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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癌女人的非常生活:抑郁与痛苦如影随形(图)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5月27日10:14 国际在线

  

乳癌女人的非常生活:抑郁与痛苦如影随形(图)

  和乳腺癌打交道久了,燕清感觉自己都成了专家,可以给自己打针

  在广州海珠区一家医院的4楼里,10余间病房里住满了那些乳房里长了坚硬“石块”的女人们。

  在至少长达半年的治疗后,这些人要么被切掉乳房,要么被重新安上假乳房。她们是一群患有乳腺癌的不幸女人。

  每个乳腺癌女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段不幸的过去:离婚、长期遭遇冷漠、年少堕入风尘……

  专家认为,虽然乳腺癌的发病机理相当复杂,但乳腺癌与长期的心理抑郁的确有关。

  从今年1月份开始,本报记者长期跟踪采访乳腺癌女人,试图揭开她们那些不为人知的不幸和痛苦。

  昨日上午8时,乳腺癌中心的病房已经很热闹,不少穿着病号服的女人们,在不足50米长的走廊里来回走动,个个光着头。

  这一天,乳腺癌患者燕清要进行第4次化疗,从今年1月份确诊以来,她在这里已经待了4个多月。

  每次到医院4楼时,燕清都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因为她发现自己曾住过的5号病房里的病友又换成了别人。不仅如此,每间病房都有新人住进来。

  病房的走廊里有一幅异常简单的画,画了一只蝴蝶。飞舞的蝴蝶下边,是一段文字:乳腺癌的女人是一群飞过荆棘的美丽蝴蝶,很多的蝴蝶在穿过荆棘的途中,有的被困难吓退了,死了,有的被疾病夺去了生命,只有那些成功穿过了荆棘的蝴蝶,她们才是最美丽的蝴蝶,她们有最坚强的意志,让夺取生命的癌细胞在她们面前望而却步。

  “我是一只正在穿越荆棘的蝴蝶,我相信我要带领身边的患者一起穿越,不光我要穿越过去,我还要让他们和我一起穿过荆棘去触摸彩虹……让所有的癌症患者,在穿越荆棘后的彩虹里翩翩起舞……”

  手舞足蹈的燕清,已经把这句话给记者讲了不下5遍。

  燕清是重庆一所中专学校的政教主任。按照她的说法,36岁身高不足1.6米的她,平日里和学生们相处得如同哥们。

  “我是个充实和快乐的人,怎么可能患上乳腺癌?”这句话,是她来广州这家医院被确诊为乳腺癌时脱口而出的话。她说,几乎所有认识她的人,都认为她是一个很快乐的人。

  几个月下来的采访证明,燕清当时这句话,其实原本就是一个谎言。她用快乐的表象,迷惑了身边所有的人。

  石萍:从小被父母抛弃,没有人知道她偷偷哭了多少回,在心里装了多少要对父母说的话

  1月份的广州还很冷。星期一一大早,燕清就被推进了8楼手术室,她要做的是活检手术。通俗点说,就是医生要从乳房里切下那个肿瘤的一片,然后再做化验,以确诊是否是乳腺癌。和燕清一起做活检手术的,还有和她同住5号病房的潮州妹妹石萍。

  等到燕清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时了。两个早上还在病房里憧憬着活检是个什么玩意的活蹦乱跳女人,现在面如蜡纸,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各种管子,向身体里输送着各种不知名的药物。“妈呀,做活检时,我就感觉医生在用一个钩子,使劲向我身体里面不停刨着。”燕清断断续续地说。

  接下来一周,两个女人开始进入第一个痛苦历程,她们要等待结果,究竟自己是否患上乳腺癌。病房里不断有其他病友过来聊天。给她们传递着各种经验。

  周五下午,活检结果出来了。燕清和石萍都被确诊为乳腺癌。 “晚上,我们俩都无法睡着,我36岁,潮州妹妹34岁。”燕清说。

  那一夜,嘻嘻哈哈的潮州妹妹感觉到了末日的来临。“因为同病相怜,她把最心底的话告诉了我。”燕清从来没有想到,看起来快乐的石萍,竟然从小就被父母抛弃,只和姐姐相依为命长大。

  “没有人知道我偷偷哭了多少回,在心里装了多少要对父母说的话。”潮州妹妹几乎要崩溃了,“但是我说给谁听啊?”

