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是为方便做家教

　　高考是为方便做家教

　　郑州晚报：从1987年到2006年，参加了12次高考。从1992年到1996年休息了4年，后来为什么又考了？

　　曹湘凡：因为生了一场病，医生说最好少做脑力劳动，我就去了广州的建筑工地打工

。1998年做家教后，因为教的是高三学生，我就又动了高考的念头，一方面自己想继续试试，另一方面我觉得一年不参加高考，就不了解高考的动向，带不好学生。

　　郑州晚报：换句话说，你是为了更好地做家教带好学生，才参考的？

　　曹湘凡：差不多。还有一点，我觉得只有上了大学才能教好学生。要倒出来一碗水，自己必须有一桶水。

　　郑州晚报：你也可以做高考试卷来体验啊！

　　曹湘凡：没有高考的氛围，就体验不到考生的心理。

　　郑州晚报：效果怎么样？

　　曹湘凡：很有成就感。我教过300个学生，100个考上了重点大学，10多个现在

　　郑州晚报：你更看重家教，还是自己的高考？

　　曹湘凡：家教更重要，因为我要生存，它是我目前的谋生手段。有人说我为了高考不顾家人不负责任，我很委屈。参加高考，我可以做好家教，养活家人。

　　郑州晚报：家教能挣多少钱？

　　曹湘凡：一年带50个学生，大概一两万元吧，够吃够住，但是没有盈余。

　　郑州晚报：如果你考上大学，家教中断，就会生活困窘？

　　曹湘凡：家教不会中断，因为我还要养活很多人。妻子没有正式工作，3个女儿都小(大女儿为前妻所生)，还有一个残疾的妹妹要养。我想即使考上了，还会做家教挣钱。

　　我和“范进”不一样

　　郑州晚报：不少人说你是当代范进，你怎么看？

　　曹湘凡：范进是考了半辈子，考上了至少有官可以做，考上了名利自然滚滚来。但是我考上了，什么都不是，想当公务员还要再去考，而且我也没有这个机会了，我已经38岁了，过了年龄了。

　　郑州晚报：考试的时候，你不介意其他考生的目光吗？

　　曹湘凡：他们望着我，我就望他们，看到他们不看我为止。

　　郑州晚报：考试时遇到过尴尬的事情没有？

　　曹湘凡：很多。我的几个同学，现在都已经是中学的教师骨干了，常会碰见他们监考，但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印象深的还有非典那一年，学校保卫不让我进去，我拿出准考证让他看，他说你这肯定是假的，拿别人的。我说什么都解释不清楚，他们就是看我不像考生。

　　郑州晚报：当时什么感受？

　　曹湘凡：无地自容。所以爱也高考，恨也高考。

　　郑州晚报：你在媒体做访谈时说给自己定的最后期限是45岁？

　　曹湘凡：超过这个年龄，最好的青春年华已经过去了，再考也没有意义了。

　　郑州晚报：你参加高考是有现实考虑的，比如跳出农门，找个好工作？

　　曹湘凡：有这个意思吧。我渴望城市的生活，考上大学，人生才会有质的改变，心灵上才会有归属感。

　　郑州晚报：不是一直在长沙工作吗？怎么看待现在的身份？

　　曹湘凡：在城市里工作，根在农村，城乡之间徘徊的两栖人。

　　郑州晚报：但是如果45岁时考上了，你上完学49岁，再干几年工作就该退休了，也许连学费还没挣回来。

　　曹湘凡：49岁到60岁还有10年，我还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为国家做10年的贡献。

　　郑州晚报：据说你的第一任妻子是因为你屡考不中离开的，现任妻子却是因为同样原因走到你身边的？

　　曹湘凡：第一任妻子原来是支持我考试的，但我一直考不上，加上其他一些原因产生了隔阂。认识现在的爱人不是那回事，我们是在长途车上认识的，很有戏剧性，很浪漫。

　　理想职业是新闻记者

　　郑州晚报：媒体是怎么知道你的？

　　曹湘凡：可能是一些了解情况的家长告诉他们的吧。

　　郑州晚报：成为“媒体名人”后，生活有了什么变化。

　　曹湘凡：有人认为我身上有一种屡败屡战的精神，也有很多人在骂我，说我38岁还为了高考不顾家庭。我听说网上有很多争议，给我起了很多外号，什么高考痴人、当代范进，但我不会上网，没法看。

　　郑州晚报：你自己觉得呢？

　　曹湘凡：我只能说，我不是这样的人。有一个记者采访我4次，每次都把我引到当代范进这个角度，我说你怎么每次都跟高考一样没有新意。

　　郑州晚报：你理想的学校和专业是什么？

　　曹湘凡：湖南师范大学的中文专业和中国人民大学的新闻专业。

　　郑州晚报：如果以后考上了，毕业了，会选择什么职业？

　　曹湘凡：最好是新闻记者。(郑州晚报记者 游晓鹏/文 长沙晚报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