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省高院：最早推行死刑二审开庭审理

　　7月1日起，所有死刑二审案件实行开庭审理。

　　题记：早在1995年，最高人民法院原副院长王怀安在青考察时曾指出：青海法院有两个最早，一个是推行死刑二审案件公开审理在全国法院最早；二是推行二审刑事庭审方式改革在全国法院最早。

　　青海新闻网讯 近日，在全国刑事审判工作座谈会上，最高人民法院院长肖扬听取青海省高级人民法院的经验介绍时指出：青海法院克服种种困难推行死刑案件二审公开审理，并且坚持了这么多年，确实不易。

　　最早敲响死刑二审案件开庭的法槌

　　记者从省高级人民法院宣传处了解到，省高院从1988年开始推行死刑案件二审公开审理，至今已坚持了近二十年，为改革完善死刑案件审判程序，省高院积极探索，做了大量工作。

　　1988年，我省法院开始全面推行公开审判制度。省高院确定以死刑案件二审公开审理，作为全面推进公开审判的突破口，确保把每一起死刑案件办成“铁案”，防止错判冤杀。

　　1988年7月至1989年底，对西宁、海东两地的中级人民法院报送的二审死刑案件全部开庭审理；1990年，扩大到对各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决后检察机关抗诉、社会影响大的二审死刑案件一律开庭审理；自1991年以来，全省法院二审死刑案件全部依法开庭审理。从此，死刑案件二审公开审理成为必经程序，坚持至今。判处的每一起二审死刑案件都做到了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定性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未发生一起冤错案件。

　　对生命高度负责

　　死刑二审案件的开庭，较之书面审理无疑使办案成本增加，然而，和有价的办案成本相比，人的生命和自由是无价的。我省的二审死刑案件总量并不大，但从省内的自然条件和保障基础上讲，坚持这些年确非易事。青海地域辽阔，有三个中级人民法院距西宁市在600公里以上，尤其是青南地区平均海拔在3700米以上，冬季漫长，高寒缺氧，道路崎岖，且经常被大雪阻断交通。二审死刑案件在被告人羁押地开庭，办理每件案件的平均路途都在500公里以上，最远的法院与西宁市往返一趟要走2600公里，到果洛藏族自治州办案需翻越十余座大山，除西宁至格尔木通火车外，汽车是唯一的交通工具。在二审死刑案件公开审理中，法官们克服了巨大困难，付出了艰苦努力。

　　省高院刑庭仅有10名法官、4名书记员，多年来努力克服案多人少的工作矛盾，常年奔波、无暇顾及家庭生活的困难以及诸多身体不适，为推行并坚持死刑案件二审公开审理付出了巨大牺牲，做出了重要贡献。在崎岖漫长的办案途中，许多法官曾遭遇翻车事故，有的甚至不止一次。

　　2002年10月，一位年轻的法官在去玉树藏族自治州开庭途中，因交通事故不幸以身殉职。法官们以团结协作、严谨细致的工作作风，确保了每一起死刑案件质量，所办案件无一超审限和超期羁押被告人。刑庭近30次受到全国法院和全省表彰，成为全省法院系统的一面旗帜。

　　被告人又获得一次陈述机会

　　死刑二审案件的公开审理，使得被告人能够与二审法官、证人等面对面，也使辩护律师获得为上诉人当庭辩护的机会，对被告人而言，又获得了一次当庭陈述的机会。

　　2002年，海东地区人民检察院指控李建林故意杀人向海东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海东中院经审查，对DNA鉴定结论提出合理怀疑，请示省高院后重新进行鉴定，查明李建林被指控故意杀人案证据不足，指控犯罪不能成立，依法裁定准许检察机关撤诉。

　　二审庭审是一审的继续和深化。针对上诉人对原判认定的事实、证据、适用法律、定罪量刑及有无法定从轻、减轻情节等上诉理由和辩护人的辩护意见进行法庭调查、辩论，突出庭审重点。对庭审中出现的新证据，经质证认为需进一步调查核实时，合议庭宣布休庭，由检察机关对新证据进行查证，或由法院、检察机关和辩护人三方共同核实。对上诉人在一审中提出具有从轻、减轻情节等有利的证据，一审未进行查证，二审一时也难以查清的，按部分事实不清发回重审。

　　控辩双方对证人证言、鉴定结论等有异议，且证言、鉴定结论对定罪量刑有重大影响的，积极与检察机关协调，保证证人、鉴定人出庭作证。对上诉人、被告人提出刑讯逼供的案件，与侦查机关协调后，力争由侦查人员出庭作证。依法保障少数民族当事人的诉讼权利，为无法使用汉语进行诉讼的上诉人、原审被告人聘请翻译。

　　二审开庭给案件又上了一道保险

　　人命关天，对二审死刑案件，合议庭不敢有半点马虎。

　　合议庭评议死刑案件，各成员依据证据和事实评议，并根据犯罪构成要件和适用的法律阐述各自意见，不得简单表示同意或反对。主管院长对每一起死刑案件亲自阅卷。合议庭意见有分歧，或合议庭意见与主管院长意见不一致的，提交审委会讨论。在推行二审死刑案件公开审理后，审委会委员们深切感受到“听汇报不如阅卷，阅卷不如旁听，旁听不如亲自开庭”。他们带领审判人员深入全省四十多个县（市）和劳改场所，行程十余万公里，坚持就地开庭、就地旁听、就地评议、就地宣判，确保审委会讨论死刑案件的审理质量和决议的权威。

　　在审理杨发才等人抢劫上诉一案中，一审认定杨发才等人抢劫出租摩托车并致司机死亡，判处杨发才等三人死刑。二审庭审中，几上诉人的供述前后矛盾，一审前均翻供，理由是刑讯逼供。经认真审查，发现现场勘查笔录时间在前，被告人指认笔录时间在后。合议庭决定发回重审。后在公安机关补充侦查期间，另案被告人供述了这起抢劫摩托车杀害司机的犯罪事实。通过二审庭审有效避免了一起错判错杀案件。

　　公开审理提高了庭审质量

　　二审死刑案件的公开审理，还带动了合议、回避、辩护、上诉等一系列审判制度的贯彻实施，提高了庭审质量。

　　上级法院在审理上诉、抗诉案件时，发现应公开而未公开审理的，按程序违法发回重审；对已生效的案件，发现应公开而未公开审理的，指令再审；凡需向上级法院请示的案件，必须先开庭提出处理意见后再请示。

　　在坚持不懈抓好死刑案件二审开庭过程中，法官们深深体会到，必须坚持严谨细致的工作作风，对于人命关天的死刑案件，必须慎之又慎，适用极为严格、审慎的审理程序，确保万无一失。必须坚定不移地推进改革。坚决摒弃与法不符的传统观念和习惯做法，以改革推动“公正与效率”主题的全面落实。必须正确处理打击犯罪与保障人权的关系。在坚决依法惩罚犯罪的同时，充分保障被告人依法享有的各种权利，使犯罪分子始终在法治、理性和程序正义的轨道上受到应有制裁。 （作者 杨尚燕 张惠宁 王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