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幽默本身就是一种艺术

　　画了一辈子漫画、自称因“方”而“成”的著名漫画家方成已经89岁高龄，但是仍然思维清晰，健康爽朗，这大概也得益于老人喜爱幽默的天性。当记者电话打过去表明采访意图时，他欣然打开了话匣。

　　说话拐弯拐得巧就是幽默

　　方成说，幽默是社会文化发展的产物，原始社会没有幽默，只有生产条件进步了，人际关系复杂了，文明进步了，智慧发达了，幽默才会产生。在方成看来，幽默首先是一种说话方式，“有些话不能直接讲，或者不好直接讲，讲的时候拐一个弯，这个弯如果拐得巧，那就是幽默。”方成举了一个例子：建国后不久有外国记者有一次问周总理：中国有这么多人口，得修多少厕所？这个问题比较无聊，但是周总理回答说：我们只有两个厕所，一个男厕所，一个女厕所。总理就用一种比较幽默的回答化解了一个原本不太愉快的局面。

　　幽默本身就是一种艺术

　　方成认为，幽默不仅仅是一种语言，它同时还是一种艺术技法，甚至可以说它本身就是一种艺术。一个人如果不懂幽默，就画不好漫画、说不好相声、演不好喜剧。比如侯宝林先生的相声《夜行记》，里面说30块钱买了一辆自行车，质量不好，怎么个不好？“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这就是幽默，如果直接说“车子不好”，那这个相声就没人听了。

　　方成说：“我没有上过中文系，没经过系统的写作训练，但是我写的书很多读者都爱看，就是因为我喜欢幽默，书里面也充满了幽默的成分。”

　　幽默体现和谐的社会关系

　　幽默是社会进步的产物。在方成看来，这个进步还表现在人们生活环境的宽松。方成说：“幽默体现着一种和谐的社会关系，其双方必须是平等的。幽默在中国有点困难，因为中国伦理关系严格，父子之间、上下级之间，很难做到平等。只有民主生活普遍，人与人之间不过于讲究级别、尊卑，幽默才容易发展。”

　　方成说，中国老百姓从来不缺乏幽默细胞，“‘文革’期间有一次我到河南，看见一块地庄稼长势很不好，就问一位农民怎么回事。那位农民兄弟说‘这是一块卫生地’，我一下子就乐了。卫生地，就是没上粪的意思，这位农民兄弟很幽默！”方成说，中国历史悠久，文化传统深厚，语言也非常丰富，有无数的谐音、双关等表达方式，因此可以说，中国有着深厚的可以产生幽默的土壤。

　　(本报记者 李雪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