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过年(团聚篇):一曲《常回家看看》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2月28日07:38 山西新闻网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喜庆鞭炮噼啪点燃,还有热腾腾的饭菜端上餐桌,孩子的嬉闹,父母的开怀,充盈在整个房间的欢声笑语,构成了过年团圆的祥和温馨画面……

  父亲导演的“家庭春节联欢晚会”

  父亲是每年央视春节联欢晚会的铁杆观众,从开幕到结束,每个节目都不落。看到激动时,还会手拍大腿喊几声:“好!”去年,父亲看春节联欢晚会上了瘾,豪言一句,咱家明年除夕也来一场家庭春节联欢晚会。我们以为父亲说玩笑话,并未在意。

  除夕上午,父亲电话通知我们,中午就过去吃饭,说是为了下午举行的“家庭春节联欢晚会”与央视的春节联欢晚会不冲突,他和母亲一早就忙开了。

  中午,一大家子人欢欢喜喜吃了饭,分发了孩子们的压岁钱,便撤了饭桌。父亲吩咐几个男同胞在客厅里拉彩带,在灯泡上罩花纸,又忙着搬出了从大哥家拿来的卡拉OK……一切就绪后,他推荐我当节目主持人,我只好以最快的速度,写了几句“晚会”的开幕词,父亲还向我报出相关的表演节目。

  随着我的开场白,父亲计划了近一年的“家庭春节联欢晚会”开幕了。首先登台表演的是父亲那一段浑厚而耐听的淮戏,喜得长辈们笑出了眼泪。父亲一露台表演,顿时让后辈们不服气,侄儿侄女抢着说,要来一段充满青春气息的街舞。我一看节目表,这可是第五个节目呀。正在犯难,父亲上前放了音乐,两个青春男女随着音乐节奏感,展现起他们的动作美感。我连忙说父亲:“这不是乱了套,怎不按节目表来?”父亲一边打着拍子,一边答我:“图个热闹,玩玩而已,别那么正规嘛!”无奈,我只好遵循这个大“导演”的意思。接着,哥哥、弟弟来了一段《妻管严》的相声,姐唱了一首《青藏高原》,我被众人推上台来了一段诗朗诵,就连平日少言少语的妹夫也表演了一段哑剧《炒菜》,甚至82岁的祖母也拄着拐杖,拿着麦克风对着她干瘪的嘴,背了一段《毛主席语录》……

  家庭春节联欢晚会演得很成功,晚饭时,大家意犹未尽,仍在谈着各自的表演。父亲喝了一杯酒说:“我早猜到会成功,一家人聚在一起,说说唱唱、摇摇扭扭,过年嘛,就该完完全全地放松,这样来年才有新干劲!”

  父亲的几句话,激发了我的灵感―――过大年,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聊聊谈谈,这何尝不是一场原汁原味的春节联欢晚会呀!

  胥子伍

  那年与今夕的棉拖鞋

  前年岁末,我在城里已安家两三年了,想着把在农村住了大半辈子的父母接来城里过年,他们肯定会高兴。于是,在春节前几天我回乡去接父母。父亲答应了,母亲却以母猪要下崽和守屋为由拒绝了。

  父亲刚忙完家里的农活,布鞋上的泥巴还未磕净就进了我的家门。妻一开门,随手送上一双棉拖鞋。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没见过城里人进家要换鞋,问我这拖鞋干啥?我说:“是暖脚用的,您要是觉得不习惯,就不用换了。”于是父亲便一步一个泥脚印踩在洁白的地板砖上。

  看傻了眼的妻,一边摇头一边抱怨起来。

  因为妻的摇头和抱怨,父亲怄气了,虽然勉强在城里过了春节,但临走时他却连声对我说:“还不如在农村过得自在。”

  父亲走后,我忍不住说了妻几句,妻却说,农村人太邋遢,今后无论如何也不到乡下过年。去年春节,我只得一个人回到老家过年。母亲问咋回事,我只好撒谎说妻要加班。母亲信以为真,只有父亲跺了一下脚,叹了一口气。

