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身边的感动--患难真情家庭系列①

　　涉县农民李建华24年服侍瘫痪妻子

　　我是你的双腿，陪你走人生

　　春暖花开的时节，笔者来到涉县城里村农民李建华家，瓷砖贴面的四合院，干干净净；摆放整齐的屋内，青翠的四季青娇艳欲滴，到处充满着温馨幸福的气氛———然而谁也

不会想到，这竟是一个女主人瘫痪24年、全靠男主人一手操持的家。

　　正俯在床边温柔地给妻子擦脸的是男主人李建华。51岁的他却显得比同龄人苍老很多。谈起陪伴妻子走过的日子，他不多的话语中句句浸透着对妻儿的爱和对生活的希望……

　　■"我是你的双腿，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将陪你一起走……"

　　1978年，李建华和李慧珍经人介绍相识，两颗年轻的心渐渐地靠在一起。那时，李建华家里一贫如洗，但李慧珍还是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生活虽然清贫，但小两口儿相敬如宾，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在他们的儿子出生后，夫妻俩感到生活更有奔头了。

　　正当他们幸福地谋划着将来的生活时，灾难却悄悄地向他们袭来。1982年春，李慧珍感到腰和腿不时地麻木酸痛，由于怕花钱，她多次拒绝去医院检查，拖了几个月，看到妻子被病痛折磨地日渐消瘦，李建华硬拉着妻子去求医。经查，李慧珍得的是胸椎结核，要治好病仅手术费就需要几千元。李建华背着妻子向亲朋借钱，好不容易才凑足了手术费。手术后，李慧珍的胸椎结核治好了，但胸部以下却没有了知觉。医生判定，27岁的李慧珍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失去了生活希望的李慧珍，不想拖累丈夫和孩子，多次想到了死。李建华虽然承受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重压，可他还是一次次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把妻子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并唤起她生活的希望。他向妻子发誓：“我是你的双腿，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将陪你一起走……”

　　一句誓言，一个承诺，从此，李建华和李慧珍开始了携手相依的爱情长征。

　　■"我要尽我所能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誓言和承诺是简单的，可一针一线、一炊一饭的生活却是艰辛的。

　　李建华不信妻子一辈子都不能站起来，他到处举债，带李慧珍四处治疗。求医路上，为了省钱，李建华每天只吃两顿饭，闲时却总和李慧珍聊天、给她讲笑话，鼓起她生活的勇气。借的钱花光了，可除了李建华的一头浓密黑发变成了白发，李慧珍仍无站起来的希望。绝望的夫妻俩只好带着一根导尿管回了家。

　　“你的病我无法医治，但我要尽我所能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李建华经常对妻子这样说。

　　每天凌晨，当别人还在睡梦中，李建华就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先为妻子洗脸、刷牙；用自学的护理知识，给妻子翻身、按摩；再烧火做饭，让孩子吃，喂妻子饭，等轮到他吃饭时，饭已是冰冷冰冷。晚上收工了，别的男人回家迎来的是妻子早已准备好的温水热饭。可李建华回家，不及卸下一天的疲惫，就又打起百倍的精神，给在床上躺了一天，盼了他一天的妻子擦洗身子、打针、烫脚、按摩，陪妻子说话解闷，烧起冷锅灶，给妻子、孩子准备晚餐，一直忙活到深夜。有时妻子病情有变，他常常彻夜不眠。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李建华就是这样，以大山般的胸襟，不求回报地将温情和快乐送给瘫痪的妻子。

　　怕妻子久在床上躺着难受，李建华挤出钱来买了一个轮椅。每天出门前他把妻子抱上轮椅，推到院子里晒太阳。外出干活时，他常常“一心两用”，边干活边注意天气变化。一次，他正在工地上垒墙，忽然风起天变，他急忙扔下手中的工具，从两米多高的脚手架上跳了下来，慌忙中扭伤了脚。他强忍着疼痛，骑车冲回家中，看到妻子正无助地用手挡雨。他赶忙一瘸一拐把妻子抱回了屋，而此时他才感到右脚钻心地痛。

　　虽然家庭经济“红灯”频闪，但不论多困难，李建华都始终不让妻子受半点委屈。1985年冬，李建华的三弟结婚，那是李慧珍瘫痪三年后第一次出门，他毫不吝啬地花四十元给妻子买了一双当时最流行的雪地鞋。来到婚礼上，李慧珍一下抢了新娘的彩，亲戚们围着她直夸有这么好的丈夫疼。到现在，李慧珍还像宝贝一样保存着这双鞋。

　　24年的岁月风霜磨砺了李建华的青春，却始终没有磨去他让妻子站起来的信心。去年，李慧珍病情突变，不能坐也不能动。为李慧珍查治的医生见她瘫痪24年，不仅面色红润，而且身上一块褥疮也没有，啧啧称奇：“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我是他们的靠山，一定要顶住……

　　李慧珍瘫痪后，照顾妻子、抚育儿子的重担，像大山一样齐向李建华压来。

　　为了让妻儿过上舒服的日子，李建华干过泥瓦工、搬运工，捡过破烂，卖过冰糕……脏活、累活、苦活，只要既能照看妻子，又能挣钱，他都干过。听人说卖冰糕来钱快，每年夏天，他就骑着一辆破自行车走村串户沿街叫卖，还专拣别人不愿去的乡村，每天要跑一百多公里。虽然经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和累，但数数一夏天挣到的2000多元，李建华又充满了希望。

　　看着丈夫为了自己和孩子过早的衰老，心灵手巧的李慧珍不愿自己变成真的“废人”。“我的下半身不能动，但我的双手还可以干活！”她央求丈夫去低价收购捆书用的篾子，然后不停地编织各种花样的提篮，别人通常一天编一个，她却每天坚持着编两三个，编好了就让丈夫喷上好看的图案，拿到市场上去卖。看着李慧珍磨得又红又肿的双手，李建华心疼得不让她干活，但李慧珍以死相胁，说什么也要分担丈夫肩上的重担。

　　在这样的环境下，儿子李玉虎过早地尝到了生活的艰辛，也过早地挑起了生活的担子。幼年时，他趴在父亲的背上和父亲一道去工地，或者一个人呆在家里帮着照看母亲。懂事了，还帮着父亲干活。一次，李建华在村边做工，要儿子送来铁锹，可在过马路时，李玉虎却不幸被一辆疾驰而过的卡车撞出了七八米远，经抢救才保住了性命。

　　生活再苦再难，可命运总是垂青那些坚强的人。20多年来，全家人相扶相携，自强不息，不仅还上了欠下的债，盖起了新房，儿子也娶妻生子。只是李建华却从一个青壮汉子变成了一个多病缠身的人，但他说，只要妻子能幸福，他愿陪伴她一起走完人生路。

　　本报通讯员 王俊杰 李永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