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赌博输钱迁怒岳父母将其杀死

　　央视《天网》8月21日播出“雪地疑踪”节目，以下为节目实录：

　　【导视】

　　偏远小村，八旬老人惨遭毒手

　　异样现场，老练歹徒不留痕迹

　　神秘脚印，办案民警顺藤摸瓜

　　真相大白，小事结怨酿成血案

　　【解说】

　　这是东北地区一个偏僻宁静的小村庄。农历腊月时节，村民们常常聚在一起，打打牌，唠唠嗑，迎接新年的到来。谁也不会想到，就在这平静祥和的小村里，竟发生了一桩令人震惊的血案。

　　2005年1月31号，早上7点多钟，和往常一样，50多岁的村民方胜安到村西头的父母家吃饭。让方胜安不解的是，平日里早就打开的院门现在却紧锁着；堂屋的门敞开了，院子里却没有一点儿动静。

　　方胜安没有多想，随即从院墙的豁口处跳进院子。当他推开父母的房门时，一下子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79岁的父亲和78岁的母亲躺在炕上一动不动，头部、炕上、地上都是血。

　　方胜安慌了神，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好向邻居家求助。

　　【采访】 邻居

　　一看方胜安慌慌张张的在敲门，我问方胜安有什么事吗？方胜安说不好了，我妈我爸遇害，我说你看清楚了吗？他说我看清楚了，满头都是血，我看这样情况不好，必须向公安部门报案。在咱家打的110。

　　【同期】

　　接到村民的报警后，辽宁省营口市大石桥刑警大队的民警火速赶到西植绵村。经检查，两位老人都已经死亡，死亡时间大约是在当天凌晨一点左右。现场四处飞溅的鲜血告诉人们，这是一起非同寻常的死亡事件。

　　营口市大石桥刑警大队技术科科长张翼

　　通过尸体检验，发现方太坤的正头部有多处创口，通过创口的携带特征，我们推断是具有一定重量并且能够挥动的木质打击形成，为什么这样说呢，在死者中间有木屑。

　　尸体检验显示两位老人的死亡属于他杀，这种推断很快就被证实了。勘察现场的民警在被害人另一个房间里发现了一根沾着血迹的绞杠。绞杠是一种农具，一般由粗木棒削制而成，一头尖一头圆。

　　【采访】营口市大石桥刑警大队技术科 科长 张翼

　　绞杠的木质比较粗糙，经过咱们初步认定应当和现场的木质一样。

　　【同期】

　　经过技术鉴定，绞杠上的血迹就是来自死者。两位老人竟是被人用这根绞杠殴打致死的。

　　【采访】营口市大石桥刑警大队技术科 科长 张翼

　　讲致命伤害死者至少受到两次到三次这几处损伤都集中头部。死者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受到外力打击，从这个损伤程度来看，犯罪嫌疑人应该年轻，手段残忍，必须至这两个老人于死地。

　　【解说】

　　两位年近八旬的老人在睡梦中被人杀害，手段又极端残忍，令人发指。难道他们生前跟什么人发生过激烈冲突，结下了深仇大恨？

　　据警方了解，被害人所在的西植绵村一共有1000多口人，地处偏远，很少有外人来。两位老人平时不出远门，来往走动的也都是本村的村民和自家的亲戚，邻里关系都很好。

　　【采访】营口市大石桥永安镇西植绵村 村长 徐淑宜

　　我们村方太坤王慧兰老两口子平时为人也挺好的，为人处世和乡里乡亲的都处得来，好像他就和谁也没有多大冤仇。

　　【解说】

　　方家二老被杀的消息很快在这个小村子里传开，原本平静的农家生活被打破。年关岁末，恐惧的阴影笼罩了小村庄。

　　【采访】营口市大石桥永安镇西植绵村 村民

　　胆战心惊，也不知道这个犯人能不能再次出来犯罪，打这个杀那个，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小媳妇，出门都害怕，尤其是晚上都不敢睡觉，早早把门插上，天黑一点就插上。

　　【解说】

　　为了尽快侦破血案，还小村以安宁，辽宁营口警方抽调精锐警力，成立了“1.31”特大杀人案专案组。受害者生前没有明显的仇家，案发时又没有目击者，专案组决定从案发现场寻找突破口，全力侦破此案。

