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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自筹经费建儿童村 收养800名服刑人员子女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9月25日18:12 中国质量万里行杂志

  张淑琴说,人们把对烈士的敬佩、感激之情转移到烈士子女身上,同样也把对罪犯的痛恨、厌恶转移到他们的孩子身上,这是不公平的。孩子是无辜的。

  一次,她去一个服刑人员家看望孩子,家里5个孩子剩了4个,大女儿因病无钱医治含恨而死。她到坟上去看了孩子,回来后写下这样的文字:当我看到这个坟墓的时候,坟墓上已经是荒草凄凄。我不知道坟墓里孩子的眼睛是睁着还是闭着,但我知道她肯定在盼望远方
的亲人。我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嘴是张着还是闭着,但我知道她肯定在呼唤着爸爸妈妈……一朵白云向远方飘去,一点一点刺痛我的心。

  八百弱童一个“娘”

  《中国质量万里行》记者 苑 航

  在北京顺义区赵全营镇,有一个特殊的村落——太阳村。村里住着一群特殊的孩子,他们的父母有的在服刑,有的已经伏法。由于父母犯罪,这些孩子得不到像烈士子女那样的尊重和照顾,也得不到一般孤儿的救助,成为社会上一个特殊的群体。

  这些孩子曾遭受过身边人百般的歧视和污辱,有的流浪街头,以行乞、偷窃为生;有的挣扎在生死边缘,无依无靠。

  张淑琴说,这些孩子是无辜的,所以,我给他们搭了一个“窝”,让这些孩子有地方住,有饭吃,有学上,有病能得到医治。

  这“窝”一搭就是10年。从陕西搭到河南,从河南搭到北京,“窝”里住过的孩子有800之多。现在,有的孩子已经出去工作,有的上了大学,有的还在“窝”里快乐地生活着。他们在“张奶奶”的关爱下,似乎忘记了曾经不堪回首的一幕,忘记了风雨袭来的日日夜夜……

  离开父母的日子

  1994年1月17那个深夜,对于陕西省陇县的文龙、文英兄妹来说,是一个永远抹不去的黑色记忆。时值新年,妈妈在灯下给他们织毛衣,这时,爸爸回来了,把妈妈叫了出去,从此妈妈再也没回来。

  兄妹俩天天等,日日盼,盼妈妈能早日回来。然而,半年后的一天,他们在电视上看到了妈妈,身体腐烂,面孔模糊,妈妈被残忍地杀害!而杀死妈妈的凶手竟然是有了新欢的爸爸。

  11岁的文龙带着年幼的妹妹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因为家里出了杀人犯,人们开始回避文家兄妹,以前最好的伙伴也躲得远远的,母亲家的亲戚更是仇恨俩兄妹,仿佛无辜的孩子也成了罪人。

  为了躲避别人厌恶的目光,他们不得不辍学回家,过上离群索居的生活。不会做饭,他们常以生食充饥,以往和睦相处的邻居,现在也没人给孩子一口热饭。

  为了活下去,文龙带着妹妹开始学着种田。第一年的麦田有了不错的收成。然而,这样的田园美梦在第二年被彻底打碎,村里收回了责任田,理由是罪犯的子女无权承包责任田。

  兄妹俩的生存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黑豆的不幸是从4岁开始的。黑豆的妈妈姓韩,11岁时为了给哥哥换亲,被迫嫁到陕西省蓝田县的一个农家。婚后,渐渐长大的她发现自己并不爱丈夫,而爱上了丈夫的弟弟。一个月黑风高的午夜,她杀死了自己的丈夫。

  黑豆成了没人要的孩子。乡政府为了给黑豆找个新家,向乡亲们承诺,谁收养黑豆,可得30斤粮食和110元钱。

  黑豆姨碍于情面收留了黑豆。可是没多久,她就成了乡邻议论的中心,也成了黑豆爷爷家打击的靶子。承受不了种种压力的她,被迫来到乡政府“退娃”。乡干部抱着黑豆挨门挨户地动员,为黑豆找个落脚的地方。一周后,黑豆被一个残疾人收养,而这个身高刚过一米的侏儒连自己的日子都朝夕不保。

