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遭亲戚绑架(图)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3月13日10:09 山西新闻网

  

大过年遭亲戚绑架(图)

  西北工业大学一副校长之子

  核心提示

  西安一男子因屡次向在西北工业大学当副校长的姨父借钱遭到拒绝,怀恨在心,策划与同伙将表弟绑架,索要百万赎金。日前,犯罪嫌疑人被警方抓获。

  儿子遭绑索金百万

  2月28日(正月十一)晚7时20分。西安市公安局碑林分局太白路派出所值班室突然响起电话铃声。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话音,“我儿子被人绑架了。”民警根据报案人提供的地址,立即赶到其位于友谊西路的家中。

  刚进门民警便看到,孩子的父亲瘫坐着,家里人不停哭泣着。报案人姓郑,年近50岁,是西工大副校长。儿子晓刚(化名)今年17岁,正在读高中二年级。晓刚的学校离家很近,平日学校晚6时放学,6点10分就能到家。

  事发当日,眼看都过了7点,仍不见晓刚的身影。郑先生随即拨通了晓刚的手机。可通话的并非儿子,却是个陌生的声音,“你儿子在俺们手上,俺们是刚从牢里出来的,不要报警,否则永远都见不到他了。”说话的男子操山西口音。晓刚的父亲恳请对方听听孩子的声音,得到的答复是,“马上准备100万元现金。”随即电话被挂断。

  车牌被遮追缉未果

  了解情况后,西安市公安局刑侦局、碑林分局共同成立专案组。警方立即调出家属区内监控录像,晓刚是被一辆面包车带走,但前后车牌被“百年好合”、“心心相印”贴纸覆盖。民警判断嫌疑人可能驾车往南,立即联系全市所有公安分局和交管大队,在重点道路上设置检查卡,但未发现车辆的下落。

  当晚,绑匪5次拨通郑家电话,用的都是晓刚的手机。民警试图讨价还价,拖延通话时间以找出其藏身之地。而绑匪则强调,100万元赎金少1分钱,都不能见到孩子。

  “每次通话时间很短,而且挂断电话后,将手机立即关机。”民警说,想主动联系绑匪很难,只能等待对方打来电话。此时,专案组其他民警也展开调查,发现郑家平日人缘很好,根本没有仇家和债务纠纷。没有线索破案,找不到人质下落,案件侦破遇到困难。

  人质表哥嫌疑最大

  民警正苦寻线索时,人质的舅舅提供信息,晓刚有个表哥叫任亚辉,他把晓刚的母亲叫姨,已结婚多年。平日喜欢赌博,欠了很多债。1月份,他进了很多鞭炮,想借春节挣钱还债,可不想生意又赔了40多万元。不久前任亚辉多次找到郑家,想借20万元解燃眉之急。郑家没答应他的要求,任的心里就特不高兴。

  得此线索,警方立即展开调查,得知任亚辉今年27岁,陕西省凤翔县人,平日在西安居住。民警立即前往其老家,找到其岳父家。得知事发当日,任就不知去向了。

  民警了解到,案发前任曾驾驶过不同型号的车辆,其中有辆面包车,与事发时在家属院出现的车型号和颜色完全相符。据此警方认定,人质的表哥任亚辉有重大作案嫌疑,便立即寻找其下落,并通过其身边的朋友,得知任在长安区租住房屋,存放过大量烟花爆竹。

  两易地点绑匪未现

  3月1日上午,晓刚父亲再次接到绑匪电话,绑匪得知郑家准备了30万元赎金,同意先交纳部分钱款,其余钱款随后付清。绑匪确定交易地点在三桥一个立交桥转盘附近,只允许晓刚父亲和司机前往。民警兵分两路行动,在交易地点布控,1名民警假扮司机前往,1名民警藏于车后备厢中。

