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女孩连偷两婴儿续：所述遭遇疑为说谎

拐卖儿童已成为社会毒瘤。（资料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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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找回的孩子，小赵心有余悸。（皮勇 摄）

　　本报讯 一个录像中模糊的身影，两名出生仅几个月的婴儿，一条小孩照片的彩信，时刻牵动着受害人家属和人民警察的心。集美警方凭着扎实的基层基础工作、深入细致的摸排追踪和锲而不舍的拼搏精神，终于在4月26日抓获一名拐卖婴儿的嫌犯，并于昨日凌晨从莆田、永春成功解救了两名婴儿，把他们安全地交还喜泪涟涟的母亲怀抱中。昨日下午，本报记者与犯罪嫌疑人进行了一番长谈，试图走进她的内心世界。

　　案情回放

　　眼泪背后的阴谋

　　4月5日中午，安徽人小赵抱着四个月大的小儿子在集美区前场村闲逛，迎面走来一名不足二十岁的年轻女孩，主动和她搭讪，两人很快就聊起天来。女孩说，她本人刚刚流产，一对双胞胎因此夭折；说到伤心处，她不停地流泪。才做母亲不久的小赵十分同情女孩的遭遇，一直安慰她。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女孩的情绪似乎好了起来，开始不住地夸小赵的儿子健康漂亮，喜爱之情溢于言表，还给小孩买来了一件衣服。小赵不疑有他，放心地将儿子交给对方，自己和开裁缝店的姑妈聊起天来。不料，一转身，竟发现女孩和儿子都失去了踪影……

　　集美公安分局接报后，迅速组织警力对前场村进行大规模排查，然而由于该村属外口聚居地，人员流动性大，群众都没有对这名年轻女子留有深刻印象，民警仅在村口的监控录像中发现这名女子怀抱婴儿低着头急匆匆逃走的模糊画面。

　　焦急母亲四处张贴悬赏启事

　　4月8日，心急如焚的小赵开始四处张贴悬赏启事，承诺愿以20000元人民币找回婴儿。9日，她收到一条手机短信，对方声称婴儿在其手中，要求赵某将20000元现金存入指定账户。警方立即对该账户进行调查，同时出于安全的考虑，侦查人员不断指点小赵与对方周旋。对方也加紧了“攻势”，威胁如在期限内拿不到现金，就要将婴儿卖到外地。对方的答复增加了警方的疑心，却更令小赵坐立不安。4月14日清早，小赵来到公安机关，出示了手机中的一张婴儿照片，声称是对方发来的。

　　孩子的安危牵动着民警的心。集美分局长张斌及相关部门领导火速赶到杏滨派出所，坐镇指挥侦查和抓捕。四十多名民警连续工作两天一夜，终于抓获发来短信者刘某，然而刘某却坚称自己从没见过失踪婴儿，仅是因为看到悬赏启事而产生诈骗钱财的想法。在民警耐心的开导下，小赵终于承认自己寻子心切，希望警方确认发短信人即是抱走婴儿人，自己给刘某发了儿子的照片，让他转发过来……民警对小赵这种很可能误导警方办案思路、贻误战机的行为进行了严肃的批评。

　　摩的司机“接力”提供线索

　　尽管案情出现波折，警方却丝毫没有减慢侦查的步伐，并将排查的范围扩大到整个杏滨街道，就在此时，4月25日，暂住马銮村的四川人何某两个月大的儿子也被人抱走，嫌犯的体貌特征、作案手段与前案完全相同！

　　调查中，集美警方扎实的基本功显示了出来——由于此前他们给辖区摩的司机的信息进行了建档，发展他们成为治安信息员，得知警方要找这样一个嫌疑女子，摩的司机们纷纷接力提供线索：有人说，她在马銮雇过摩的；有人说，她从内茂立交桥搭乘面的到过集美大桥附近；有人说，看见她坐上厦门往泉州的大巴……最后，一名司机告诉民警，他跟踪一名疑似嫌疑人的女子到了马銮村，看见女子进了一家发廊！

　　民警带上受害人家属火速出击，果然在那家发廊将嫌疑人逮个正着。经受害家庭确认，她的确是带走小孩的女子。

　　买婴人拿起菜刀与警察对峙

　　很快，嫌疑人小林(女，17岁，永春县人)就承认了自己拐卖婴儿的犯罪事实。根据嫌犯的交代，杏滨派出所火速组织两队人马，连夜分赴莆田、永春解救被拐婴儿。当晚10时许，赴莆田组干警在当地警方和村委的协助下，做通买婴人的思想工作，将一名婴儿安全救出。与此同时，赴永春组却遇上了不大不小的麻烦。

