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警揭秘 零口供假证换火车票案

　　赵惠群

　　民警出示伪造的《换票凭证》用伪造的救助站特殊凭证骗取118张车票 嫌疑人称是帮他人忙 除此之外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铁警揭秘 零口供假证换火车票案

　　经笔迹鉴定获得证据 警方今日启程赴嫌疑人家乡再查疑点 此外 《换票凭证》短期内不恢复使用

　　■案件提示

　　2006年11月26日，一名男子以假《换票凭证》相继从北京站、北京西站骗取火车票，被北京铁路警方刑事拘留，该男子名叫赵惠群。

　　北京铁路警方请有关部门进行司法鉴定，确认赵惠群自己填写的假《换票凭证》有61张，共骗取火车票118张，票面价值36463元。据悉，这是目前本市首次发现此类案件，该案直接导致救助站暂停发放《换票凭证》。

　　据了解，《换票凭证》是救助管理站为资助流浪人员、贫困人员和无家可归者而开具的，拿着这张《换票凭证》就能够到铁路售票部门免费领取火车票。赵惠群被铁路警方抓获后，声称其帮在候车室遇到的3个人换票，每张车票可获得10元的好处费，但其又描述不出3人的特征，此外则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警方经过调查，在赵惠群“零口供”的情况下，成功寻找出证据，将其报捕。目前，赵惠群已被北京铁路运输检察院批准逮捕。

　　赵惠群是如何进行诈骗的？民警寻找到什么样的证据确认了他涉嫌诈骗？昨天，记者前往北京铁路公安处看守所，采访了赵惠群和负责此案的预审员王云生，为您揭开案件背后的故事。

　　对话警方

　　换票者逃跑 引出诈骗案

　　记者：怎么发现假《换票凭证》的？

　　王云生：2006年11月24日，有人拿着两张海淀区救助站开具的《换票凭证》来到北京西站换领车票。西站值班主任窗口的售票员按照上面填写的内容，换出两张次日的T69次北京西至哈密的硬座车票，由于疏忽将金额加错，于是将两张车票的编号通知了退票窗口，让他们发现该车票时予以扣留，让换票者重新开具。

　　记者：发现这两张车票了吗？

　　王云生：接到通知大约半个小时，退票窗口有名男子拿着这两张车票去退票，售票员告诉他这两张车票已经挂失，同时通知民警欲对其进行询问时，这名男子却转身跑了，这下引起了售票员的怀疑。

　　这个人戴着一副眼镜，很瘦，说话声音很小。民警在车站内搜寻了一遍，没有找到他。售票员于是通知海淀区救助站帮助查找。

　　记者：海淀区救助站怎么说？

　　王云生：该站的赵站长说，这两张编号的《换票凭证》还在救助站里，根本没有开出，该凭证是假的。

　　11月24日晚，赵站长来到西站报案，称从银行返回的当月《换票凭证》中查出同样伪造的75张，加上西站公安段查获的8张，合计为83张假凭证。

　　北京市救助管理事务中心第二天向全市所有救助站发出通知：暂停发放《换票凭证》并进行彻查，看是否还有假的《换票凭证》，结果发现除了海淀救助站的外，其余救助站没有发现类似案件。

　　警方分析，嫌疑人一定是曾到过救助站的人。于是开始查找曾被救助过的人员，同时将停止使用《换票凭证》换发车票的通知告知所有的火车站。

　　抓获犯罪嫌疑人 零口供对付民警

　　记者：警方如何抓获嫌疑人的？

　　王云生：2006年11月26日11时，赵惠群出现在西站售票厅21号窗口，他拿出两张《换票凭证》要求换T69次北京西至哈密的硬座车票，由于当时救助部门已经停止发放《换票凭证》，所以他立刻引起了售票员的注意，售票员立刻通知民警将其抓获。

　　记者：赵惠群交代了凭证来源吗？

　　王云生：警方从赵惠群身上搜出了2张假凭证和4张火车票。他说凭证是3名男子在候车室给他让其帮忙换车票的，说好换一张车票给他10元好处费，那3个人他不认识，其余就什么也不说了。

　　我们在调查走访中发现，赵惠群曾到过海淀救助站要求救助，当时他没有拿到《换票凭证》。

　　凭证是从哪里来的？赵惠群的零口供使得案件陷入僵局。

　　经笔迹鉴定 锁定嫌疑人

　　记者：真假《换票凭证》有什么不同？

　　王云生：被查获的83张假《换票凭证》，伪造得极为逼真，用肉眼很难辨别真伪，经铁路部门的专业鉴定，才发现有3处假冒。一是假凭证的表格略窄，编码字形较粗；二是假凭证上没有印“金额”两字；三是假票证上的公章系假印章。

