里曾发生了一起“多少年来都没有过的轰动性事件”。

　　事件的主角是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头和一位刚满十五岁的花季少女。2005年11月22日深夜，少女在家中流产，惊呆了她的父母，揭开了老头对少女实施兽行的秘密。

　　新年刚过，当这起“多少年来都没有过的轰动性事件”像风一样在小镇传播开来的时候，少女的母亲在电话中声泪俱下地向我们喊叫着：“帮帮我可怜的女儿吧！”

　　我们是在一个集贸市场的外面见面的。

　　当时，这位母亲穿着花棉袄，裹着头巾，戴着一个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白色大口罩。她警惕地环顾了周围的情况后，走到记者跟前问：“你是记者吧？”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只顾低下头在前面走，没再说一句话。

　　大约行走了一百米，走进了一个大院。

　　院子里只有一个套三的土坯房，门上的漆早就脱落了，外间没住人，堆放着过冬的蔬菜，紧挨着的一间是搭着木板炕的卧室，另一间稍大一些的是

　　客厅里的小铁炉烧得很旺，火苗不时从盖子中间的一个小孔蹿上来。

　　丽丽的母亲说，丈夫出去了，但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自从女儿出事后，丈夫每天都出去转，也不知道究竟在干啥”。

　　她还说，1月3日是学校考试的日子，但女儿没有参加考试，在家里休息，“自从事在镇子上传开后，女儿已经没脸出去见人了”。

　　说着，她掉着眼泪讲述那个噩梦。

　　“11月21日早晨，我给家人做好早饭后，还没见女儿起床，就到床边喊女儿。女儿听到我的喊声，睁开眼对我说，‘妈妈，你看地上是啥？’我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在床尾的地面上看见有一摊血，我吓了一跳，还以为女儿因为晚上着凉造成了下身出血。”丽丽的母亲哭泣着说，“我只记得女儿已经好久没有来例假了，不会是来例假了吧？看着女儿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着，我握着她的手，安慰她。”

　　她让刚上小学的儿子到女儿的学校给女儿请了一天假。

　　丽丽没有吃早饭，躺在床上休息了一天。

　　“到了晚上，女儿开始捂着肚子喊痛，并开始不停地上厕所。我和丈夫睡在隔壁，清楚地听到女儿的呻吟声。”丽丽母亲说，“次日凌晨两点，女儿又起来解手。她解完手后一个劲地喊痛，我不敢疏忽大意，就和她睡在一起。女儿一直在出虚汗，浑身就像洗了澡一样。

　　“女儿解手的频率越来越高，解手回来还没上床，又说要解手，我开始害怕起来，打算天亮了就送女儿去

　　“我给丈夫交代说，外面太冷了，拿个装煤灰的盆子进来，让女儿在房子里解手吧。盆子拿进来，放在了火炉旁，我扶着满身虚汗的女儿下了床。女儿蹲在火炉旁，让我和丈夫出去。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等我再次走进客厅的时候，女儿已经昏厥在地上，装煤灰的盆子里多了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我把女儿搀扶到床上躺下，壮着胆子去看那个血团。‘是个瘤子。’我当时还这么认为。后来，丈夫也走了进来，端起灰盆，用火钳夹住那个‘瘤子’，这时我俩才看清楚，是一只婴儿的手。”说到这时，丽丽的母亲哭得更凶了，“那是一个基本成形的蜷缩着的胎儿。”

　　丽丽的母亲哭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她接着回忆：“当时，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儿，我们夫妻俩都傻眼了，我一直在心里责怪自己没能看护好女儿。”