　　经过仔细查验，在打死两位老人的绞杠上并没有发现与犯罪嫌疑人有关的任何信息，于是警方开始在现场的其他部分寻找凶手的蛛丝马迹。

　　【采访】营口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副支队长 孔立昆

　　当时在现场勘查的时候，能够把老头老太太杀死，后来对室内物品有翻动。比如犯罪现场北侧有个堂箱把物品都拿出来了，经过咱们的现场勘察，包袱皮上有放在地上的痕迹，证明这个有人动了，动了说明他找东西了，所以定了侵财案件。

　　【解说】

　　被害人的家是一座略显荒芜的农家小院，北侧的正屋是一排平房，警方找到了犯罪嫌疑人入室的途径。

　　【采访】营口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副支队长 孔立昆

　　这里有个插销，用木棍拨开，就能打开窗子，从这里跳进去。

　　【解说】

　　现场勘察表明，在作案期间，犯罪嫌疑人曾在多个房间走动，好像在寻找什么。可能是没有发现值钱的财物，犯罪嫌疑人没有拿走任何东西，案发的中心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但是当警方扩大勘察范围时，他们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

　　【导视】

　　神秘脚印，打开命案缺口

　　明查暗访，案情山重水复

　　【解说】

　　偏僻的小村庄里发生惊天血案，一对老夫妇在睡梦中被残忍地杀害。精明的犯罪嫌疑人小心地抹掉了在作案现场活动的痕迹，但是当警方扩大勘察范围时，他们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

　　【采访】营口市大石桥刑警大队 副大队长 姜继扬

　　在墙头上北侧的雪地上以及墙的房山头、东山墙夹道地面上发现了一种运动鞋就是旅游鞋的足迹。

　　【解说】

　　雪地里的足迹很清晰，好像是有人故意踩上去的，清晰得让人生疑。

　　警方知道，当地人喜欢串门，赶上大门上锁，有时也会越墙而入，这样就会在雪地里留下足迹。这些清晰的足迹是否就是犯罪嫌疑人留下来的呢？警方仔细对照了雪地里和泥墙上的足迹，确定二者就是同一双鞋所留，而且这些脚印形成的时间不会超过十二小时。经调查，在这段时间里，没有村民来方家串门。因此这些清晰的脚印极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越墙时留下的。

　　但令人困惑的是，精明的犯罪嫌疑人在案发现场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又怎么会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疏忽大意呢？

　　犯罪嫌疑人会不会故意留下足迹来迷惑警方呢？

　　面对足迹带来的重重疑团，专案组试图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采访】营口市公安局大石桥分局刑警大队 副大队长 姜继扬

　　现在我们发现的足迹属于犯罪嫌疑人逃跑时留下的，足迹是被遗忘。

　　【解说】

　　随着现场勘察结果的汇集，犯罪嫌疑人的作案过程逐渐在办案人员的眼前浮现出来——趁夜深人静之时潜入私宅，乘被害人熟睡之机狠下毒手，在作案后消除了痕迹才逃离现场。

　　警方推测，这应该是一次有预谋的作案，犯罪嫌疑人对作案现场很熟悉，同时又有一定的反侦查经验。这个凶狠的杀手到底是谁，现在潜藏何处，他会不会再次行凶，这些严峻的问题摆在专案组民警面前，要求他们必须立即展开行动，尽快破案。

