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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热线接到两个电话有关两位不幸的母亲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2月15日06:15 杭州日报

  一个失去了女儿

  热线见习记者 孙磊 报道

  第一位妈妈14岁就开始当保姆

  可是她的女儿昨天拉肚子死了

  昨天中午11点40分,热线接到冯师傅的电话:“有一对安徽来杭州打工的夫妇,他们的女儿5个月大,拉肚子拉得很厉害,站在街边打不到车,一辆路过的面包车把他们带上了,有个交警开着摩托车在前面开道,可惜送到省儿保已经救不过来,孩子死了!父母在急诊室哭得一塌糊涂!”

  5个月大的孩子拉肚子死了?我立刻骑车赶到省儿保。急诊大厅满是哄着孩子的父母,急诊室西边的座椅上歪斜着一个穿黄衣牛仔裤的女人,眼睛红肿,脸上满是泪痕。冯师傅说,她就是孩子的妈妈。

  妈妈姓胡,今年30岁,爸爸姓朱,31岁,是做泥水工的,他们是安徽舒城人,一家三口住在彭埠白石村。前几天,女儿开始拉肚子,送到彭埠当地医院,“医生说情况很严重,孩子太小吊盐水太危险,叫我们赶紧转大医院,我们就送到市一医院了,还是不敢吊盐水,医生开了一些药,我们就回家了。”

  前天晚上12点,孩子吃了药以后睡着了。昨天早晨5点醒来一次,又睡回笼觉。这一觉睡到9点都没醒来,怎么拍都没反应,妈妈着急了,赶紧打电话让爸爸回家,抱着孩子,两人站在街边,却怎么也打不到车,一辆过路的面包车见状搭上了他们,一名交警知道后,骑着摩托车在前面给他们开道,送到省儿保,可是医生说,孩子早已死亡……

  “女儿不是我生的,我有妇科病,不能生孩子,老乡7月抱来一个孩子我们就领养了,我老公姓朱,就给她起名叫朱宇露,我没有找工作,整天带着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养的啊……”妈妈说着说着又撕心裂肺地哭起来,哭得连气都接不上了,爸爸在一边强忍着眼泪劝她,没忍住,自己眼睛也红了……边上带孩子看病的家长同情地看着这对父母,把自己的孩子抱得更紧。

  抢救室里,小宇露静静地躺在床上,红色的棉袄,鹅黄色的虎头鞋。她就这样永远睡着了。我看得鼻子发酸。来采访的都是没结婚的年轻女记者,有一个轻声说:养孩子真是太难了,责任太大了。

  孩子为什么会死?“送得太迟了!”儿保急诊室的女医生说,“拉肚子引起脱水,电解质紊乱,并发了肠炎气管炎。当娘的也太大意了,怎么连孩子死了都不知道?”

  妈妈哭着说,自己从14岁开始给人当保姆带孩子,就是烧烧饭、陪着玩,“刚出生的小孩子我从来没带过,怎么知道拉肚子也会出事情的……女儿没了,我也不要活了……”

  医生说,小孩子特别是婴幼儿发病特别急,“冬天穿得多,父母尤其要注意孩子一举一动有什么异常,一旦发现苗头不对就要赶紧医治,一秒钟都不好耽误的。”

  12点45分,我离开时,妈妈已经哭晕在座椅上。

  一个女儿得了高位截瘫

  跳绳跳成高位截瘫

  妈妈没日没夜给女儿做按摩

  另一个不幸的电话是省人民医院的宋医生打过来的:“我们这里来了位病人,是个景宁梧桐乡畲族的11岁女孩,才小学五年级,姓雷。她跳绳的时候摔了一跤,导致高位截瘫,肚脐以下都没有感觉了。这种病例很少见的,在我们医院也是首例。孩子家境困难,你们能不能帮助她?”

  一听又有孩子出事了,而且还是严重的高位截瘫,我心里一顿,骑车赶过去。

  孩子叫雷吴苑,在省人民医院18楼神经内科47床,床边吊着尿袋。这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姑娘,大眼睛,高鼻子,圆脸蛋,扎两只辫子。原以为孩子会哭闹,但她非常乖巧安静,看见陌生人进来,不害羞,问什么答什么。

  “跳绳摔一跤怎么会摔成这样的?”

  “我和同学在玩跳绳,不小心绊了一跤,我在地上坐了几分钟起不来,后来慢慢站起来走回家,脚很麻很麻……”

  妈妈一刻不停地给她做腿部按摩。她说孩子是11月11日傍晚6点出事的,“和同学跳绳回来,就说脚麻,躺到床上去了,我以为给她用热毛巾擦一擦就好了,可一点用处都没有,脚麻得根本站不起来,连大小便都解不出,小孩一直哭……”当晚家里把小雷送到云和人民医院,第二天转送到丽水中心医院,住院治疗10天,11月22日,送到省人民医院。

  该院顾苏兵医生说,孩子是外伤性胸段脊髓损伤,疑有先天性的血管异常。“一般人都是颈椎和腰椎出问题,她却是第4到第7段胸椎有病灶,这种情况非常少见。目前主要给孩子消肿消炎,改善她的脊髓微循环,辅以神经营养治疗和功能康复治疗。至于能不能康复,很难说,这个病不是几个月可以治好的,保守估计每个月要花5000元。”

  小雷在云和实验小学读书,成绩很好,老师很喜欢她,几乎每天都打电话来问病情,学校里也在发动募捐;爸爸妈妈都在玩具厂工作,两人一个月2000元收入,“医生说至少要准备3万块。”现在雷家已经花了2万多元,欠了不少钱。眼下爸爸回云和上班、借钱,妈妈照顾孩子,晚上陪睡在病房。邻病房有个好心的阿姨知道后,悄悄塞来50元钱,其他病友有的送书,有的送水果。妈妈说,因为药物激素的缘故,小雷胃口很大,每天都吃很多,但不能吃粗纤维的食物。

  妈妈说,没人的时候,孩子会哭,“她不停地问,妈妈是不是没钱给我看病了,你会不会不要我,去生小弟弟了,我的病是不是看不好了,你们都在骗我……”

  一句句都让人揪心。来医院时走得太急,只带了笔和采访本,我从包里摸索出皱巴巴的35元钱,夹在小雷枕头下的书里。35元钱对小雷一家来说实在微不足道,只是我能尽的一点点心意。道别她们母女,我和小雷握握手,她说:“谢谢阿姨,阿姨再见!”

  我没有看到这个孩子的泪水和惶恐,只看到了那么清澈那么天真的眼神。

  回报社时已是万家灯火,寒风里车来车往,人人都赶着回家吃饭。还有十多天就是元旦了,我心里牵挂着哭晕了的雨露妈妈和不停地给女儿做按摩的小雷妈妈,希望她们,都能够坚强地挺下去,迎接新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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