　　噩梦经历

　　当丽丽的父母看到胎儿时，惊呆了，随后，冷静下来的他们想要弄清事情的真相。

　　起初，丽丽死活都不说，后来看到父亲真的很生气，就编了一个瞎话：“是同学干的。”但父亲很了解女儿的同学，“都是很好的孩子”。丽丽的父亲就让妻子问女儿。

　　在母亲的劝说下，丽丽终于讲出了事情的真相。

　　她把所有的羞辱都写在了纸上。

　　在采访的当天，记者看到写满丽丽屈辱的纸张，共有五页，写在作业本的纸张上，张张落满了泪滴。

　　丽丽是这样描述自己第一次所遭受的屈辱的：

　　2001年的6月(丽丽十岁)，我上四年级的时候，路过李勇(化名)的旧商店时，他叫我过去，我问他爷爷您叫我干什么？他说，你到我商店来。我就跟着他去了。

　　进商店后，他就问我要不要东西，我说我不要。他硬塞给我一点小吃，然后就抱我，摸我的上身。我走的时候，他说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要不然，就给我的同学说我拿他店里的东西。

　　记者看到这里，丽丽的母亲说，丽丽说的李勇六十多岁了，他的商店就在集贸市场里，站在他的商店门口，可以看到丽丽家的院门，如果站在集贸市场里原先卖菜的水泥柜台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丽丽家院子里的情况。

　　在丽丽第一次被李勇非礼后的没几天，丽丽再次受到侵害。

　　丽丽写道：

　　过了几天，我吃过午饭去上学的路上，他又把我叫去了。一进商店，他就把门反锁上，我说我要出去，他说你老实点，别说话。当时，因为我小，我害怕，他就把我拉到柜台后面，把我奸了。

　　我走的时候，他说：“以后，我只要站在商店门口，你就来，不来，我就给你同学讲。就这样，只要他商店没人，我路过那里，他就叫我进去……”

　　丽丽还写道：

　　2002年9月，吃过中午饭，我去上学，他骑车子把我拦住，他说：“走，到我家去。”我说我不去，我还有作业。他一听就火了：“上课不能写吗？”我很害怕，就跟着他去了。这一次，他又把我强奸了。

　　就这样，每次家里人出去干活，他就在商店门口站着，只要他一看见我就让我去，然后就把我强奸了。

　　噩梦一直在继续。

　　“2003年9月，我走到李勇在学校附近新开的商店时，他一看见我就说，‘忘了吗’。当时，路上有很多同学，他没敢大声说话。我往学校走，回头看见他还站在那里看着我，没办法，我就去了。到了商店后，他说，‘我给你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忘了’。他再次将我侵犯了。没过几天，我因有事，没进去。他对我说，‘这次就算了，下次不来我就真讲。’从此，我再看见到他，就进商店。我当时想告诉父母，但一想到他曾说过‘如果让你的家人知道，你就别活了’就不敢了。”丽丽说。

　　李勇的威胁像魔咒一样控制着还未成年的丽丽，她的学习成绩越来越差，甚至变得孤僻和不愿与他人交谈。

　　丽丽说，在过去的四年里，李勇都是在每年夏季的农忙时找她，“因为那时，家里人都下地干活，他的商店也没有多少人光顾”。

　　产前强奸

　　丽丽在回忆自己过去几年的屈辱时，含着泪说：“太可怕了！”但真正让她感到可怕的还是2005年11月20日。

　　她说：“由于已经好久没来例假了，我很着急。更让我担心的是，自己的肚子开始像皮球一样鼓了起来，我怀疑自己怀孕了。11月20日这天下午，我来到李勇的商店，告诉他自己怀孕了。当时，我认为跟自己爷爷同龄的李勇会有办法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丽丽再次陷入了噩梦。

　　丽丽说：“李勇听完我的话，再次和我发生了性关系。完事后，他给了我二十一块五，让我自己到医院检查一下。”

　　当天晚上，丽丽回到家，感觉自己虚脱了一样，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紧接着，在经历了一天多似乎要撕裂五脏六腑的小腹疼痛之后，22日凌晨，丽丽流产了。后来，经警方鉴定，胎儿有五六个月大。

　　她说：“当一个肉团从我的下身排了出来后，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无法再隐瞒下去了，噩梦也该结束了。”

