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街头掠影①]街头卖瓜人：餐风沐雨靠天吃饭

　　开栏的话

　　夏夜蛙鸣，繁星满天，纳凉品茗，闲聊“讲古”，抑或泡吧叹空调，看一场大片等等，都是消暑的好选择。然而有这样一些人，在闷热的夏夜里忙碌着，为了生计，为繁荣城市的“夏夜经济”辛勤劳作。我们将焦点对准他们，采撷了一系列精彩故事，以飨读者。

　　强热带风暴“碧利斯”带来的连日暴雨令市民倍感凉爽，但对在城里卖西瓜的瓜贩们来说无疑是严重打击，数天的冷清生意，瓜价一跌再跌，令他们“喘不过气来”。澄海人老郭卖瓜盼艳阳天

　　前夜在金新路段，瓜贩老郭坐在西瓜堆前，眼巴巴瞧着过往的车流人潮，他身后的西瓜堆上方搭着一块长方形彩条布，旁边还竖着一把大雨伞，雨伞下摆放着一张折叠睡床，紧挨睡床的是一张小桌子，上面杂乱堆放着一套煤气炉具、牙膏毛巾等物品。瘦高个子的老郭是澄海人，脸庞肤色黝黑。据称，他15岁就出来学做生意“闯荡江湖”，近年来主要做水果生意。今年他是在朋友的招呼下首次来中心城区贩卖西瓜，本以为大暑天瓜市行情应该看涨，但怎么也没有想到生意只火热了几天就碰上“碧利斯”热带风暴。老郭说，卖瓜的其实也是靠天“吃饭”，只有天气炎热瓜才畅销，像那天市区气温高达38.3℃，他的生意络绎不绝，一个人秤瓜、切瓜，忙得不亦乐乎，虽然人被高温炙烤得十分难受，但心里却甜滋滋的。据称当天他卖了数十个大西瓜，所以卖瓜的自然盼望天天都是高温天气。可这两天风雨不断，生意自然大受影响，接连几天西瓜滞销，每公斤便宜到2元钱，大声吆喝还是卖不了多少。老郭闷头吸烟，语气低沉，他不时仰望夜空，口中喃喃自语：明天会是艳阳高照吧。街头露宿伴瓜而眠难安心

　　据老郭介绍，为了照料这个瓜摊，自“进驻”中心城区的街边后，他便成了“露宿族”，白天卖瓜，晚上伴瓜而眠。为防被人偷瓜，还不能睡得太沉，一听到有动静就得一咕噜爬起来。尽管心存机警，孤身一人照料瓜摊的他还是因为疲累不堪睡得太沉，被人偷去了数个大西瓜。老郭说最艰苦的应算是下暴雨那几天，为免西瓜被淋湿腐烂，他找来了彩条布搭成简易雨篷遮瓜，用薄膜、雨衣尽量把西瓜包好，自己却被如注暴雨淋得透心凉。因为瓜摊是临时搭设在人行道上毫无遮挡，老郭只好跑到马路对面一商铺屋檐下，一边避雨一边“监控”瓜摊。当然，露宿街头还有饮水、如厕等诸多不便，但老郭说这些都算不了什么，他心里焦急的是身后那近500公斤西瓜能否早日卖完。

　　与老郭一样，饶平人老陈夫妇俩贩运了1000多公斤西瓜来汕准备“小发”一把，但没料到因为这次风雨把生意搅黄了。在汕樟路尾，老陈夫妇守着如小山似的西瓜堆发愁。老陈说：“900余公斤的西瓜还卖不到一半，虽然最便宜的1公斤售价才一块八，但碰上精明的顾客还是一再砍价，咬咬牙，卖了，能收回成本总比瓜烂掉好。像这几天持续降雨，乏人问津，十足亏了。”瓜贩老陈双臂成了蚊子“营地”

　　记者注意到老陈手臂上尽是斑斑红点，他苦笑着说，这些都是晚上“露营”时蚊虫叮咬的，尽管他点了蚊香，但蚊子还是无所畏惧“轰然”而来，在他身上留下了累累“记号”。采访中，刚好有人上前挑瓜，老陈急忙上前热情招呼，最终生意成交，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据老陈说，目前汕头市场上的西瓜大多来自湖北等地，本地瓜因受前一阵子连续20多天的风雨“摧残”多数“夭折”了。另外，因生长土壤、气候等原因，外地瓜较本地瓜甜。老陈还说今年瓜市因为前段时间连续下雨而推迟“开市”，眼看气温渐渐升高正满心高兴，但生意好不了几天风暴又接踵而至，目前生意旺季还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希望接下来的天气能持续晴热高温，这样他的瓜摊生意才会红火，要不然除去成本、运费，还有西瓜腐烂损失等费用，今年这单“瓜生意”肯定搞砸了。

　　夜幕下，记者告别了老陈夫妇，看着他们在瓜堆前忙碌的身影，不禁让人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本报记者林子海林鹏实习生陈桦莹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