  晚7时许,晓刚的父亲带钱来到三桥,在立交桥转盘等了20分钟,仍不见绑匪的行踪。对方打来电话称,将交易地换到咸阳一号桥第二个红绿灯路旁,民警和郑家人立即前往。刚到咸阳不久,绑匪再次更换交易地点,晓刚父亲立即赶往武功县老县城。结果,直至2日凌晨0时40分许,绑匪再也未跟郑家联系。所有民警开始担心,也许人质已经发生意外。

  警察围村人质获救

  此时,寻找任亚辉下落的民警,找到了其租住的房子,位于长安区引镇东戎店村。

  1日晚6时许,70余名民警将该村包围,随即展开逐户排查。晚10时许,民警来到一小院前,发现院门已上锁,房内有微弱的亮光,敲门时却无人吭声。民警翻墙进入院内,发现有个男孩被捆着,坐在床上发抖,经确认他就是晓刚。民警立即将晓刚送往医院,并通知了其家人。

  后来民警得知,负责看守晓刚的嫌疑人,因饥饿难耐出去买吃的,发现有大量陌生人,便从田地里逃跑了。

  火车站前绑匪落网

  人质已经成功获救,警方通知高速路收费站严查遮牌车。3月2日,民警在潼关收费站通过监控发现,一辆遮牌别克前往山西,形迹十分可疑。3月5日,民警赶到山西省晋城市阳城县一旅馆,找到此可疑车辆。趁对方驾车出去吃饭之际,将嫌疑人高红棋(西安市长安区人)和崔二军(山西省晋城市人)抓获。

  3月7日警方得知,晓刚的表哥曾返回家中,说在外边打了架,准备到江浙一带避风头。民警立即前往火车站,寻找任亚辉的下落,并在售票处附近将其抓获。随后嫌疑人张海平(西安市长安区人)也落入法网。经审讯,4名犯罪嫌疑人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目前,因涉嫌绑架,任亚辉等人已被警方刑事拘留。

  直面绑匪借钱遭拒存心报复

  从策划实施绑架到被捕,任亚辉没见过表弟的面。不是因亲属间的情感让他无法面对,而是担心有危险。任亚辉专拿表弟下手,对此他表示就是为报复。

  11日下午2时许,公安碑林分局太白路派出所会议室,任亚辉依墙而立,低头盯着手铐,眼泪吧嗒吧嗒掉着。“我现在非常后悔。”任亚辉说。可提起绑架表弟的原因,他还是那样振振有词。

  事情从1月份说起,任亚辉生意赔了40多万元,妻子为此和他不停地吵架。“家里简直就是一团糟,这时我想到了我姨家。毕竟都是自家亲戚,而且姨父有权有钱,我想要借些钱应该没问题。”任亚辉回忆说。此后,他来到了郑家,借看望亲戚的机会,提起借钱的事。当时姨并未答复此事,只是说借钱的事情要商量,任也就没再纠缠。

  过了很长时间,任亚辉见借钱的事没动静,又多次找到郑家说这事。可最终得到的答复是,家里没这么多钱,借钱的事再说吧,“当时我觉得对方确有困难,也没过多想其他的事情。”任亚辉说。但随后他却得知,不借钱是姨父的决定。这下可把他给惹急了。

  “姨父是有权有钱,我家确实是农村人。亲戚有困难不帮忙,就是看不起我们。”任亚辉说,他越想越生气,决定要报复一下,顺便弄些钱花花,就下定决心绑架表弟,可任自称从未想过伤害表弟。落网的任亚辉如今才觉得,当时的决定是一时之气。现在来看自己很傻,也不再生姨父的气了。可对于是否伤害两家感情,任这样回答,“他看不起我家,两家关系始终不好。”

  无论有无赎金都要灭口

  春节不休息要确保成功

  自从借钱遭到拒绝后,任亚辉就怀恨在心。最终决定绑架自己的表弟。起初任想一个人单干,可后来觉得不保险,就打算找几个好“帮手”。2月初,他找到了朋友高红棋,后来高又叫来两个伙计———张海平和崔二军帮忙。