　　是夜，永春大雨。民警们在漆黑泞泥的山路中走了近半个小时，才赶到深山中的魁都村。可买婴人林某一听说警察到来，立刻意识到事关买婴一事，情急之下，竟然将房门反锁，并抓起两把菜刀在房中乱劈乱剁，与门外警察对峙。为保证婴儿安全，民警们耐心劝说，要求他开门交还婴儿。然而对婴儿的喜爱已令林某几乎失去理智，他疯狂叫喊着：“我要出来就跟你们一起死！”并通过电话又找来二十多名村民。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民警们沉着冷静，一边宣讲政策法律，一边以人情对其感化，半个多小时后，林某情绪终于平复下来，放下菜刀，缓缓打开房门，被拐卖二十多天的婴儿重新回到哭红双眼的母亲小赵怀中。

　　与嫌疑人面对面

　　拐走婴儿的女孩说：

　　偷人孩子，我真该死

　　2时10分，杏滨派出所审讯室。

　　我们的采访从女孩深深的忏悔中开始，尽管我们无法确认，这份忏悔中究竟有多少诚意。

　 “我流产时，男友和别的女人相好”

　　“去年12月初，我交了个重庆的男朋友。但我们经常吵架……”承认偷了两名男婴的女孩，年仅17岁的永春女孩小林啜泣着讲述了她的故事，她说，就在她流产期间，男友变心了，公然和别的女人亲热地出现在她眼前。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我以前在家从不洗衣服，他却非要我替他洗，否则就打我；他要什么，我就买给他，最后还这么对我……”女孩说。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偷别人孩子，也许比这个花心男人更可怕？”记者问道。

　　“我知道自己可怕，偷人孩子真该死……”女孩说着，回忆起了那“可怕”的一幕：4月5日中午，当安徽人赵某抱着四个月大的小儿子到集美区前场村和她姑姑聊天时，女孩趁赵某不注意，偷偷把孩子抱走，以11000元卖给了别人；4月25日，她用类似的手法偷来另一个婴儿，卖了1万元，其中已到手的有2000元……

　　“有没有想过，如果是你的孩子被别人抱走，你心里怎么想？”记者问。

　　“母子骨肉相连，我知道会很痛苦……”女孩说，其实她很内疚，所以后来也曾去看望过第一个小孩，还给他买过两次衣服；而第二个孩子，她在拿到2000元后就留下500元，让买主给孩子补足营养。

　　　“警察很厉害，我知道躲不过”

　　女孩清楚地记得，4月23日晚上，她从睡梦中惊醒，浑身冷汗，瑟瑟发抖。

　　那天夜里，她梦见自己被一辆警车追赶。她拼命地跑呀跑，终于，跑进了一条死胡同，再也无路可逃了……

　　“其实，更早之前我就知道自己要被抓。我看新闻，警察都很厉害的，什么案子都破得了。所以，我也不想逃离厦门。那天警察抓住我，我觉得心里挺平静，也没反抗。”女孩说。

　　“我好后悔啊……要是有后悔药就好了。”女孩反复这样说。

　　因为中途要采访民警，我们暂时中断了对年轻的女嫌犯的采访。等到我们一个多小时后回来，却发现女孩正在痛哭：“我刚刚安静地想了很久，我觉得做了这些事肯定要判好多年……”

　　受骗人说

　　“她从来不说实话”

　　“她撒谎！她从来不说实话！”尽管女孩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旁边的受骗者却断定，女孩是个大骗子，“她骗我们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警方也表示，此案还在审理中，女孩的话是真是假还有待查证。在此之前，女孩也曾对警方撒过谎；在做第二次笔录时，她推翻了自己第一次做笔录时交代的部分内容。

　　记者也发现女孩话中的几处“硬伤”：女孩说，之所以会偷第一个孩子，是因为邻居不能生养，很想要个孩子，她就把孩子偷来给了邻居；但是，女孩也说，她对第一个孩子的姑婆和妈妈印象都很好，很谈得开，当记者问她怎么会为了一个朋友偷走另两个朋友家的孩子时，女孩顿时语塞。另外，女孩说，她早知道自己要被警方抓住，但在“做噩梦”之后两天，她又拐卖了一个婴儿，这也很不符合常人的思维。联系此前几名受害者提到的女孩撒谎的本事，记者也不禁对她讲述的“故事”产生了几分怀疑。(来源：厦门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