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同性恋为爱变性引发争议 希望社会理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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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6月28日09:00 南方新闻网 | |||||||||
本报讯 昨日下午2点半,身着病号服的红颜躺在手术推车上,被送进了手术室,一个半小时后,她(变性前后我们分别称其为“她”和“他”,下同)胸前的假体被成功摘除,她也迈出了变回男性的第一步。雪儿紧随其右,手术期间,雪儿就在手术室外的医生办公室等待。 雪儿:很紧张,担心手术安全
三年前,为了让在广州夜场唱歌的报酬增加一倍,22岁的红颜和19岁的雪儿到海南做了变性手术,成了女儿身。现在,她们相爱了,为了今后可以名正言顺在一起,年龄稍长的红颜决定再次接受变性手术,恢复男儿身(详见本报昨日报道)。昨日,她接受了第一阶段的手术。 临进手术室前,红颜表情平静,没有化妆的她比前日更为清秀,她的长发被包裹在帽子里,此时的她看上去像一个俊朗小生。即将而来的手术将摘除她胸前的假体,对此,她表示“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雪儿说,在进手术室之前,红颜只是对她笑了笑,没有说些什么。在一个半小时的手术期间,雪儿有的只是紧张,担心手术的安全。 下午4点,主刀的程医生首先走出手术室,花白的头发被汗浸湿了。他简单地说:“手术很顺利、很成功”。据其介绍说,红颜的手术采取了全身麻醉,手术后红颜至少需要6个小时才能清醒过来,医生从红颜体内取出的隆胸材料有250毫升。至于下一次手术的时间,则需要看红颜第一次手术的恢复情况。 再过了10分钟,昏睡在手术推车的红颜被推出手术室。她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胸前的衣服有一摊污渍。可以看出来,进手术室前还有起伏的胸部,出来时候已经变得很平坦了。很快,她被送入病房休息。 红颜:很期待恢复男儿身 而在昨日上午,做术前检查时,红颜还和雪儿穿着同一款的牛仔超短裙,系着红色的皮带。所不同的是,红颜身着的是白色T恤,雪儿则穿着件红色背心。这些衣服是他们一起逛街的时候买的。“我们都爱逛街,爱花钱。”红颜说,以后她将不能再穿着这些漂亮的衣服,但是她相信她做男人一样可以做得很好。红颜说,第一次做变性手术时,她内心还是很痛苦的,脑子里有很多念头交杂在一起,后来在手术台上还哭了。“以前做手术是为了家里人,现在做手术是为了自己”,因此,对于恢复男儿身的手术,红颜没有了第一次手术的害怕紧张,而是充满期待。 本报报道刊登后,有读者打来电话,力劝红颜不用再次冒手术的风险,他们可以“像很多女性同性恋一样生活”,但红颜和雪儿都认为,有了男性的器官,从心理上才能真正做一个男人。鉴于社会目前对同性恋仍处在不接受的阶段,他们还是希望以男女朋友的方式,在社会生存。 声音 “为爱变性不人道” 红颜事件引起强烈关注,有伦理学专家认为变性前应接受评估 针对红颜先为谋生变性,再为爱情变性这一事件,公众一片哗然,也让红颜和雪儿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以至于对昨日记者的采访,两人开始表现出轻微的抗拒。他们坦承,“没有想到媒体会这么关注这件事情”。而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伦理学专家刘秋生认为,他们的做法与伦理道德有冲突,是不人道的行为。 网友反应:有人动容有人批判 本报昨日报道在各大门户网站BBS中引起强烈关注,网友们对此事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他们的立场也各不相同。有些人为他们的爱情所感动,真心地祝福他们可以幸福地生活;有些人认为“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也是一种幸福”。相反的意见也很多,有的人认为他们违背了“自然界阴阳繁衍之定律立场”,表示,“针对这种行为,我们必须要谴责,必须要加以教育,使之形成一个正确的人生观”。 专家反应:应建立准入制评估 这一事件也引起了伦理学专家刘秋生的关注。他说,医学伦理问题在国际上是有标准的。如今,人的选择权、处置权越来越受到重视,但即使是为了爱情选择变性,这种行为也不符合传统道德和精神。 刘秋生表示,就变性而言,个别人存在生理或心理上的“状况”:如双性人,必须进行性别选择;又如易性癖,无法接受自己的性别。做变性手术与原有的道德体系存在抵触,但这部分有“状况”的人不能接受自己原先的性别,生活在痛苦之中,从这个角度看,变性应该是更人性、更道德的做法。 刘秋生指出,当前国家有关部门对上述行为应当实行适当的引导,“应当建立相应的准入制度,全方位考虑病人的情况,并从伦理学上进行评估,考虑变性手术是否对病人有利。”刘秋生表示,就目前的技术而言,变性手术本身不难,但手术对人体的干扰,医学上还是要慎重考虑。手术后变性者与家人、社会的相处,以及自我心态的调节都应在手术前考虑进去。 红颜回应:希望社会理解我们 “我们站出来公开我们故事的缘由,是希望社会能够多理解像我们这样的人群(指变性人)。”对于社会各界的议论,红颜和雪儿表现出无奈:“其实在中国,像我们这样的人不少,广州我们知道的就有好几个。”但是社会对变性人的鄙视、厌恶,让他们需要“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才能够面对各方的非议。 红颜做完手术后,雪儿接受了记者简短的访问。在回答他们两人有关性方面的需求的问题时,雪儿显得很坦然,她说,做过变性手术后,他们在生理上对性的需求并不是很大。“有付出才有收获”,他们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反而因为两人的关系中,缺乏生理方面的需要,才显得感情的纯粹和珍贵。 案例 变性之后隐姓埋名 多数变性人坦承术后性欲下降影响生活质量 近两年来,变性手术的新闻不绝于耳,手术时渲染一时的变性人在手术后过着什么样的生活?然而,当记者试图去了解这一群体的术后生活时,却屡屡碰壁,变性人婉拒记者采访时坦言,变性后的生活并不如意,“解决了部分痛苦,但仍然还有问题”,而性欲下降,无法感受“性福”则是影响他们生活的一个重要问题。 在记者不写真实姓名的前提下,周周(化名)得知红颜和雪儿事情,周周开口第一句话是“我跟她们不是一类人。” 2004年,周周接受了男变女手术,她说自己当初接受变性手术是不得已而为之,周周先天性双性,让她生活十分痛苦。接受完变性手术,周周觉得摆脱了以前的痛苦,“挺好的”。 如今,周周在广州一家公司上班,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周围没有人知道她的“变性”经历,“就像普通女人一样生活。”这也是她不愿再提起“变性”这段经历的一个原因。“我想平平淡淡地过日子。”现在的周周自己养活自己不成问题,还过着单身的生活,没特别想谈恋爱,“一切随缘,想要找的人是能互相理解互相尊重的。”她说。 本版统筹:本报记者王瑾 本版采写:本报记者王瑾严艳通讯员彭维宏 (南方都市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