  今年春节前两个月,父亲就打电话过来,要我和妻请假也一定回去过年。妻说啥也不答应,我耐着性子做了许多思想工作,妻才让步:“可以去老家过年,不过一定得尽快回来。”

  腊月廿八,我和妻一进院门,就看见父亲在家中拖地,母亲也忙着擦桌子。父亲见我们回来了,连忙送上两双拖鞋:“坐了半天车够累了吧?快换上,暖暖脚!”母亲闻声也迎了出来,见到我们笑得合不拢嘴,忙着又是倒茶又是拿瓜子。

  妻换鞋的速度很慢很慢,母亲说:“你爸为了你们回来过年,半年前就忙开了,请人贴了地板砖,鸡也圈了起来,院子里也浇上了地坪,他还去镇上买了十几双棉拖鞋回来,说你们在城里住惯了,怕冷……”

  听着母亲的唠叨,看着门外鞋架上一双双棉拖鞋,我心里涌起一阵热浪,泪水盈满眼眶,这时妻凑近我,轻声说:“我想多住几天,好吗?”

  “好,好!”我除了连连点头,已说不出其他语言……

  凝冰

  “请”故去的外公“回家”

  每年春节前,妈妈都会带我去墓地“请”外公“回家”,和我们一起过年。老实说,这是一件非常荒谬的事,外公已去世多年,即使真的有轮回之说,外公恐怕早已投胎转世了。每年春节给外公烧那些纸钱到底有什么意义呢?在这第八个年头,我很明确地对妈妈说:“今年我不要再去‘接外公回家过年’了。”

  岂料妈妈拿外公对我的疼爱来压我:“你真是不孝啊!外公生前对你最好,现在他‘走’了,你连上山去看他一眼都不肯,这样的子孙,要来又有何用?”

  一席话说得我背如芒刺,尽管不乐意,我还是随妈妈去了墓地,手里拎着一袋沉甸甸的纸钱。一路上,妈妈絮絮叨叨,等我走到墓园,胸中酝酿的不平情绪已经达到顶峰。

  那天,我只肯清理外公墓碑,拔去杂草,擦净碑字,但打死都不愿去烧纸。非但不去烧,我还理直气壮地对妈妈说:“这是封建迷信!”

  妈妈被我气得直流泪。她颤巍巍地起身去香炉烧纸,一边往炉里放纸钱一边喃喃道:“爸爸,现在我活着,还有人每年给您烧纸,请您回家‘过年’,今后我死了,这些子孙怎么想怎么做,我也管不了了!”看着妈妈伤心的背影,我也有点心酸了,心里一波一波回荡,全是外公疼我爱我的记忆。也许,真是我做错了呢,妈妈只是寄托哀思,过分注重形式一点,而我所谓的“新思想”,打击了她可怜的思念和亲情。

  外婆曾经对我说:我也知道你外公收不到这些纸钱,但这是表达我们的心意啊。外公不管已经去世多久,在妈妈心里,只要到了春节,她都要请他“回家”,全家团圆!因为这个家,只有彼此相爱才会和睦,少了哪一个的爱都不圆满!

  在这个冷风飕飕的下午,我终于读懂了给外公烧纸、“请他回家过年”之不同凡响的意蕴。

  何竞

  上天恩赐的惊喜团圆

  除夕夜,当噼啪的鞭炮声在耳边响起,当焰火在小院里飞舞,我们全家人都笑了,转身望了一眼老公,我发现他在偷偷抹眼泪,一定是喜极而泣吧!全家人今年能团圆,能围坐在一起,该是上天赐给的福分。

