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调侃的识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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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5月26日00:14 工人日报天讯在线 | |||||||||
调侃成习,成风,可能是中国独有的现象。为此,很值得研究。从某种意义上说,舍此便不足以了解很多很多的中国之事。 什么是调侃? 调侃简称侃,表层的特征就是喜欢说些有滑稽意味、冷嘲意味、尖刻意味或吹牛意
但调侃的深层特征,人们尚未入实地认识。我的看法是: 调侃有时是软骨的正义,是佯作裸体的坦诚,是浊化了的透彻,是松松垮垮的善良。 但它毕竟是正义、是坦诚、是透彻、是善良。 在这种情况下,调侃有它一定的可爱处。 但是调侃的可爱度毕竟是有限的,这是因为:调侃也同时是正义的软骨化,坦诚的懦弱化,透彻的浑浊化,善良的卑怯化。这就使它必将陷入不可摆脱的错觉———以为一切正义都必须在爬行中胆怯地前进,一切坦诚都是公开地裸出丑陋,一切深沉都是将浅薄搅成浑浊,一切善良都只是狡黠地逃避丑恶。不过,它毕竟还有一颗趋善的心。尽管调侃的美是弱者的美,是卑贱的美,是呻吟的美,但有别于各式各样的丑恶,如有别于弱者的趋炎附势,有别于卑贱者的卖身求荣。 而且,调侃有时也是一种才气,包括认识上的才气和表现时的才气。无论表现为口头语言还是表现为书面语言,有时都可能有某些可观处。至少,要比赤裸裸的粗野行为或粗野语言在品位上显得高些。 但是调侃毕竟是调侃,不能去夸去赞,更不能升格为行时走运、威风八面、建坛立碑,也不能成为一种蔓延,一种时髦。调侃若是变成一种威风,它的美学标格也随即蜕化、消失。调侃的类别中确有一种恶性调侃,它的丑恶之处往往在于:它由嘲讽伪神圣、伪严肃、伪正经转向了嘲讽各种果真神圣的事物,果真严肃的事物,果真正经的事物。它的调侃内容由怯生生地戏弄丑恶转向了大大咧咧地凌辱美好,它的调侃方式也由借调侃以言志而变成了为调侃而调侃。 世界变成了“正经一元化”、“严肃一元化”的板结世界固然不成,会使任何有生命力的真理和美学被憋死。但世界变成了“调侃一元化”、“戏谑一元化”的混沌空间也不成,会使任何有脊柱的精神和文化蜕变成苔藓和杂草。 无论如何,当社会道德达标、思想正派、语言健康时,高品位的幽默必将活跃而低品位的调侃则必将大大减弱,甚而消亡。 这正是我们的期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