  黑豆又陷入了苦海……

  与之相比,6岁的龙龙和4岁的珍珍的日子过得似乎很“滋润”。兄妹俩的爸爸弃他们而去,没有生活来源的妈妈“旧病复发”,因偷窃“二进宫”,两个孩子没人收养,开始流落街头。

  一次,妹妹发高烧,没钱买药,龙龙被迫走上妈妈的路——他溜进隔壁工厂宿舍,偷了几个纸箱和空酒瓶,卖了9块钱,给妹妹买了药。

  首次成功后,龙龙的胆子越来越大,他开始偷工厂的零件和崭新的轴承,卖得的钱不但可以给妹妹买药治病,还可以给妹妹买她最爱吃的羊肉串。

  4岁的珍珍开始“崇拜”哥哥。一次趁哥哥不在家,她溜到街上,“拿”了一个叔叔半露在裤兜外的一沓钱。

  兄妹俩开始合作“拿”东西,并一路从老家“拿”到西安。

  灯红酒绿的西安街头,热闹非凡,没人注意两个孩子,而他们可“拿”的东西越来越多。一次,兄妹俩溜到一户人家翻箱倒柜,得手上千元。他们喜出望外,买了好多好吃的到监狱看妈妈。

  妈妈警觉地问他们,钱是哪来的,两个孩子支吾起来。妈妈一切都明白了,顿时放声大哭。她不愿孩子们步她的后尘,成为一个罪犯。她一下子跪在女管教跟前,说,救救孩子吧……女管教泪流满面,她也帮不了他们。

  这些没人收养的孩子,仿佛成了一块块伤疤,只要轻轻一揭就血流不止……

  流浪的孩子有了家

  1996年5月,那些流浪的孩子终于有了家,这个家的“家长”就是张淑琴。

  1985年,一个偶然的机会,张淑琴从一个医院调到了陕西省监狱局工作,负责内部报纸《新岸报》的采编工作。由于工作关系,她频繁接触服刑人员,而服刑人员也把她当成朋友,无话不谈。在这里,她看到的听到的,无不让她心痛。

  一次,她采访一个表现好的犯人,当话题涉及家庭时,那人当时就哭了。说,不怕你笑话,我妻子也坐牢了,家里有5个孩子,扔给了他奶奶。老人70多岁了,咋还能管了孩子……

  张淑琴第二天就来到了犯人家所在的村庄,去看望老人和孩子。这是一个富裕的村子,鳞次栉比的小楼,时尚讲究。而犯人的家却住在崖下几孔破窑洞里,窑门紧锁。村里的孩子告诉她,老奶奶带孙子们去割麦了。

  麦田的情景让张淑琴心酸:6岁的男孩扛着比自己还高的麦捆,一个女孩穿着一双颜色不一的凉鞋,用麦捆使劲挡着衣不遮体的上身。另外两个女孩淹没在麦浪中,老奶奶跪在地上,两个膝盖轮换着向前移动,一镰一镰地割着麦。

  家里的5个孩子,现在只剩4个。那个大一点的女孩,积劳成疾,没钱医治,已经死去。奶奶和孩子们得知张淑琴是来看他们的,抱头痛哭。老奶奶边哭边说:大人造的孽啊……

  此后不久,张淑琴在女犯陈某口中得知,由于她杀夫受法,两个孩子已经辍学,现在在略阳县大伯家放牛养猪。姐妹俩每天背着比自己还重的猪草在山道上盘行,经常连人带草摔下山沟。猪草不够要挨骂,牛滚坡了要挨打,夜晚两个孩子住在一间无门没窗的草房里,随时都会遭到狼群的袭击。

  在母亲的梦里,不是大女儿摔死了,就是小女儿被狼叼走了。陈某的精神几近崩溃,见着人就声泪俱下地诉说一番。

  还有一次,张淑琴到一个派出所采访,看到一个女犯罪嫌疑人带着手铐接受审查,她的孩子在一边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角。由于孩子没人接管,不得不跟着妈妈住进看守所。

