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陪父亲做变性手术续：家人将继续一起生活

夫妻刚一见面就拥在一起抱头痛哭　摄影 王晓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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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变性人”回家探妻

　　11月14日，马上就要接受变性手术的程菲，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回到新民老家，看望了他日夜思念的“妹妹”(妻子)。这对不寻常的夫妻刚一见面，就拥在一起抱头痛哭。

　　邻居们前来迎接

　　“还有两天就要手术了，我想我‘妹妹’(妻子)……”当日一早，程菲不停地念叨着。“走，我们马上带他回新民老家！”杏林美容院史灵芝院长马上安排车辆和医护人员，陪同程菲赶回新民老家。

　　路上，程菲不断地给妻子打电话询问家里情况，并表示自己这几天在市里呆得很好。上午10时30分，面包车开进村口，早就有百余名村民等在那里。程菲刚下车，村民们立即把他围起来：“怎么样？你做好手术的准备了吗？”“到时候你会不会后悔？”“手术是不是很遭罪？”大家七嘴八舌地询问程菲。程菲一边耐心地回答村民的问题，一边快步径直走向他家的院门。

　　程家院门口，一位80岁的老人颤颤微微地在寒风中站着：“孩子，你回来了，你还好吧？”“大爷……”程菲三步并作两步奔向老人，两人紧紧抱在一起。老人是程菲的老邻居，看着程菲从小长大，两人都是满眼泪水。

　　“姐妹”洒泪相拥

　　“‘姐’，你回来了？“程家大门前，站着一位衣着朴素的农村妇女，她就是程菲结发20多年的妻子，长期的劳作使她看上去比程菲老许多。“‘妹妹’，这几天你辛苦了……”没等程菲说完话，他的妻子早已按奈不住，放声大哭起来。这对夫妻拥在一起，谁也不肯说话，任凭泪水纵横。

　　记者随程菲走进屋，屋里很简朴，虽然没有什么象样的摆设，但收拾得一尘不染。程菲的妻子对记者说：“这几天我‘姐姐’不在家，他在沈阳打工的妹妹特意赶来陪我住，这屋子都是我小姑子收拾的。”屋内方桌上放着一个工具箱，里面装着各种电子元件及修理工具。“这是我赖以谋生的家当……”程菲告诉记者，多年以来，都是妻子下地干活儿，他除了料理家务，更主要是靠一手修理家用电器的绝活儿养家糊口。

　　一个伟大妻子的心扉

　　记者采访时，程菲的妻子哭着说：“这下好了，我心里彻底打开了一扇窗！”据程妻介绍，当她发现丈夫有做女人的倾向时，心情万分矛盾，甚至痛不欲生。她看到丈夫因为男儿身屡屡自杀时，就觉得自己没有选择了。“因为我是他的妻子，我爱我们这个家。为了爱我可以付出一切，哪怕是不当真正的女人！”程菲妻子有了这样的决定，但她不敢让两个年幼的孩子知道这件事。“我一个人受点儿委屈倒没什么，两个孩子该咋办啊？孩子一天天长大，他的症状又一天天明显，大女儿从懂事儿那天起，就一直承受着来自社会各方面的压力，他爸的事儿对女儿找工作、搞对象都有影响……大女儿起初总跟我闹，放假时也不肯回家。二女儿别看年纪小，她倒一直站在他爸那边。一直持续了三四年，大女儿终于扭转过来，她说‘不管怎样，爸爸永远是我们的爸爸，因为他给了我们生命，给了我们一个家。只要我们能在一起，爸爸是什么性别都无所谓，只要他开心就好！’从那以后，两个孩子在家里都管他叫‘姑’，我就喊他‘姐姐’……”

　　“也许别人看我们这个家不理解，但我们只有面对这个现实，只有他快乐，我们这个家才快乐。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今天我心里总算是卸下了一个包袱。如今，丈夫变性的事全社会都知道了，我不觉得丢人。我能用这么多年的辛酸，换来丈夫今天的幸福，值！“说完，程菲的妻子再次嚎啕大哭。这哭声，让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动容。

　　是炒作还是救助？

　　“手术成功后，你丈夫的性别改变了，从法律上讲你们的婚姻将宣布无效，你会怎样？”面对在场媒体的提问，程妻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垤时候我们还以姐妹相称，我们还生活在一起！”

　　临别时，程妻一直站在村口招手，目送着丈夫的车子消失在村尽头。

　　几天来，全国多家新闻单位的记者来沈，对程菲欲做变性手术一事予以报道。作为手术的实施方沈阳杏林美容院，也承受了来自社会各方面的压力。该院史灵芝院长接受记者采访时坦言：“有人说我们是做秀，有人说我们是炒作奇闻，不论别人怎么说，我们自己清楚，我们决不提倡变性。我们为程菲所做的，是一个挽救家庭的行动。”本报记者 王野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