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打捞工沉河死亡不排除他杀(组图)

受涨潮影响石井河水面变宽，令打捞工作变得更加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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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妇俩在暴雨中双双惨遭不幸，其亲属伤心不已

　　本报讯 (记者 周皓 尹政军 实习生 黄喆(除署名外) 摄影记者 王小明) “爸爸上来！爸爸上来！”大雨滂沱的打捞船上，20岁的肖田泪流满面地呼喊着。前天下午4时，他从事水上垃圾打捞工作的父母肖跃华、田家林在白云区石井镇石潭路旁的河涌工作时双双落水失踪。昨天上午10时15分，他的母亲田家林的尸体被发现，而父亲仍未见踪影。至于肖跃华、田家林是如何落水的，死因是否为溺水身亡，警方正在调查中。

　　两人雨中落水

　　昨天下午3时，记者来到白云区石井镇石潭路旁的河涌边。意外就发生在石井桥前方不到50米的一座公路桥下的河涌里，这里的水面有40米至50米宽，水流速度不快但弥漫着恶臭。周围街坊说，这里的水“有三四米深”。“他们(指肖跃华夫妇)就是在这里打捞垃圾时坠河的。”聚集在河涌边的数十名亲属告诉记者。

　　“昨天(13日)下午4时左右，下着大雨，他们两个站在船上捞垃圾，田家林好像是因为船舷比较滑，重心不稳，一下子掉到了水里。”目击者张小姐说，“肖跃华想伸手去拉没有拉住，于是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可当时水流很急，两个人很快就没了踪影。”

　　“我们下午5时左右赶到这里时，他们隶属的保洁公司派了10个人开着5条船在河里捞人。”田家林的弟弟说，“可他们只是开着船在河涌里晃来晃去，直到我们强烈要求才弄来了些网兜等工具。”救援工作一直持续到当晚11时。“当时知道他们基本上已经没有生还的希望了，只是希望尽快把尸体捞上来。”肖跃华的一名亲戚告诉记者。

　　妻子脸上有血

　　第二次的打捞工作在昨晨6时展开，死者的众多亲戚来到了现场。上午10时15分，对岸的5条打捞船聚集在了夫妻俩落水处下游约200米的一个木桩旁，一名工作人员传来了消息。“他们竖起两根手指，说发现了两具尸体。”田家林的姐姐田家英说，得到消息后她立刻激动得要游到靠近对岸的木桩处，被拒绝后她又绕行6公里来到了对岸。

　　中午近12时，一行人终于赶到对岸，这时尸体已被抬到打捞船上，是一具女性尸体。“确实是我妹妹，但妹夫的尸体因为涨潮不知道被冲到哪里了。”田家英说，由于需要法医鉴定，工作人员拒绝众亲属上船细看尸体，把他们一行人拦在了岸边。就在十余名亲友与工作人员僵持之际，田家英抬头踮脚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她双眼紧闭躺在船上，脸上还残留着杂草，脸上的鼻孔等处有血迹，肚子胀得老高，身上的雨衣上缠满了杂物。”田家英说，她当时就瘫倒在地痛哭起来，她还没来得及多看一眼，打捞船便载着田家林驶向下游的桥下避雨。下午2时许，殡仪馆把田家林的尸体拉走，寻找肖跃华的工作仍在继续。

　　丈夫不见踪影

　　傍晚6时许，打捞工作第三次展开，十余名工作人员开着3条打捞船在事发处下游2公里范围内反复搜寻。“这条河涌连着珠江，现在最担心的是尸体被冲走。”一名亲属说。田家英则对站在船上的肖田说：“大点声，不停地喊‘爸爸上来，爸爸你快上来’，他听见你喊他就会上来找你的。”说完又泪如雨下。

　　昨晚7时30分，第三次打捞工作结束，肖跃华仍未见踪迹。“明天一定还要捞。”肖跃华的一名亲戚说。

　　贫困夫妻相敬如宾

　　据了解，肖跃华、田家林夫妇在广州建广保洁有限公司工作。丈夫肖跃华今年47岁，湖南常德人，在该公司工作一年有余；妻子田家林今年43岁，于今年2月份到该公司工作。他们的亲戚均称，双方结婚23年来感情很好，生活和睦，只是因为生活困难，“所以来广州打工，一个月收入加起来才有1000多元，住在单位的宿舍里”。夫妇俩20岁的儿子肖田在附近一家工厂上班。

　　记者试图采访该公司负责人周经理，对方说：“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现在都很忙。而且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情，我们内部解决。”

　　水上保洁员规定会游泳

　　据了解，水上保洁员招入要求中，首先规定要会游泳。其次，水上保洁公司对保洁人员必须配备救生衣等安全防护设备及船只等河道保洁工具。保洁人员上岗前必须经过必要的培训，应掌握包括游泳、船只驾驶、水上垃圾打捞等各项技能。在培训中还需进行自救、互救培训，同时还必须熟悉其负责的区域的基本情况。

　　夫妻之死疑云密布

　　1.死者会游泳为何被淹死？

　　据死者的多位亲友反映，肖跃华夫妇都会游泳。“我姐姐很小的时候就能在资江河里游水了。”死者田家林的弟弟说。而按照建广机械保洁公司的规定，招工的要求首先就是必须会游泳。既然两人都会游泳，那么掉入三四米深的河涌为何会淹死呢？

　　记者在现场发现，河涌里的水异常肮脏且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臭味。“可能呛了几口脏水才起不来的。而且昨天下午事发时下着大雨，河涌水流很急。”田家林的弟弟说。

　　2.死者穿救生衣落水后有呼救吗？

　　另据肖跃华的工友介绍，他们进行水上作业时都要穿救生衣。“都必须穿的！”肖跃华的同事很肯定地告诉记者。而死者的亲属也表示，田家林的尸体被打捞上来的时候，“身上的确穿着救生衣”。

　　穿了救生衣，周围又有正在工作的同事，肖跃华夫妇为何没有呼救的时间呢？“当时天下暴雨，水流也很急，人很快不见了！”有目击者说。

　　3.溺水而亡为何面带血迹？

　　昨日上午10时许，田家林的尸体终于找到了，一个多小时后被打捞上岸。“她的鼻子、耳朵都有血迹！”死者的多位亲友向记者描述当时的情况。

　　“没有听过淹死了还七窍流血的。”现场众多围观者对此感到十分蹊跷。据广东省武警医院的一位医生介绍，一般来说，人溺亡后尸体是不会出现流血的情况的，“流血可能是有外伤或者中毒造成的”。

　　不排除他杀的可能

　　新快报讯(记者徐静)在肖跃华、田家林夫妇落水当晚，广州市环卫局水上环卫处派出所有船只在事故现场打捞了整整一个晚上。有关负责人表示，目前事故原因还未查明，但他肯定地告诉记者，已经排除是由于打捞员不会游泳造成。“我们招入打捞员考核的前提就是要水性好。不排除他杀的可能。”他说。

　　据悉，从2002年10月起，广州市环卫局水上环卫处就开始进行市场化操作，水上保洁管理与监督由广州市水上市容环卫管理处负责，其作业服务实行向社会发标承包经营的方式。例如白云区、海珠区等区实行招投标，招投标对竞标公司作了严格要求：必须具备清洁公司资质，需要公司自带船只，注册资金必须在50万元以上。其中清洁南河道要求竞标公司注册资金在100万元以上，因为南河道需要大型船只，10艘船可能就需要200万元左右的投入。而这次事故的广州市建广机械化保洁有限公司属于A级保洁公司，出现这样的事故在水上环卫处尚属首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