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老头：走街串巷卖手艺

　　一辆三轮车载着老张的全部家当。

　　“每天都要走进这些我熟悉的大街小巷城里的人是越来越多

　　那高楼大厦也已经数不清楚

　　人们好像都有许多幻想

　　手里钞票也越来越多

　　虽然你们有点儿看不起我

　　可是你们自己也不知忙些什么

　　磨剪子来抢菜刀……

　　磨剪子来抢菜刀……

　　不管生活变化怎么多

　　你的剪子菜刀还得磨

　　别看我已经有六十多

　　我还必须每天去吆喝”

　　10月31日上午8点多，在和平路山东建筑大学门口看见“磨剪子磨菜刀”的老张时，记者一下子就想起了刘欢的这首《磨刀老头》。

　　老张全名叫张清香，今年68岁。20多年了，来自济阳农村的他年年在农闲时节来到城市，操持着“磨刀”生涯。在山东建筑大学旁边的马路边坐下，老张向记者缓缓谈起他职业生涯的昨与今。

　　来济闯荡：一天住宿仅花1.3元

　　“这是和平路吧？每天啊，我就沿着经十路、和平路一直走，见了院子就停一会儿，见了小区就进去转转……”老张告诉记者，“20多年了，自从改革开放我就年年来济南转着干，城区城郊差不多都转遍了……但我不识字，变化又快，到了一个地方还得不时地问。”

　　“这一趟出来半个月了，生意还好吧，每天挣个20多元钱。除去吃住，能攒点……一天挣上20元，我也就不干了，家里老伴不让我多干，毕竟年纪大了，够吃的就行。”老张说，现在他和另外7个人一起租住在北园附近沃家庄的一间民房里，房租一个月40元钱。算起来，每天才1.3元多一点。

　　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尝过

　　老实巴交的老张也有不如意的事，那都是一些街头巷尾与人相处的点滴。

　　老张的全部家当载在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上：一条凳子（一头绑着磨刀石）、一个水桶、一个水杯……车前“磨剪子磨菜刀”的6字广告，让老张省去了很多吆喝。其实，老张压根儿就不愿意大声吆喝。

　　“现在啊，我也是时刻看着点。有时候在宿舍院门口喊一声，传达上的人就帮我张罗着点，还给我倒点水喝。可有时候啊，刚喊一声，传达里的人就朝我凶……”

　　老张说，就这喝水吧，他带着个水杯，走到哪里渴了，就向人家要点喝，多数都给他。可有一次在东郊附近路边，他实在渴了，见路边有间小屋，门口放着个炉子正在烧水。怎想，刚问了一声，对方在屋里就喊了：“干什么的？凉水要肩挑，热水要柴烧……拿5毛钱，给你喝。”

　　手艺传承：年轻人都不愿意学

　　“要说以前啊，活比现在好干——活多；现在明显少了，干活的时候就能感觉出来。20年前，工人一个月才挣30多元钱，我们也挣30多元。”回忆起当年的情形，老张很是得意：“能吃饱肚子又有余钱，心里很喜欢。”

　　“年轻人都不愿再学这门手艺啦。”谈起手艺的传承问题，68岁的老张有些无奈地告诉记者，眼下他们当年的4个老伙计，包括他在内，没有找到一个手艺的接班人：“是啊！都不愿意干这个啊！又脏又累，还要到处转悠，风吹日晒的……哪像我当年还是‘偷’学的手艺。”

　　文/片本报记者石念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