　　在雪地里发现的可疑足迹，是警方在案发现场获取到的最有价值的信息。以这些足迹为依据，专案组的技术人员对犯罪嫌疑人的体貌特征做出了初步的推断。

　　【采访】营口市大石桥刑警大队技术科 科长 张翼

　　当时根据判断完了以后，应该在30岁左右，身高应该在1米72左右的这么一个，根据雪地上的足迹测量，犯罪嫌疑人又轻跳的进入现场。

　　【解说】

　　有了犯罪嫌疑人的大致轮廓，警方的排查工作随即展开。警方的工作得到了村民们的积极配合。

　　【同期】

　　警察：昨天晚上几点几点在家？

　　邻居：在家。

　　警察：出没出去？

　　邻居：没有。咱家就俩人，一个小孩，晚上我一般不出去。我又不打麻将。

　　警察：几点睡的觉？

　　邻居：一般都是听完新闻，八点多钟。

　　【解说】

　　经过大量的明查暗访，符合犯罪嫌疑人体貌特征的可疑人员被逐个挖掘出来，相关信息迅速汇集到专案组。

　　【采访】专案组民警

　　我负责被害这家的西侧大约50米处在31日结婚，30号家来了很多客人，当天晚上留宿客人17名，通过走访排查，日前只有一人时间咱们是定不了位。

　　【解说】

　　这位让警方定不了位的人就是西植棉村村民张某，张某一向经济拮据，案发当晚曾去参加朋友的婚礼，此后就不知去向。张某的神秘失踪，引起专案组的密切关注。

　　根据案发现场勘察，犯罪嫌疑人应该具备作案经验，于是专案组对村里有前科劣迹人员进行了拉网式排查。

　　【采访】营口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一大队 大队长 张鹏飞

　　这个村里有前科劣迹14人，经过我们工作，现在还有4人我们不能把它否掉。

　　【解说】

　　冯某，警方不能否定的排查对象之一，冯某有抢劫、绑架前科，他的身高与现场遗留足迹相吻合，而且不能清楚地描述自己在案发期间的活动细节。

　　李某也是警方难以排除的调查对象，李某属于无业游民，有盗窃前科，平时总是昼伏夜出，案发当晚午夜，有人看见李某曾在村路上走动。

　　随着排查的推进，各类可疑人物陆续进入警方视野，张某、冯某、李某等七个人成为重点排查对象，调查范围越缩越小。人们似乎预感到，案情水落石出的时刻就在眼前了。专案组加紧了调查进程，办案民警不分昼夜走村串户，仔细询问相关证人，反复核对每一句证词，七个重点排查对象在案发当时的活动逐步得到了确认。

　　张某，参加婚礼后，一直在录像厅看录像，有证人，排除嫌疑；

　　冯某，当晚在朋友家喝酒，到次日凌晨七点多才离开，有证人，排除嫌疑；

　　李某，当晚去了当地洗浴中心，在那里躺了一整夜，有证人，排除嫌疑。

　　调查的最终结果出乎人们的预料：这七个重点排查对象被逐一排除了。他们都不具备作案时间，都有不在现场的证言证据。这个调查结论，就意味着专案组此前的所有努力都已付之东流。

　　【导视】

　　重回现场，再次寻找作案动机

　　明察秋毫，杀人凶手浮出水面

　　【解说】

　　偏远小村里一对老夫妇被人残忍地杀死，被害人家里的物品也有被人翻动的痕迹。警方初步推断，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动机可能是为了谋财而杀人。侦查员们随即沿着这一方向在可疑人员中进行细致的排查。但九个月过去了，排查没有取得任何结果。这个现实让专案组成员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

　　难道在案件的侦查方向上出了问题？对作案动机的判断存在偏差？专案组决定从头再来，对九个月以来的侦查结果进行重新梳理，推测出犯罪嫌疑人的真实动机。

　　【采访】营口市公安局刑警支队 支队长 孔立昆

　　第一个就是老头老太

　　【解说】

　　第二个情况作案的过程中间活动面非常广，从屋里屋外室内的各个房间，他们家五间房子，包括后边偏厦子是六间，整个这个房子几乎全都到了，而且没动其他物品，这就反映出来有转移侦查视线掩饰报复杀人的可能性。

　　经过反复研究，专案组得出新的结论：此案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动机不是抢劫杀人，而极有可能是报复杀人，杀人只是为了复仇、泄愤。案件侦破的主攻方向由此做出了调整，形成了新的排查依据。

　　【采访】营口市公安局刑警支队 支队长 孔立昆

　　我们排查依据，大家都注意了，要认真记，第一个，我们要坚持熟人作案的原则，要在亲属中，邻居中，朋友中间找这种有报复因素的犯罪嫌疑人，注意要从直系亲属向亲属的关系人辐射，第二条，具备现场鞋的尺码，从现在目前来看，现场给咱们留的足迹是唯一的破案线索，所以大家一定要注意鞋的勘察，看他是否穿过现场的鞋，现场鞋的尺码应该注意。

　　【解说】

　　排查人员再一次上路了，这次行动会有什么结果，许多人心里都打着问号。案发这么久，凶手会不会早已逃之夭夭了呢？

　　【解说】

　　正当大家怀着疑问再次展开排查时，一件与案情有重大关联的物品意外出现了。专案组的一位民警在村里的垃圾堆中找到了一双旧旅游鞋。经比对，竟与雪地上的足迹完全吻合。

　　这个发现，让专案组成员兴奋不已，因为这双旅游鞋显然就是犯罪嫌疑人作案后遗弃的。从消除痕迹到弃鞋而逃，这一连串的动作都表明犯罪嫌疑人在极力隐藏自己的踪迹，干扰警方的侦查视线，惟恐被警方列为侦查对象。而这种心理，正是熟人作案的典型心理，专案组的推断再一次得到了确认。