　　我们将83张《换票凭证》送到专业部门进行鉴定，结果通过对凭证上的字迹进行鉴定后，发现其中61张第一栏内的笔迹与赵惠群笔迹的写法、运笔和搭配等特征一致。

　　也就是说，这61张车票上的字是赵惠群写的。按照规定，《换票凭证》上的所有内容应由救助站工作人员填写。

　　此外，我们让北京站和北京西站办理此类业务的7名售票员进行嫌疑人辨认，结果7人都指认了赵惠群曾换领过火车票。

　　对话嫌疑人

　　被抓当天有预感 原本不想去退票

　　记者：你想到过被抓吗？

　　赵惠群：我有预感，那天本来不想去的。2006年11月24日，我拿着两张刚换好的25日北京西至哈密的T69次硬座车票去退票窗口退票，售票员说这两张车票已经挂失，并拨打电话说有人来换那两张车票，我一听转身就跑了。

　　记者：你最早什么时候见过《换票凭证》？

　　赵惠群：我在四川内江第一次见到《换票凭证》，当时我用内江救助站给我开的凭证换了一张到成都的火车票。

　　记者：第一次换票是什么时候？遇到麻烦了吗？

　　赵惠群：2006年11月初，我当时在西站换的票，当时售票员看了看票上的公章，就给我换了票，很顺利。其实我当时很紧张，准备了一大堆的话，结果她没问。

　　记者：在西站是怎么被抓的？

　　赵惠群：当时我递上去两张《换票凭证》，那个女售票员盯着上面的章看了足有5分钟，然后抬眼看了我一眼，说你等一下，就在我犹豫走不走时，民警站在了我的身边，我只好跟着民警进了派出所，结果就出不去了，我不知道已经通知停止使用这种凭证了。

　　怕被售票员怀疑 在不同车站换票

　　记者：你换了多少次？都是在西站换的吗？

　　赵惠群：记不得了，有10多次吧，每次都是在西站换两张，然后到北京站再换，如果在一个地方换多了容易被发现，毕竟这是不光彩的事，违法啊。

　　我一般总是在排队人多的时候去换，这样售票员忙，没时间多问，就很顺利。

　　记者：以前换的时候有没有被发现？

　　赵惠群：除了24日差点被抓的那次，大概是换的多了，有一次被一个售票员怀疑了，我就再不敢在她的班换票了。

　　名词解释

　　笔迹鉴定

　　笔迹检验的原理：书写动力定型决定书写习惯。人在书写练习过程中，大脑皮层接受一定顺序出现的复合刺激，形成与之相适应的暂时联系（条件反射）系统。经过反复的书写练习刺激，即可形成书写动力定型。

　　笔迹的相对稳定性是笔迹检验的基本条件。一个人的笔迹在长时间内不会发生重大变化，这是由于人的书写动力定型的守常性，语言文字社会规范与规则变化的缓慢性等，决定了一个人不同时期形成的笔迹虽有差别，但其本质特征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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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警今日

　　赴嫌疑人家乡找疑点

　　据北京铁路公安处刑警支队预审队长张红方介绍，虽然赵惠群已于2007年1月4日被批准逮捕，但案件中还有一些疑点要攻破。

　　一是在抓获当日，赵惠群身上除了4张车票和两张假凭证外民警没有发现任何物品；二是认定的61张假凭证骗取的118张火车票票款36463元，在短短半个月时间内不知去向；三是在审查中，赵惠群极力回避家乡的情况，因此民警今日前往赵惠群的原籍调查。

　　还有，此案背后是否有其他人员，还需要大量调查。

　　铁路警方

　　提出“堵漏”建议

　　针对此案，北京铁路警方提出了建议：一是在《换票凭证》上增加科技含量，加大防伪措施。

　　二是实行《换票凭证》实名制，可以采取三联制，一张由救助站留存，一张以电子票的形式传给铁路部门，在换取火车票时，经确认后再发放，否则在排队等候换票时，售票员不可能打电话一一核对。第三联由乘车者上车时出示，以便检查相符后予以放行。

　　三是可以采取专门人员进行核对。由于这种车票的专业性，应该由民政部门在车站派驻专门人员对所有票进行核实后，通知换取。

　　《换票凭证》

　　短期内不恢复使用

　　目前，北京各救助站已改用新办法。大多数是工作人员去附近订票处，用现金买票后，盖上救助站的章，然后将一些被救助者送上火车，以防止倒卖车票的事情发生。

　　另一些救助站是委托银行给订票处划款后，到订票处拿票。

　　本版文并摄/记者 洪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