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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州反扒联盟尴尬中诞生 成员靠老婆生活(图)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6月17日11:08 河南报业网-河南商报
郑州反扒联盟尴尬中诞生成员靠老婆生活(图)

联盟成立第二天,他们就举办了一场义务宣传活动。本报记者 闫艺文\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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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核心提示]

  郑州民间反扒志愿者6月11日宣誓成立反扒联盟,逮小偷与做宣传同步。但是联盟还未运转,即面临致命问题:活动经费哪里来?会不会违反法律?

  除却上述疑问,更多市民关心的是,他们的行为是义举,还是忽悠?是见义勇为,还
是谋生手段?该提倡,还是该敬而远之?反扒联盟能否存活?

  [反扒联盟之目的]“让小偷失业”

  6月14日下午4时。

  郑州市陇海路与工人路交叉口。

  刺目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射下来,斑斑驳驳。

  一身深色衣服的聂光增(下称老聂)行色匆匆,眯着眼对付那些跳跃的光线,衣服下摆及裤管处,还保留着刚刚抓贼的痕迹。

  “联盟刚成立,事儿多,啥都顾不上。”

  一路上,老聂一边不停地应和着驶过的警车、路旁的小贩以及不知名路人的招呼,一边加快脚步往联盟的临时聚集点赶。

  那边很多事在等着他,比如到民政局注册、制定联盟章程等。在郑州,老聂无疑是“名人”,尤其是在繁华地带的沿街商贩眼中。

  6月11日,“名人”老聂和其他十几个同道中人一起,在郑州市金水河畔宣誓成立了一个郑州反扒联盟,目标是抓小偷。

  “让郑州小偷都不干了,让外地小偷来郑的时候,是为了玩、为了办正经事,就是不敢偷。”老聂说,“目的就是这,半点也含糊不得。”

  除了目的,还得说说手段。与过去单打独斗抓小偷比,联盟的主要任务又多了一项——宣传。

  联盟另外一个创始人周峰的名片背面,用比名字还大一号的字印上了“义务宣传反扒、防盗、防骗等各种防范知识”。

  联盟成立第二天,他们就举办了一场义务宣传活动,地点选在了郑州市文化宫社区,规模不大。“台下的人,一会大笑,一会鼓掌,热闹着呢!”老聂眯着眼回忆。

  而最让老聂自豪的是,那一天的照片上了报纸的头版。“这是小龙,原来他可是个‘老大’,他讲抓小偷的手段还不跟玩一样。”老聂指着照片上一个小个子男人说。

  [反扒联盟之动力]“记不住听到了多少感谢”

  说起老聂的反扒历程,可以追溯到10年前。

  10年时间,亲手抓获1400多个小偷的经历让他赫赫有名,但也让他被很多人“誉”为“傻子”。

  “比起市民给我的动力,这不算啥。”老聂大手一挥,上面的斑斑伤痕清晰可见。

  在老聂的记忆中,被帮助人的感谢声,远远要比那些恶意的、怀疑的目光来得更多一些。

  “我能记住什么时候什么事让什么人对我冷眼相向,但我记不住多少次有人泣不成声向我表示感谢。”

  “这帮人简直就是英雄!”媒体从业人员小尹,听说反扒联盟的事后激动地说。

  小尹说自己经历了三次被盗,一次未遂,被盗的那两次把她害苦了,她不愿多说,反而是未遂的那次她觉得要谈谈。

  当时小尹斜挎着包,和朋友一起走在花园路上,有两个小女孩冲她挤眉弄眼。

  “当时还纳闷,这两个小姑娘搞什么鬼呢?”小尹说,直到两个小女孩吆喝:“看你的包!”她才发现自己的背包拉链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拉开。

  “但两个小女孩刚出声,旁边就冲出4个人恶狠狠地骂她们。”小尹神色黯然地说,“她们匆忙打车走了,我没有来得及对她们表示感谢。”

  “如果当时有老聂或者这个联盟的其他任何成员在,小偷未必敢这么嚣张。”小尹说。

  6月14日下午,记者在郑州市花园路随机询问了10位不同年龄段的市民。一位市民表示,她会怀疑提醒人的动机;一位认为,自己会冷漠处置;其他8位则表示,如果遭遇盗窃,他们需要路人的善意提醒或帮助,并会对其表示谢意。

  [反扒联盟之窘况]“我就是靠老婆过”

  6月15日,第二次见到老聂,他的行头没有太多改变。谈及生活,老聂说:“我就是靠老婆过日子。我老婆是扫大街的,一个月四五百块钱。我还有个儿子,9岁了,正上小学。一家在都市村庄租了间小屋,每个月都紧巴。”

  “老婆也埋怨,不过很少。她知道我在做好事。”提及自己的生活,老聂明显话少了,每一句都要沉吟半天。

  面对记者喋喋不休的提问,他抓起旁边的周峰当挡箭牌:“这家伙,我俩一起抓了几年小偷。去年他突然不干了,做生意去了,说是给儿子挣委培钱。干了一年,这不,又回来了。”