　　取保候审

　　丽丽的父亲得知事情的真相以后，觉得自己作为父亲既窝囊又窝火。

　　“那时，已是早晨九点，我让妻子看好女儿，自己出去转一转。”丽丽的父亲说。“我来到了李勇的商店，掀起门帘的一角，向里瞅了一眼，只有李勇一人在里面。就在我准备冲进去下手的那一瞬间，我犹豫了，‘我走了，妻子和两个孩子怎么办？’。”

　　丽丽的父亲决定报案。

　　“我连妻子的意见都没有征求，我怕妻子知道后顾忌太多不同意我报案。”丽丽的父亲说，“报完案，我回到家里，告诉妻子已经报案了，妻子还不相信。”

　　当警察出现在院子里时，丽丽的母亲感到了一阵恐慌。她说：“当警察来时，引来了村里人的关注。我站在院子里向外望，看到了村里人怪异的眼神。”

　　警方做完笔录后就到商店把李勇带走了。随后，丽丽也被警方带走问讯。

　　此后，“开商店的老头李勇被抓了，好像是强奸幼女”这个消息就像插了翅膀一样在小镇开始传播。甚至，在我们乘车来这里的时候，那位司机得知我们的身份后，也神秘地对我们说：“车排子镇有个老头强奸小女孩，这是车排子多少年来都没有过的轰动性新闻，众人皆知。”

　　从这天起，丽丽的父亲就觉得走在路上总有人指指点点，风言风语也很快传到了妻子的耳朵里，她开始埋怨起丈夫来：这不是把一家人往绝路上逼吗？

　　12月23日，丽丽在泪水中迎来了十五岁的生日。

　　四天后，乌苏市公安局打来电话通知丽丽的父母：“因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乌苏市检察院对犯罪嫌疑人李勇作出了不予逮捕的决定。”

　　“接到这个电话我很吃惊。第二天，我和妻子就来到了公安局。在刑警大队，我们看到了一份写有‘胎盘与丽丽和李勇符合亲生关系’的DNA鉴定结论。刑警大队的一名办案人员对我们解释说除了有我女儿和李勇的口供及DNA鉴定外，就再也没有其他证据，而且，我女儿和李勇的口供不相吻合，所以，乌苏市检察院作出不予逮捕李勇的决定。”丽丽的父亲说，“当天，李勇就被取保候审了。”

　　此后，丽丽的父母先后找到当地检察院、人大、妇联及律师，得到的答复都是警方是按照法律程序办案。甚至还有一位领导告诉他们，如果没有新的证据表明李勇强奸了丽丽，李勇不可能再次被抓捕。

　　丽丽的父母带着一丝悲哀回到家中。

　　此后，丽丽的母亲每天都逼迫女儿回忆已经过去的噩梦，她知道自己是在揭女儿的伤疤，但她说：“现在走到这个地步，我和女儿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案件正按法定程序发展

　　1月5日，记者来到乌苏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就此案采访了乌苏市刑警大队大队长张荣华。

　　他说：“刑法对强奸罪的规定很严格，证据要一一对证。现在只有受害人和施害者的口供及DNA鉴定，而且，受害人和施害者的口供在某些细节上不一致。受害人丽丽陈述自己在2001年受到侵害，但是施害者李勇是在DNA鉴定结果出来以后才认罪的，而且他的供述则在2003年。所以检察机关认定事实不清，证据不足。”

　　当天，记者还找到了乌苏市人民检察院、乌苏市人大等单位的相关负责人，所得到的答案都是此案正在按照法律程序办理。

　　乌苏市人大副主任胡志俊表示，将在近期邀请公安、检察、法院、律师坐在一起探讨此案。

　　针对此案，乌苏市市委副书记鲁公法也说：“这件事无论发生在哪个家庭，都会给这个家庭带来沉甸甸的包袱。”他表示，该案会在各方的关注下，按正常的法律程序发展。

　　1月5日，丽丽的父母向检察机关提出了行政复议。

　　(文／图 新疆都市消费晨报北疆新闻中心记者 孙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