  在改造犯人的工作中,最让工作人员头痛的就是犯人为了孩子闹情绪。有的犯人牵挂下落不明的孩子,一夜间白头;有的神经不正常了,有的越狱逃跑,有的闹自杀。甚至有父(母)关在监狱,孩子就关在少管所。

  作为一个母亲,张淑琴说她见不了这样的情景,“每次都哭得跟什么似的。”

  在监狱工作的10年里,张淑琴的感触很深。“病人和犯人展示给我的都是阴暗面,一个是身体上的,一个是心理上的。但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历练,他们给了我使命感。”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诞生了:创建一个儿童村,收留那些未成年的犯人子女。

  消息传出后,张淑琴受到众人指责:全国有那么多好人的孩子、孤儿、贫困儿童你不管,为什么要管罪犯的孩子!而她的回答是,对犯人的改造要体现人文关怀。当一个犯人不知孩子的死活时,他不会安心改造,只会更加仇视社会。

  创建儿童村的义举虽然得到了上级领导的支持,但钱从哪来?建在哪?张淑琴找到一家又一家效益好的企业,有的婉言拒绝,有的干脆表态:拿钱救助罪犯子女,没门!

  心灰意冷的张淑琴报着最后一线希望找到了陕西省“小康示范村”——三原县东周村,村长当即表示全力支持儿童村的创建,并捐出村办大楼作为儿童村的村舍。随后,村里派出村施工队,仅用58天就把500平方米的大楼装修一新。善良的村民们捐出了家里的衣服、碗筷、书刊……

  1996年5月26日,中国首家罪犯子女儿童村在陕西省三原县东周村隆重开村。儿童村的创建,为保护特殊儿童的成长,预防青少年犯罪,稳定社会秩序以及促进精神文明建设立下了功勋,开了先河,有媒体称儿童村是“世界第一村”。

  1996年到1998年两年间,张淑琴在社会各界的大力扶持下,在陕西省创办了3个儿童村,救助了一大批无家可归的罪犯子女,吸引了世界各地的目光。

  一个美国官方代表团参观儿童村后说,中国人了不起!我们国家也有罪犯,也有流浪的孩子,却没人过问。

  法中友好代表团团长埃杜阿尔•贝雷在儿童村留言簿上这样写道:在法国,像你们这样代养罪犯子女的儿童村,我没听说过,更多的是罪犯式的儿童村,也就是说所有儿童村的儿童都是罪犯。

  欧洲对华关系代表团团长德卢坦率地说,欧洲有些媒体报道中国儿童福利保障非常差,可我在这里看到的却是很好,真的很好!

  逼上华山

  张淑琴说上华山要一阶一阶地上,而登上一阶,就是解决了一个难题。为了儿童村的孩子,她被逼上华山,“华山”似乎总也没个尽头,难题一个接一个。

  儿童村先后被120多个媒体报道,名声越来越大,雪片似的求助信一封封飞到张淑琴的手里,也压在她的心上。毕竟儿童村的规模和实力都是有限的,还有太多的孩子需要救助。

  1999年4月,张淑琴来到首都北京,给孩子们“找钱”。她认为北京大,有钱的人多,影响也大,她要在北京建个儿童村,并为陕西的儿童村筹款。

  然而,一切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为了找到挂靠单位,她先后来到妇联、共青团、人权基金会等单位协商,这些单位都让她写材料,然后研究研究就没了下文。

  张淑琴一等就是半年。之后,她又来到中华慈善总会,经过多次协商,总会终于同意立项,在北京成立特殊儿童救助中心。

  拿到批文的那天,张淑琴哭了,半年多的北京漂泊终于有了结果。半年来,为了节省开资,她住过剧组的库房,住过地下旅店,住过朋友的家,最后在远离北京市区的香山租了一间小房,“把大半个家都搬来了”。