  燕清躺在病床上,泪流满面。她不敢接话,她自己得了乳腺癌,同样也无人可以分担痛苦。“要说给已经分居8年的丈夫吗?”那一刻,她只想找一个人,告诉对方:我是燕清,我得了乳腺癌。但是,她想了许久,都没有想起要告诉谁。

  这就像她心中已经藏了多少年的秘密一样,只能藏在心里,不可能见光。

  张珍:赌博成性的丈夫常年在外边晃荡,一人带着两个孩子艰难度日,直到患了乳腺癌

  负责给燕清治疗的苏教授很快给了她治疗方案,先化疗4次,然后根据化疗结果进行全切除或是保乳手术,手术后还要进行两次化疗,然后再是放疗。

  就在燕清开始进入首次化疗时,她隔壁4号病房里住进了一位来自河源的新病友张珍。来的时候,燕清清楚看到,张珍胸前一片平坦。后来熟悉了,张珍才说,此前在当地一家医院治疗过,双乳已经被切除了,但是后来发现癌细胞并没有被完全杀灭,并且已经扩散到腋下淋巴,然后才转到广州治疗。

  燕清后来向记者描述了张珍的经历:“她赌博成性的丈夫常年在外边晃荡,有12年的嫖娼经历。就算偶尔回来,也不管儿子女儿,是张珍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艰难度日,直到自己患了乳腺癌。”

  “她流着泪对我说:我不想活了啊,生活太痛苦了,没有意思,就算治好了也是煎熬。我看着她眼泪汪汪地问我,你的先生爱你吗?我的先生不爱我啊,他不管孩子不回家了。我无语。这是个40多岁的女人,皮肤白皙,面容姣好,我可以想见到她年轻时的岁月里那些美好的爱情,那些让她久久无法忘怀的激情岁月。但结果就是她的抑郁让她患上了乳腺癌。”

  记者问燕清:“你没有回答张珍的问题?”燕清看着记者,一笑,并不回答。

  化疗才是真正的双刃剑,它在杀死癌细胞的同时,也在杀死大量的正常细胞。第一个疗程快到13天时,燕清央求记者陪她去剪发。理发师用了至少8张刀片,理光了燕清三千烦恼丝。看着镜中自己的头发一片片掉下来。燕清还是微笑。发廊的透明玻璃外边,围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芳芳:10岁时,父亲疯了,母亲跟着人跑了。她和哥哥就跟着精神失常的父亲生活在一起

  等到燕清做第二次化疗时,她就遇到了号称乳腺中心里最漂亮的芳芳。芳芳其实比燕清早来医院治疗,也是刚好回医院化疗。

  芳芳穿着一件红红的睡袍,光着一个白晃晃的脑袋,熟悉地和每个病友打招呼,同时也热情地向新来的病友介绍各种缓解化疗痛苦的偏方。比如买灵芝孢子粉吃,或者喝笋壳鱼煲薏米汤,后者可以增加白细胞。

  因为和燕清是老乡,芳芳很快和燕清无话不谈。“知道患上乳腺癌,我第一个念头是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死亡原来是遥遥无期的,没想到猛然拉近……”芳芳像个优秀的演员坯子,在走廊里手舞足蹈。

  “没有人知道她心底的秘密。”燕清身上似乎有一种吸引力,竟然可以让她身边的病友讲出心中的秘密。“在她10岁的时候,父亲疯了,母亲跟着人跑了。她和哥哥就跟着精神失常的父亲生活。在农村,这样的家庭显然成为最好的欺侮对象,因此凡是邻居家有谁丢了鸡毛蒜皮的东西,都不问青红皂白,认定是芳芳父女干的。芳芳甚至能清楚记得,凶狠的邻居半夜里拿着菜刀在她家门口挥舞的每一个情节。”

  “就好像一个标有骷髅头的集装箱浸泡在海水里,长久不敢打开。今天打开了,大箱子里面套着小箱子,小箱子里面套着木匣子,木匣子里面是布袋子……”燕清很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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