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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宿舍六名女生生活记录:因地域歧视翻脸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0月29日07:48 中国青年报

  用坚决制约王丫丫的娇气

  -周思远

  当宿舍六位女生以及众家长,第一次在这间不足15平方米的宿舍里碰面时,王丫丫的母亲特别嘱咐我们:“这里就数我家丫丫年龄最小,以后你们大家就都多让着她一点儿吧!

  其他人都在一个劲儿地点头,我听着却感到十分可笑:“哪个父母不心疼自家孩子,你有什么权利让别人都得让着她?”

  说实话,本人十分乐意承认,我不是那种没有原则、事事OK的大好人。特别是初中开始的住宿生活,早就教会了我如何才能在一个屋顶下跟不同姓的人一起快乐地生活。

  可惜,我的处世风格没能得到身边这些第一次住集体宿舍的女孩子们的认可。也许是因为,我在拒绝丫丫各种不合理要求时的态度太过坚决,破坏了她们想像中亲昵好姐妹的和谐画面。

  比如说,当王丫丫盯着我饭盒里的糖醋排骨,嗲里嗲气地问“好不好吃”、“吃得了吗”的时候,我总会明确回答她:“很好吃,不用你帮忙。”

  再比如,丫丫入学后第一次生病,在宿舍里躺了一下午。我们放学回来,没注意到她和平常有什么不一样。王丫丫同学见没人搭理,就突然坐起身子,“哇哇”大哭起来,嘴里还不断咕哝着“我真可怜,生病了也没人关心”什么的。

  这一举动着实吓了灰豆她们一大跳,赶紧收拾收拾陪她去

医院,还特意派一个人去给她买稀饭。当然,我没掺和这件事,因为就算我上吐下泻、眼花耳聋,也不会哭成这副没骨气的样子。

  于是,开学没几个星期,宿舍的格局就基本稳定下来:灰豆她们四个感情好得不得了,上课、吃饭、打水、洗澡都黏在一起;她们跟我相处得也不错,只不过我没那么多时间用在等人上,很多事情都自己一个人去办;至于王丫丫,估计恨我入骨吧,反正有我在场,她就不能高兴时拉着大家一起发疯,郁闷时搅得全屋不得安宁。

  后来,我因为打工需要每天5点钟起床,就主动搬出了宿舍。谁知道,还真是相见不如怀念,我这一走,她们反倒想起我的好了。

  每次在课上见了面,灰豆她们总是十分热情地问我啥时候回去。最后,灰豆专门找到我,说:“你快回来吧!你不在,没人镇得住王丫丫了!”

  等我房租到期重新回到宿舍,受到了全宿舍(除王丫丫以外)的热烈欢迎。我很受宠,但还没有若惊,一切还是原来的老样子。但是,灰豆她们却有了不少变化:虽然当着王丫丫的面,还和原来一样和蔼可亲,但是只要王丫丫一走出房门,她们就开始配合默契地讲她的坏话,还不时感慨一声“早就应该像素素那样对待她。”

  不仅如此,她们还经常有计划地偷偷“报仇”,比如,把丫丫第二天要用的本子塞进她不常用的旧书堆里,或者在她忘带钥匙的时候集体去逛超市,还故意不接电话,回去就微笑着说“不好意思,手机在书包里放在寄存处了”。

  我看不惯灰豆她们这样,提醒她们王丫丫哪里做得不对,当时告诉她就得了,何必故意整人。可灰豆她们也有充足的理由:“对丫丫这种人,说轻了,她听不出来你什么意思;说重了,她就抱着大手绢嗷嗷哭。要不就让她妈妈打电话告诉班主任别人欺负她。”

  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我们宿舍的问题,只能耐心地等待大家长大的那一天。

  地域歧视让我与众姐妹翻脸

  -崔灏

  上大学了,六个人,来自六个地方,晚上卧谈总有人议论河南人。

  大家七嘴八舌讨论着,我有点儿沉不住气了,我就是河南的,大家这样说,我心里还是不是滋味。

  尤其是北京的阿岩妈妈竟然问宿舍有没有河南人,“有的话离她远点儿”。阿岩重复这话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我的存在,赶紧补了一句妈妈不了解情况,说我是河南人中出淤泥而不染的熊猫级动物,大家仿佛才从黑暗中惊醒,发现我一直沉默着,赶紧都说我是熊猫,棋棋甚至建议我的外号叫熊猫。

  一直不发言的我终于怒了:“你们有点儿常识好不好!不说远的,去年感动中国十大人物有三个都是河南人!有的车站乱,那是因为它是交通枢纽,客流量大,有点儿乱是必然的!再说乱的人大部分是外地的!”

  “熊猫!我们不是那个意思……”阿岩解释。

  “别叫我熊猫!我不是河南人中的极品,只是其中的一员。”我叫嚣着。

  “灏灏,我们没有鄙视你的意思,也没有真的认为河南人多糟糕……”来自东北的棋棋也在解释。

  “河南人就是糟糕,不配跟你东北人交谈,有本事你以后就甭理我!”我的话越来越不中听。

  这个时候湖南的阿良也怒了:“崔灏,我们只是谈论别人或父母所说的对于河南人的看法,并没有针对你。再者,我们说的至少还有点儿根据吧!”