　　【解说】

　　专案组果断地向办案民警发出指令：按鞋找人。警方发现的旅游鞋是40码，以此推断，穿鞋人身高应该是1米72左右的青壮年男子。专案组民警在受害者的熟人中间，寻找具有既符合这一体貌特征，同时具有复仇倾向的犯罪嫌疑人。

　　在专案组大面积走访调查过程中，被害人的亲友们都积极配合，接受询问，提供信息。大家都盼望警方早日把凶手捉拿归案，以安慰两位老人暴亡的冤魂。

　　不久，一位被调查人的反常表现引起了专案组的注意。

　　【采访】营口市公安局刑警支队 支队长 孔立昆

　　在我们走访过程中间从来没有遇到这个事情，因为我们正常了解情况，他应该配合公安机关反应一些什么东西，他没有，他当时就跟下去调查的民警发脾气，我肯定不能做这个案子，咱也没问他你是不是做这个案子，他自己说，我是肯定不能做这个案子，你们不应该调查我，从他的行为反常，我觉得他这种行为态度是否在思想当中隐藏了什么东西。

　　【解说】

　　这个人就是受害者的四女婿——张家波，他的表现引起了警方的怀疑。专案组立即集中警力，对张家波进行了深入调查。张家波的体貌特征与雪地足迹反映出的特征基本吻合，而且没有案发时不在现场的确凿证据。但是面对警方的询问，张家波显得非常镇静，并且自有一套说法。

　　【采访】专案组民警

　　比如说鞋了，他说他没有，比方说作案时间，明明是他发案当天，下半夜一点到两点钟之间他跑到邻居家去，当时邻居家有打呼噜的，玩的，都可以证实的。但是他就是说，我在家住，你怎么说，有证据证实你你没有这样，反正你爱怎么说怎么说，我在家住。

　　【解说】

　　进一步调查后，专案组了解到张家波曾有过偷盗

　　【采访】营口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一大队 侦察员 杜鹏昊

　　他这人好赌，去小卖点玩扑克，输了将近200元钱，赢钱的就不想玩了，不给他机会挠钱，产生一种报复感，正好赢钱这人骑着摩托车，放在小卖点门口，因为他不玩了，这老伙计就出来了在摩托车跟前转悠，看没有人就拿剪子把摩托车打火线剪断了打着了，就骑跑了。

　　【解说】

　　随着调查的深入，越来越多的疑点都指向了张家波。

　　【采访】营口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支队长 孔立昆

　　第一熟人作案，那么他本身是死者的四姑爷，四姑爷对他家非常熟悉，具备作案条件。第二个就是现场鞋的尺码，现场鞋是40左右，那么他穿38、39的鞋，也很类似这个现场的足迹，第三个就是这位报复心理比较严重，偷摩托车的事，打扑克输了200多元钱就把人家摩托车偷走了没有机会，加之他具备作案时间。在“1.31”案件发生过程中，他跟人讲要是有人调查我，就说我在这玩了一宿。

　　【解说】

　　调查结果表明，张家波具有重大作案嫌疑。2005年12月8日，专案组决定对犯罪嫌疑人实施抓捕。

　　【导视】

　　负隅顽抗，落网嫌犯三缄其口

　　吐露实情，一桩小事引发血案

　　【解说】

　　是谁对年届八旬的老夫妇暗下毒手？警方拨开案发现场的重重迷雾，将犯罪嫌疑人张家波抓捕归案。然而他究竟是不是1·31重大杀人案的真凶呢？他又是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岳父岳母狠下毒手呢？

　　警方对张家波的审讯颇为不顺，凡是涉及“1.31”案件的询问，张家波或者绕来绕去转移话题，或者干脆闭口不谈。

　　【采访】营口市公安局大石桥分局税侦大队 胡大勇

　　从现场就可以反映出来心理素质比较好，审讯中问他什么事情都能记住，问他老丈人，他往别地方引，回避这个话题。

　　【解说】

　　在僵持中，专案组民警认为对付这样的犯罪嫌疑人应该找一个契机，由此打开突破口。通过闲聊，民警注意到他对他的女儿非常宠爱，于是决定由亲情打破僵局。女儿来看望父亲时，曾说过一句很动情的话，让办案民警感触颇深。