  2月15日,任亚辉等人凑到一起,将最终作案计划敲定,崔二军以存放年货为由,在东戎店村租住好房屋。为提高绑架成功率,张海平租来三辆车,根据不同情况使用,任亚辉决定不亲自实施作案。

  作案时,由崔二军驾车前往,张海平持刀将晓刚劫持,随后立即拉往租住房。经商量,确定索要赎金100万。到时候无论能否得到赎金,都要将人质灭口。任亚辉特地嘱咐,春节期间绝不能休息,绑架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借参加婚礼认识受害人

  可由于任亚辉的特殊身份,作案时却不能露面。其他人又不认识,为此他也想了办法。2月23日,任亚辉的亲戚举行婚礼,他得知郑家当天也去,就叫上3名同伙参加酒席。

  酒席结束后,他们特地等在门外,任将晓刚指给同伙看,并跟随来到其家。随后一段时间,四名嫌疑人每天都要到郑家所在的家属院跟踪晓刚,将其上下学时间及日常生活习惯了解得非常清楚。准备工作完成了,任亚辉觉得该动手了,决定2月28日对晓刚下手。

  孩子回家开楼门时遭绑

  2月28日晚6时10分许,晓刚准时返回自己家楼下,一边打电话一边按楼门密码,周围却空无一人。等候了一天的张海平迅速跳下车来到其身后,拍了拍晓刚的肩膀说:“我给你爸拿了些东西,你帮着拿上去吧。”晓刚并不认识此人,反问:“你和我爸说了没有?”就在晓刚犹豫的时候,崔二军已将车开到身旁,一把将其拉到车上。晓刚刚想大声呼救,刀已架到脖子上,头上也多了个黑色的头套。只听到男子的声音:“别喊,不然捅死你!”

  绑匪谎称人质父亲欠账

  崔二军将车向长安区开去,为了让其失去方向感,崔驾车在城里不停绕圈。到了租住房屋内,为了防止看到自己模样,绑匪在为晓刚拿掉头套前,特地在其面前点了蜡烛,自己躲到黑暗处。等他睁开眼睛时,只能看到烛光。

  当时,晓刚浑身不停地颤抖,也许是房屋阴冷,也许是非常恐惧。突然从角落传来声音:“你爸欠了别人钱,我们是来帮要账的。钱要是拿不到手里,这事肯定没完。”在这样恐怖的房间中,晓刚度过了一天一夜。

  昔日亲戚今成“仇人”

  距晓刚获救已过去了12天。面对这样的事情,郑、任两家都难以接受。记者从办案民警处了解到,从案发到结束,两家人都有不少变化。

  事发当日,得知儿子遭到绑架,郑某难以接受这事实,毕竟他无任何“仇家”,也从没得罪过什么人。全家人都陷入了悲痛之中,每当听到电话铃响,仿佛看到了希望。当时他们并不知道,绑架者就是晓刚的表哥。晓刚被绑架期间未受毒打,只是没吃没喝,生活在黑暗环境中。即便这样,对他造成的心理影响,可能是一生都难以磨灭的。据民警讲,当见到晓刚的时候,他双手被胶布捆绑着,整个人都是麻木的,意识是混乱的,能看得出来他很紧张、很恐惧。对于影响,郑家则再未提及过。

  而任亚辉,就是想通过绑架报复,整个事都没告诉家里人,家里人也不知道具体情况。等到得知儿子被警方抓了以后,任父找到任亚辉的姨父家,和对方大吵了一架,甚至指责说,“你到底对我儿子做了什么,是你们害了任亚辉。”

  民警讲,这样的事,发生在谁家都难以接受,无论两家关系如何,现在都像“仇人”了,毕竟谁都不知该以什么态度去面对彼此。

  本版稿件据《华商报》

  (编辑:刘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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