  挂靠在中华慈善总会的儿童村是由顺义区板桥村旧卫生院改造的,首批代养了60个来自全国各地的罪犯子女,这些不幸的孩子在这里开始了幸福的生活。

  由于社会筹款缺乏保障,张淑琴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解决部分经费。从2002年4月开始,太阳村租赁了260亩土地,种植了3万多株枣树、几十亩花生、玉米、黄豆等农作物,在假期里,孩子们也到地里从事一些力所能及的劳动,为将来走向社会做准备。

  2003年春夏之交,非典肆虐之时,张淑琴又迎来了一个“坎”——中华慈善总会下发通知,砍掉儿童村项目。理由是:关系不顺。

  张淑琴说,当时拿到通知都蒙了,感觉就像我们孤儿寡母被赶出家门,无依无靠。自己无所谓,可是那些孩子怎么办?

  为了把北京的儿童村办下去,张淑琴只好在顺义区工商局重新注册儿童村,这就意味着本来就靠筹集善款生存的儿童村,每年还要上缴一定的税款。

  为了筹款,一级警督的张淑琴放下面子,四处奔走。她的办公室墙上有一张自制的大表格,上面标着全国各大企业的地址和电话,她天天打电话联系募捐事宜,有人称她“丐帮帮主”。

  2004年秋天,一个崭新的儿童村在板桥小学后身建成。新村取名“太阳村”,由一座座色彩斑斓的爱心小屋组成,每个小屋都有一个名字,都是由好心人捐款建的。屋内设施齐全,孩子们按性别和年龄分别住在各个小屋里。

  在太阳村的建造中,张淑琴累得住了3次医院,“整个人都垮了,与以前的照片比,简直不像个人了。”她说,“庙”是搭起来了,“经”更难念。

  这里的孩子来自全国各地,性格各异。由于特殊的家庭背景,每个孩子的心理都有问题,像说谎、逃学、偷窃、打架、暴力倾向、报复心理等都存在。儿童村在教育中,重点抓了对这些孩子的心理教育,特聘心理教师,定期给孩子们作心理辅导,使他们能够走出阴影,融入到主流社会当中,平等地和其他孩子走到一起,并以平和心态接受自己是服刑(伏法)人员子女的现实。

  儿童村的孩子到了18岁就要离开这里,走向社会。为了让这些孩子学会自立,张淑琴请来光华基金会的人员给12岁以上的孩子们进行创业培训,什么叫成本,什么叫利润,怎么经营等。去年夏天,儿童村搞了一个小集镇,有小商品一条街,小吃城,茶社,修车、补鞋、擦鞋,都是孩子们在运作。他们有自己的小摊位,把他们的玩具,菜,水果卖出去。有一次,他们一天就接待了800多人,卖了4000多块钱。

  有的孩子到了18岁,可他的爸爸妈妈还有好几年的刑期,或没有爸妈的,儿童村就针对这些孩子开展就业培训,包括木工,电脑设计,汽车驾驶,服装裁剪等,使这些孩子将来走出儿童村,能自食其力,不给社会增加负担。

  现在,住在北京儿童村的孩子有120多名,大的15、6岁,小的刚会走路。张淑琴最大的目标就是,每年在全国建3个儿童村,使那些流浪儿童得到更好地救助。

  儿童村的发展越来越快,有些人对张淑琴建村的目的提出了质疑。对此她并不介意,她说,我一不贪污,二不拐卖儿童,三不虐待儿童,你还能说我什么?而我倒希望有一天儿童村解散,前提是,那些大人们啊,为了孩子好好想想,千万别作孽……

  记者手记

  一顿特殊的午餐,一次沉重的采访

  苑 航

  那个周末,我又一次来到位于北京顺义区板桥村的中国首家罪犯子女救助基地——太阳村。与第一次来这里感受不同的是,少了一些惊喜,多了一份亲情和牵挂。

  时近中午,张主任安排一个工作人员带我到食堂吃饭。开饭前,孩子们排成整齐的队伍,高声背诵着“锄禾日当午,汗滴和下土……”打饭的窗口有几个10岁左右的女孩在忙碌着,一个女孩问我,用一次性餐盒吃饭还是用钢盘,并提醒我,用钢盘吃饭后,要自己刷盘。我表示用钢盘。