  周峰的户口不是郑州的,小孩上学时交了2000元钱的委培费,“全是借的”。

  为了还钱,周峰停下了自己从事几年的反扒事业,做小生意挣钱。“老聂还不是一样,他儿子的委培费1500块。都是没办法的事情。”周峰道。

  周峰的岳父听说周峰在成立反扒联盟后,表示支持自己的女婿,周峰的日子这才好过点,今年就又开始抓起小偷来了。

  “说这弄啥。”周峰觉得这似乎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老聂说,他们现在已咨询过民政局,注册一事正在进行中。

  “我们现在真是缺钱啊。防范手册需要配一些漫画,找了一个美编,张口就是一万,还说因为是公益事业照顾的。”

  好不容易把册子编出来了,没钱印刷。“印刷厂说,我们可以不挣钱,但你总得给我们个成本钱,这一下又是万把块钱。”

  还有办公场地、规章制度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需要钱。

  老聂说记者来之前,他和周峰正在商量钱的事。“半天了,也没什么好办法。要是有点赞助什么的,就好办多了。”

  [反扒联盟之难题]“批不下来就非法”

  “还是等他们注册下来再说吧。”省社科院社会学研究所所长牛苏林对此事不置可否。他认为,民政局没有审批,一切都是空谈。“批不下来,就是非法组织。”

  “民间反扒本身不存在任何问题,关键是在执行过程中容易触及法律。”河南宇发律师事务所律师龚晓忠认为,反扒联盟抓小偷和独自抓小偷一样,是市民自发的行为。

  在龚晓忠看来,走上街头做宣传,告诉大家如何防范一点问题也没有。问题的关键在于,反扒志愿者们没有执法权。他们只有遭遇“对本人或他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权利进行不法侵害”时,才有“制止”以及“扭送公检法机关处理”的权利。

  龚晓忠担心,在抓小偷的过程中,会出现滥用暴力、侵犯他人人身安全的潜在危险。所以,在具体过程中,志愿者们必须是在盗窃正在进行过程中,“制止”然后“扭送”,否则,任何过激行为都是违法的。

  龚晓忠还担心,由于志愿者们从事的是高危险行业,保障自身权益是他们面临的最大难题:受伤了,没钱救治,他们会觉得委屈;给钱吧,确实没有任何符合强制给钱条件的单位和个人。

  这一点也在反扒联盟的成员处得到证实。兼职反扒联盟志愿者的巡防队员徐明说,他同伴就遇到这样的事,为抓一个抢包者,被人一砖头砸脑袋上,缝了五针。到现在,除了办事处去看看给了几十块钱外,剩下的医疗费根本没处解决。

  “我们的章程要求大家小心、小心、再小心,随后还会对大家就具体规定进行培训。”老聂说,这是他们现在能防范的唯一办法。

  [反扒联盟之存活]“我们能撑得住”

  从事民间反扒的志愿者们,没有办公场所,没有办公经费,甚至连组织章程都没有形成文字。这样一个组织,在郑州大学社会学研究生张艳玲看来,号称“要走好、走稳”是句空谈。

  老聂小心翼翼提及自己的设想:目前联盟确实困难,但只要有一两个人赞助,让联盟运转起来,一切就迎刃而解。

  “比如我们的宣传册子上专门有介绍电动车防盗的,还有建议市民购买什么样的车锁。这些车锁厂家如果可以给我们一些赞助,不是互利互惠吗?”老聂说,个人的问题他们搞联盟的时候都想到了,“我们能撑得住”。

  “这样的话,就失去联盟公益性质的意味了,很难保证不会走向谁掏钱,我给谁登广告的误区。”张艳玲的观点和老聂的针锋相对。

  老聂沉默后告诉记者,反正他们的目标就是:要么不搞,要么就搞好。“下一步,我还要请反扒队的反扒高手来给大家讲技巧,请一些律师给大家讲法律知识。如果有一天,有公安局的人找我,说也要参加反扒联盟,业余时间为市民服务,我就算做成了!”

  [反扒联盟之志愿者]一个女教师如此加盟

  联盟成立时有20人,“五六个人是专职逮小偷,剩下的都是捎带着做的。”

  据周峰介绍,该联盟的成员有老师、学生、个体户,还有摩的司机和巡防队员。“几乎各行各业都全了。”周峰强调说。

  常小萍是一名教师,联盟里唯一的女性,联系上她时,她正在包饺子,她丈夫任先生替她接了电话。

  按任先生的说法,小萍是一个正义感很强的女子,她见自己班上的学生在开学第一天被偷走生活费,为此愤慨不已。

  “她没有课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出动,她盯梢我抓贼,也算夫唱妇随吧!”同为联盟成员的任先生笑道。

  “抓小偷呗!”提及参加联盟的缘由,这个郑州市某学校的食品生物工程讲师毫不犹豫地答道。

  小萍说,她就为了让这个世道“更干净一点”。

  本报记者龚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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