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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双病“抓阄”送儿求医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3月18日04:36 新京报

  河南一女子带儿来京医治白血病,其丈夫身患尿毒症已放弃治疗

  

夫子双病“抓阄”送儿求医

  3月15日,309医院病房,马淑芳(右)避着孩子哭泣,身患白血病的幺壮静静地靠在病床上。本报记者 王申 摄

  本报讯(记者 龙婧)从去年12月开始,每天,39岁的马淑芳都会对自己重复一句话:“我不能倒下,因为他们需要我!”去年8月,她15岁的儿子幺壮被诊断为急性白血病,4个月后,40岁的丈夫幺清原被诊断尿毒症。由于经济条件有限,今年2月底,马淑芳的丈夫作出决定,自己留在河南鹤壁老家保守治疗,让马淑芳带着借来的6万元,到北京为孩子治病。

  每餐馒头就紫菜汤

  3月15日,309医院第一住院部3楼的一间病房内,马淑芳和孩子刚刚吃完午饭。午饭很简单,不多的肉和蛋,还有点青菜。这些菜,都是幺壮的,“他的体质太差了,得补补。”马淑芳有些爱怜地看了看儿子说,然后和往常一样,拿出两个馒头,兑了一碗5毛钱的紫菜汤,很快吃了下去。对于自己的午饭,马淑芳有些知足:“没想到北京的馒头也这么便宜,3毛5一个。”她说,有时候,儿子吃不下的菜她也可以吃。

  在幺壮的病房里,放着一张绿色的行军床,问起是不是她住的床,马淑芳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我的,是他们的(指同屋的病人)。”随后,指了指另外一个口袋,“这个才是我的。”马淑芳说,为了要省钱就没有买床,晚上就铺张塑料纸在地上,然后盖着被子躺下睡觉。

  一个人偷偷流泪

  说着说着,马淑芳突然提出要去病房外聊天。走到一个角落,她的眼泪哗的就下来了。她说,绝对不能让孩子看到自己流泪,因为不能增加孩子的负担。每天晚上,想想孩子,再想到在家几乎放弃治疗的丈夫,她说,自己的心就“紧紧地拧在一起,痛得都喘不上气来。”这时,她都会一个人走到这个角落,偷偷地哭,然后再擦干眼泪,笑着回到儿子身边陪护。

  “知道儿子得白血病时,我一下子瘫在了地上;得知丈夫得了尿毒症时,我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都绝望了。”马淑芳这样描述自己刚得知两个最亲的人患上绝症时的感觉。马淑芳说,儿子刚生病时,虽然也有为了省钱、两个人把一碗稀饭兑上水一起喝的苦日子,但毕竟那时,丈夫和她一起分担,心里也有个依靠。丈夫病了后,支撑自己的精神支柱一下就倒了。刚开始的一段日子,她每天都是失魂落魄,一个人怔怔地发愣。常常,儿子要叫她好几声,才会回过神来。去水房打水,也会愣愣地站在水管前好几分钟后,发现自己连水瓶都没有拿。两父子住在医院,她一个人去市场买菜,走着走着就会流泪,最后放声大哭。

  两张阄都写着儿子名字

  两个人的医疗费,让这个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很快捉襟见肘,去年12月的一个晚上,丈夫告诉妻子,决定把所有的费用让给孩子治病。考虑到孩子的感情,决定对孩子采取抓阄治病的说法,惟一特别的是,两个阄上,写的都是“幺壮”。“我不愿意啊,我哪个都不想放弃。”说到这里,马淑芳这时的泪已经布满了脸,她说,自己心都碎了,却只能和丈夫抱头痛哭。

  阄是马淑芳写的。当时,她和丈夫把孩子喊到面前,说“既然你和爸爸都想让对方先治病,那么我们就抓阄决定吧。”然后,她把自己关在屋里面,开始写纸团。“幺壮”,即使写两遍,也只有18画,但马淑芳说自己却写了很久很久,就是下不了笔。孩子在抓到后,并没有特别高兴,只是说了句:“爸爸,是我抓到了。”后面是什么情况,马淑芳没有看到,因为这时的她,已经悄悄地走到别的房间,默默地擦着眼泪。

  马淑芳说。从那个时候起,她就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因为这个家,只能靠她一个人了。于是,她带着孩子独自来到北京,每天用微笑去面对儿子,“我倒下了,谁来照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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