　　【采访】营口市公安局大石桥分局税侦大队 胡大勇

　　他女儿说不管我爸做错什么，他都是我爸，从他女儿说的话和他爸言谈当中对女儿的关爱，那我们感觉应该跟犯罪嫌疑人讲一下。

　　这段话和犯罪嫌疑人讲了之后，犯罪嫌疑人的表情，眼泪含着有点酸楚楚的感觉，我们看他这个心理产生了变化，我们抓住这个契机进行新一轮和他聊，开始他就哭了。

　　【解说】

　　终于，犯罪嫌疑人张家波供述了亲手杀死岳父岳母的犯罪过程。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起血案竟是七八年前的一次家庭纠纷所引发的。

　　【采访】犯罪嫌疑人 张家波

　　在这以前七八年前，我跟我妻子打仗了，回娘家了，回娘家我寻思一两天她妈就劝家来，反而没家来还重了。我就找吧。

　　【解说】

　　张家波找了很多说话有分量的人向岳母求情，但是岳母就是不让女儿回家。无奈之下，张家波只好又一次亲自上门。

　　【采访】犯罪嫌疑人 张家波

　　第四天我还得自己去接，我骑个车子，我进屋我就跪下了，“妈，这回我得吧我媳妇取走，把孩子接走。”她不同意，反正我左磨右泡的也同意了。

　　【解说】

　　媳妇是接回家去了，可是那一跪却让张家波一直耿耿于怀，为日后报复杀人埋下了罪恶的种子。

　　2005年1月29日，喜欢打麻将的张家波输了200多元钱，心里憋了一股气。正在气没处撒的时候，他又想起了七八年前的下跪一事，他决定拿岳父母出出气。于是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潜入岳母家，找到那根放在东屋门后的绞杠，然后悄悄地走近两位正在熟睡的老人。

　　【采访】犯罪嫌疑人 张家波

　　犹豫了，确实不假，我这玩意怎么下去，我给你形容，下去要是打轻了，我并不想打他，其实我还真就没使多大劲，我并不想打死他。

　　【解说】

　　或许此时他的心里确实有矛盾，但无论如何，最后他还是将罪恶的绞杠砸向了年迈的岳父、岳母。

　　【采访】犯罪嫌疑人 张家波

　　就一人一下子，我寻思一个木头还能震死，没曾想就打死了。他就是那么寸，当时打完了我就想报120，我还害怕警方当时就把我抓住，当时真就没想把她打死，当时就想出出气。

　　【解说】

　　出了气之后，犯罪嫌疑人张家波并没有立刻离开现场。张家波对岳母家非常熟悉，知道在这个时候，家里不会有人来。翻过东西后，他又对作案现场进行了一番整理，抹掉了自己的所有痕迹。

　　据张家波交代，在去岳母家的路上，他还捡到一双被遗弃的旅游鞋，换上了这双鞋。作案后跳墙出来时，他在雪地上留下了旅游鞋的脚印。张家波以为做过一番手脚之后，警方的侦查视线会被引向别处，破案线索会彻底中断，自己就可以逃脱法律的惩罚了。在岳父岳母的葬礼上，张家波照常露面，表现得非常从容镇静，好像这场血案与他根本没有任何瓜葛。

　　【采访】犯罪嫌疑人 张家波

　　当时并不是不害怕，我合计你当时要抓就抓走了，自已作出这事了，我当时是侥幸心理，二是我合计带罪也有点内疚，我合计弄走就弄走吧，不弄走我就苟活几天。

　　【解说】

　　然而苟活的日子并不像他想象得那么好过，每天面对妻子、儿女，每天听着周围人对杀人凶手的猜测议论，犯罪嫌疑人张家波心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采访】犯罪嫌疑人 张家波

　　我就回家看见我媳妇，我就很惭愧，我看着她就像看着她妈似的。这玩意没有好，提心吊胆，其实我压力挺大，我媳妇孩子扔在开外，对我媳妇伤害太大，一是邻居，社会评论，我自己感觉都不怎么地，我比那坏人还坏。

　　【解说】

　　面对即将到来的审判，张家波还念念不忘家中的亲人，惟恐他们难以承受眼前残酷的现实。

　　【采访】犯罪嫌疑人 张家波

　　我告诉他，我要走的那天，姐俩不要打仗什么的。他妈身体不好，有病，你看我现在做的不是一件事，也是挂念着家，一天坐在铁窗那看着一个出来，看着一个走。

　　【解说】

　　只为一桩小事结怨，就妄动杀机，竟然杀死了自己的两位亲人。犯罪嫌疑人张家波心中的怨气总算是发泄出去了，但他的疯狂举动，注定会给妻子儿女、给所有活着的亲人造成难以抚平的创痛。现在无论如何懊悔、自责，恐怕都为时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