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艾滋病画家征婚 欲寻感染艾滋病毒女孩(图)(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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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5月15日12:57 国际在线 | |||||||||
婚姻失败 又被查出染“艾” 石头曾经有过三年美好的婚姻生活,妻子是他的同学,结婚时并不知道他吸毒。
那段时间,石头也曾想过好好生活,一定要对得起贤惠的妻子。妻子得知实情后,对他仍十分信任,陪他一起戒毒,给了他足够的信心。夫妻俩经常一起画画,一起旅游,石头以为自己能彻底解脱,但他还是没能坚持下去,又复吸了。妻子对他彻底失望了,两人最终和平分手。 “离婚时我还没被查出感染了艾滋病毒,但愿她没被感染。”提起往事,石头仍满怀歉疚。让石头稍感庆幸的是,他们没有孩子,如果他将艾滋病毒传给了妻子和孩子,他将一生不安。 离婚后,石头的生活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每天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并深陷毒潭不能自拔。有一次,戒毒所开展免费HIV检测,石头主动接受了检测。虽然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当他亲眼看到“阳性”的结果时,仍觉得天旋地转。那一刻,他想到了死。 主动曝光 父亲将他赶出家门 石头开始过起破罐子破摔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无意中从媒体上得知京城某位旧友已死于吸毒,他才再次生出戒毒的念头。但是戒毒远比吸毒难,每次他都坚持不了多久又复吸了。 被爱情遗弃后,石头认为自己至少还有亲情。1999年,他回到了家乡,并用真名主动暴露了自己的艾滋病毒感染者身份。“在那个闭塞的小城,很多人不了解这个病。我站出来,是想让一些沾毒的人有所警醒。”令石头没想到的是,面对他的热心,社会回馈了一股强大的歧视洪流。他在家里才住了一天,就被父亲赶了出去,所有衣服都被打包扔出门。父亲态度坚决地和他划清了界限,懦弱的母亲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看着亲生儿子从此在生活中消失。 石头又开始了漂泊生活,他拎着行李蹒跚在街头,在全国各地写生,每到一处,总是最先融入高危人群的生活,和吸毒者的交流尤为密切,他说:“反正已经感染了,无所谓了。” 倾心助人 “爱之苑”无奈遭冷遇 “难道就这样过一辈子?虽然感染了可怕的艾滋病毒,但我们还是要继续生活下去啊。”在自暴自弃的生活中,石头偶尔会认真思索这个问题,他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个特殊的群体做点什么。 2000年初,在当地政府和爱德基金会的支持下,石头与另外4名艾滋病毒感染者成立了“爱之苑”小组。这也许是云南省最早提出生产自救的艾滋病毒感染群体,他们计划开办小型农场和工艺美术厂,让当地更多感染者自食其力;他们组建了乐队,在赶集日上街宣传防“艾”知识;还自费购买了安全套,去酒店等地方义务进行高危人群干预。 但人们的恐“艾”程度远远超过了石头的想像。大多数情况下,人们欣喜地接过传单,只看到“艾滋病”3个字就忙不迭地扔在地上,然后像避瘟神般逃离。这严重地打击了组员们的积极性,石头苦笑着说:“敢冲锋,难坚持,这是许多暴露身份的感染者面临的难题。”一时的勇敢和激情过后,没有几个人承受得了成堆的唾沫星子。半年后,“爱之苑”解散了,石头在极度痛苦中又复吸了。 找回自我 毒瘾在丹青中消失 这十几年来,石头已经想不起自己到底进了多少次戒毒所,也数不清自己身上有多少针眼。身体越来越差,经济来源越来越窄,生活似乎走到尽头。终于,2000年底,他决定去云南戴托普戒毒所参加自愿戒毒,首次尝试服用控制艾滋病的药物。这一决定,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有一个细节让石头至今仍铭记在心。当时他拨通了戴托普戒毒所主任杨茂彬的电话,那是他决定结束生命前的最后一次下意识的努力。他问杨主任:“如果我回昆明,你们还要我吗?”“当然要,我们等着你。”杨主任的回答让石头痛哭了一夜,第二天他就买了车票回到昆明。 入住戴托普戒毒所后,很多人给石头提供了真诚的援助。该所副主任王云生一直鼓励他画画,并给他买来颜料、画纸等,社区200平方米的公用阳台也成了他的丹青天地。大家调侃道,石头也许是云南拥有最大画室的画家了。 石头的画,在西洋画风上加了几笔红土地的泥土味道,比岭南画派又多了几分粗犷。他笔下的云南少女,无一例外地拥有粗壮得有些夸张的大腿,他说那象征生命力。在后来的画作中,石头掺入了更多暖色。人们的发梢挂满俏皮的山楂果,姑娘的指甲也涂了粉红蔻丹,甚至连咧嘴傻笑的孩子也只长了三颗牙,因为“他吃了太多糖”。 石头的画有一部分挂在康复所的活动室,这是康复所内所有艾滋病患者的骄傲,每当有国际友人前来参观,他们都踊跃地推荐,使对方能感受到石头画中的心情,并对之赞不绝口,重塑了石头的自信。石头从绘画中找回了自我,他说:“我现在已经学会说不,对白粉,对毒友,对以前的圈子,很倦,我不想再回去了!”现在,石头的CD4(人体免疫细胞)已经恢复正常值,尽管由于药物副作用,他常常感到疲乏,但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目前,石头在全球挑战者基金等慈善组织的资助下,正筹备举办一场个人画展。画展将在5月底正式举行,展出他在戒毒和抗“艾”期间创作的优秀画作。在一幅名为《挣扎》的油画背后,他抄下了郭沫若的诗:“生潮涨了,生潮涨了,死了的凤凰更生了。”在一幅颜色杂芜张扬的水粉画后面,他引用了凡高的话:“我变得越丑、越穷、越有病,我越要通过创造明亮、有序、灿烂的色彩来复仇。”石头还计划创办一个基金会,通过画作义卖和社会捐款,为云南的艾滋病毒感染者筹集治疗肺结核、肝炎等机会性感染的医药费。石头将基金会取名为“石头屋”,取“累石成山”之意。“我希望先把基金会建起来,以后也可以由别人接着做。金字塔是由一块块小石头堆起来的,就让我成为第一块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