  “根据在哪里?你什么时候被河南人坑了,抢了?恐怕没有吧?”我此时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

  “大家别吵了!”老大发话了,老大是浙江人,很谦虚也很成熟,做事情有分寸,所以大家很听她的。“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不足也有自己的长处,就算是我们浙江经济发达,也有过假货泛滥的地方不是?再说了,河南人在北京名声不好也不全怪河南人,这种地方歧视有时候是很莫名其妙,没有道理的。没准儿过两年,又有什么地方的人被歧视了呢。你说对不灏灏?”

  我不说话。

  “阿岩,你妈的话也过分了啊!怎么能这样说同屋姐妹?灏灏是个好姑娘,这你看不出来?”老大继续说。阿岩也不说话。

  老大接着讲:“大家从六个省走到一起,是件概率很小的事。在一个屋就是一家人。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生活习惯、地域文化、说话方式等,要互相理解包容,交流了解,总之呢,大家是好姐妹。”

  “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自山西的年龄最小的末末说。她说这样的话让我想笑了。

  第二天,大家好像都忘了吵架这回事情,只有我跟阿良互不说话,并不是没有原谅她,只是……哎,有点儿尴尬。

  中午吃饭回来去打水,发现水壶是满的,看看老大,她冲我挤眼睛,暗示我是阿良干的,突然间有种温暖,阿良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孩……想到这儿,我走到阿良面前,很滑稽地鞠了一躬:“聪明美丽活泼善良的阿良同学,谢谢你帮我打水,昨天是我不对,跟你赔不是啦!”

  阿良登时就乐了。宿舍气氛从这件事中变得更和睦了,周末,我们一起去溜冰,很快乐,我是初学者,还是阿良带我呢!

  宿舍是我幸福的家,我们是一群快乐的姐妹。

  展现自我平台上的不和谐音符

  -陈风莉

  张星是我开学时就认识的朋友,但因为不同系,所以很少见面。上次见是入学刚一个月,那时他颇有朝气,对什么事都充满了憧憬,可没多久寝室里就出现了一种不和谐的音符。

  张星是老大,也是寝室里最活跃的人,他不仅在学生会里占据了一席之地,还当上了班里的学习委员,加上为人随和,班里的同学都挺喜欢他。

  开学不久,班里开始发展第一批党员,充满信心的老六王齐以为非自己莫属,因为他是班长,平常为班里做事也是毫不惜力。然而当结果出来时,他大失所望:那个人是张星。从此,王齐开始耿耿于怀。

  一个周末的夜晚,只有张星、王齐、老五在寝室聊天。八九点钟的时候,王齐说出去有点事,不一会儿他打来电话说让老五出来,说要讨论校报的稿子问题,因为他们两个人都是校报的。

  这时,寝室里只剩下张星一个人。大概10点多的时候,寝室人陆续都来齐了,这一夜就这样安静地过去了。

  “我的钱没了,我刚取的一千块钱啊!”第二天一早大家刚要起床,老五突然叫了一声,这一下把大家的睡意全叫没了。

  “你放哪儿了?”

  “我就放上衣口袋里了,昨天下午还有呢。”

  “再好好找找,是不是你忘了放哪儿了?”

  “不可能,我根本没往外带。”

  “别着急!不行待会儿报警。”

  大家七嘴八舌地安慰他,心里在想同一个问题:到底是谁拿走了老五的钱?按照老五的说法,从下午到晚上寝室里一直有人,难道是“自己人”干的?

  这时王齐突然说了一句话:“昨晚谁在寝室?”

  “我在。”张星平静地说,不过语气里有一种失落与委屈,他知道这一句话已经让矛头对准了自己,而且他也明显感觉到是有人故意要把矛头引向自己。

  他们报了警,警方决定根据寝室人的表现挨个排查。受害者老五对警方说:“我相信张星是清白的,因为他跟我的关系就像亲兄弟一样,他没有理由这样做。”

  当警方把这句话告诉张星时,他哭了,他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那个人那么恨自己,要通过这种方式报复他。

  1000元,在警方介入没几天之后又悄悄被还了回去。大家心里恍然明白了。那天王齐把所有人都叫出去,让现场只有张星一个人——其实王齐在这之前就偷偷把钱拿走了。

  大家并没有把话说破,因为他们毕竟还要一起生活。但是寝室的气氛却再也回不到以前的融洽了,王齐已经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大家,不久他就搬出了寝室。

  张星跟我说,他现在已经很难再跟当初一样轻松地交朋友,有时他就会想:他或她会不会伤害我,他们是不是真的把我当成朋友?寝室里还会不会有这样的人?

  “现在只要我一想起来,心里就会痛。”他说这个伤害也许会影响他很长时间,可能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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