  女孩手里拿着一个硕大的饭勺,往盘里舀了一勺土豆炖肉,一勺清炒西葫芦,一勺大米饭。几粒米饭掉到盘子边,女孩麻利地用手抓起,放在嘴里吃了。一切都很自然。

  女孩的动作干练娴熟,让我很吃惊。当她发现我在盯着她看时,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并再次提醒我,这里不让剩饭,剩饭了就要背锄禾日当午。

  也许女孩的提醒让我“心有余悸”,尽管我平时不吃西葫芦,这次破天荒地吃了个干净。洗碗池边,有的孩子刚刚够到水龙头,在吃力地刷着餐具。工作人员介绍说,这里的孩子从小就要养成爱劳动的好习惯。比如在暑假里,张主任早上5点多就带着孩子们到田地里锄草,这里吃的米和菜就有一部分是孩子们自己种的。这样既锻炼了孩子们自食其力的能力,又让他们懂得珍惜现在的生活,长大了更好地回报社会。

  这里的孩子对粮食有着特殊的感情,每只餐盒里的饭都被吃得干干净净。看着孩子们井然有序地吃着饭,洗着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鼻子酸酸的。

  采访完张主任已近下午4点,当我走到太阳村大门口准备返回时,被几个孩子叫住了。一个女孩拉住我的手说,阿姨你别走了,到我的小屋坐会儿吧。

  我和孩子们来到一座墙体喷绘着蓝黄卡通图的小屋前,和他们一起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这个邀请我的女孩叫圆圆,今年7岁,来自

石家庄。她说,不记得到这里几年了,爸爸喝酒,妈妈把爸爸就这样(她用小手比划着)掐死了。妈妈现在在监狱里,前几天张奶奶还带我去看妈妈了……

  女孩说起爸爸的死,脸上还带着笑,像讲一个别人的故事。也许这里快乐的生活让她忘掉了往日的阴霾;也许7岁的孩子并不能真正理解“死”的含义,我的心隐隐作痛。

  一个叫玉玉的男孩10岁,来自温州。他说,一天妈妈到外婆家,爸爸去了就把妈妈杀了,爸爸也死了。是张奶奶到温州把我带到这里的……

  一个叫辉辉的男孩来自成都。他说,是外婆把我送到这里的,外婆已经很老了,不能再照顾我。自己从来没见过爸爸妈妈……说完,男孩蹲下,再也不抬头不出声,泪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这时,一个骑小三轮车的男孩从我们身边飞快而过,回头冲我喊:阿姨,我爸爸也死了……圆圆拉着我的手说,阿姨,你再和我们屋的那些姐姐聊聊吧,她们也没有爸爸妈妈。

  实在不忍再和孩子们聊下去,突然有种落荒而逃的狼狈和悲凄。孩子们冲我招手告别:阿姨再见,再见……转身的刹那,泪水夺眶而出。

  这些生活在太阳村里的孩子,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段悲惨的故事,故事的背后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成人们该怎样面对利欲的诱惑,而坦然处之;怎样面对家庭暴力,理智地拿起法律的武器,而不是头脑发热走向犯罪道路,让幼小的子女为之承受不该承受的冲动代价!

  据司法部门统计,我国罪犯子女有60万之多,而得到救助的只是一部分,有的孩子还过着流浪的生活,甚至走向犯罪道路。他们需要更多的张奶奶,李奶奶,王奶奶……

  采访已过多日,孩子们纯真的笑脸和一座座色彩斑斓的小屋,仿佛又一次闯进我的视野,闯进我的心。以往都市的淡漠和麻木被太阳村一草一木强烈地刺痛着,渐渐复苏的良知不停地拷问自己:我该为那些孩子做些什么,我们该为那些孩子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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