  去年中秋,也是一个团圆的日子,却得知婆婆得了癌症。公公把我们叫回家,说也许这是最后的团圆了。那时候,总觉得天是暗的,没有一点阳光,尽管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却心事重重,高兴不起来。为了隐瞒病情,我们没有人敢多言语,婆婆出门之后,公公、老公都流下了眼泪,低声地讨论着怎么让婆婆度过她最后的时光。

  为了能找寻到各种有效的治疗方法,老公去了北京最好的医院,三个医生留给老公的都是摇头,“你们能为她做多少就做多少吧”。老公沮丧的表情至今仍显现在我眼前。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四处求医问药,幸运的是,有人给我们介绍了一位老中医,他精湛的医术又给了我们一线希望。老中医说,只要度过这个冬天,只要能熬过这个春节,婆婆的病情就能维持住。

  不知道该用幸运、福气,还是我们的虔诚来形容,婆婆的脸色竟然渐渐红润起来,身体也渐渐硬朗起来,身在外地的我们听到这个好消息喜不自禁。过年了,老公很早就开始唠叨着要庆祝一番,为母亲生命的延续,也为这一次企盼的团圆。

  眼前,鞭炮声依然此起彼伏,我端上饺子,全家人推杯换盏。婆婆的身子还是很虚弱,但是老中医说过完年,婆婆的病就好了一大半了,我们为这幸福的一瞬干杯。

  年味越来越浓,亲情越来越浓,每一位亲人就是人生最好的礼物,只要亲人在我们身边,只要家人能团结在一起,没有过不去的坎。这个年,让我们为亲情鸣掌。

  黄丽

  想起没有红烧肉的年夜饭

  除夕夜,我们兄弟三人各自带着家人不约而同回到乡村老家陪父母过年,喜得父母一时不知所措,因为这还是成家以来全家头一次过年团聚在一起。

  父亲把一大盘红烧肉端上桌,母亲在厨房里嚷着叫我们兄弟准备放鞭炮吃年夜饭,氤氲热气中忙着的母亲,不停地催促着父亲把她烧好的七盘八碟端上桌来。

  “噼噼啪啪”的爆竹声中,孩子们争抢着端起酒杯向爷爷奶奶敬酒,喜得两位老人流着泪,颤抖着手喝起了压岁酒。孩子们吃了一会儿,便又出去玩耍了。这时,父亲给我们兄弟三人每人夹了一块红烧肉,端起酒杯,向我们敬起酒来,我们急忙起身,父亲颤巍巍地说:“过大年,一家人聚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准备的,除了红烧肉还是红烧肉,我知道你们已吃不惯这红烧肉……”父亲一时语塞,让我们不明白父亲想要说些什么,我们兄弟三人面面相觑。而父亲一饮而尽,然后夹起一块红烧肉,吃得有滋有味,我们发现他双眼蓄满了泪水。

  母亲不经意地说了句:“本来我是不想烧红肉的,可你爸执意要做这道菜,说是给你们一个补偿,20年前的除夕,因他的病,他欠你们一顿红烧肉!”倏忽间,我们兄弟三人怔住了―――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个没有父母在身边,没有红烧肉的除夕夜。

  20年前的腊月,父亲病倒了,住进了医院准备脾切除手术,我们一下子消失了盼年的心情。除了7岁不谙世事的小弟依然掰着手指盼过年,10岁的我对年竟索然无味。

  那年除夕,母亲去医院服侍父亲,到了吃年夜饭的时候,小弟一见没有红烧肉,大哭起来,我扬起手,骂他不懂事,却被哥拦住了,哥左哄右哄才把小弟哄住。那一顿没有红烧肉的年夜饭,使一个10岁的孩子一下子长大成人……

  就在父亲看电视激动得拍掌时,我一下子从回忆中醒来,我夹起父亲夹给我的红烧肉,分明看到哥、弟他们夹肉的动作也很慢很慢……没有红烧肉的年夜饭,年年除夕将是我们咀嚼不尽的亲情!

  胥雅月

  (编辑:徐舜)

爱问(iAsk.com)
不支持Flash
 
不支持Fl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