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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女生援助非洲岁月:每月得一次疟疾(图)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5月09日23:46 大洋网-广州日报
中国援非女孩 远离中国的非洲大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让我们感觉如此之近。今年1月初,5名在尼日利亚的中国工人被绑架。4月底,埃塞俄比亚的中国工人又被枪杀。几天前,一架肯尼亚的客失事,5名中国人遇难。 鲜为人知的是,同样在这片大陆上,广东援助赤道几内亚(下称“赤几”)医疗队已经在当地工作了36年。去年7月,第23批中国医疗队从广州出发前往赤几,一位名叫陈灵芝(上图右)的广外女孩是医疗队里的翻译。 如今,陈灵芝已在这个贫穷的非洲国家工作了整整10个月,协助中国医疗队救助了数千名当地患者。 刚到非洲时,陈灵芝几乎每个月都要得一次疟疾,一次突如其来的伤寒几乎要了她的命。年仅25岁的女孩体会到了生命的脆弱。面对当初的选择,陈灵芝说:“我从未后悔来这里。” 昨日,远在非洲的陈灵芝接受了本报记者的越洋连线采访,讲述了她10个月非洲志愿生活的酸甜苦辣。 巴塔是赤几最大的城市,从广州来到这里最快也需要坐22个小时的飞机,行程超过了16000公里。在巴塔,陈灵芝开始了她完全陌生的非洲生活。 陈灵芝是广东茂名人,2005年7月从广外西班牙语本科毕业。2005年底,陈灵芝在学校看到了广东省卫生厅招募自愿去赤几工作人员的消息。她报了名,2006年7月,她随同中国赴赤几23批医疗队前往赤几。 中国医疗队巴塔驻地是位于巴塔中国专家大院里的一幢二层的旧楼房。陈灵芝的卧室在楼房的二楼,这间约10平方米大小的房间成为了她平时最主要的活动场所。 每天早上6时30分左右起床,陈灵芝就会准时起床做运动。早餐前,她还要看书、洗衣服, 偶尔也会上上网。9时,她便会准时到巴塔医院交班, 随时为遇到问题的医生提供翻译。 初到非洲 医生不懂西班牙语女志愿者忙得焦头烂额 刚到赤几那些日子,是陈灵芝最忙的时候。“医生们虽然在国内学了半年的西班牙语, 但灵活运用起来还需要一个过程。刚开始基本上到处都少不了翻译。我整天跑上跑下, 跑出跑入, 对外的保健要跑, 科室要跑, 医生的值班也得跟着, 有时忙得焦头烂额, 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累!” 陈灵芝还有一个习惯,就是一有空就往巴塔医院的药房里跑。她常常帮着药剂师整理药,收钱、发药,遇到问题要帮医生翻译。陈灵芝还随手带着一本字典,翻查随时遇到的新药名。一段时间下来,她不仅学会了许多新词,而且常见病的药她都会抓了。“嘻嘻, 我现在成了队里的半个药剂师了,有一次药剂师不在的时候,我还顶了半天班呢。” 在翻译的时候,陈灵芝偶尔也会遇到特别难译的词。“例如说一种病, 比较少见,不知道怎么翻译,我就会请求医生给解释一下, 病因是什么?在什么部位?现在对身体造成什么影响?就这样解析给病人,他们就懂了。如果硬要强求术语的话,就算翻译了出来,病人也不一定明白。”经过一段时间后,中国医生都熟练掌握了常见病的西班牙语表达,许多医生出诊时基本上不用带翻译了,这也让她轻松了不少。 出国决定 父母男友都反对,自己也曾经迷茫过 在巴塔的工作和生活条件都非常艰苦。在医疗队员们工作的医院里,连自来水都没有。陈灵芝和其他中国医生一样,也要自己带水到医院去洗手。当地业余生活也很缺乏,连吃的青菜都需要队员们自己去种。陈灵芝有时也会到中国医疗队的菜地里种菜。 而在非洲这样的艰苦生活是陈灵芝自己选择的。决定来赤几前,陈灵芝也跟家里人商量过,但是父母并不支持。“妈妈特别担心我,不过我从来就是个不听话的孩子,他们也没有办法。” 陈灵芝的决定,也让不少同学感动,吃惊。“有的同学跑过来跟我说,干吗要跑到非洲去, 那里很辛苦,而且两年后回来还要再找工作。其实真正了解我的同学知道,这就是我的风格,我一向都有点我行我素的。” 来赤几之前,陈灵芝和男朋友分手了,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她前往赤几的想法更坚决了。“他早就知道我要来赤几,但是他没有阻拦。其实是我选择了离开,所以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也不会怪任何人,我知道我之所以会走,是因为我还不能把自己的心安定下来。有时候面对着自己一直梦想着要做的事情和有可能拥有的幸福的时候,你要选择一种安定的幸福还是自己梦想呢?我也迷茫,但是最终我还是来了这里。来到这里尝试一下自己没有尝试过的生活。” 陈灵芝从国内带来了很多防蚊虫的药水,还听上任队员的介绍特意多带了几双鞋。但不到一年的时间,带来的3双凉鞋就全部穿坏了,“说出来你都可能不信,像我这种穿鞋从来都没穿烂过的人,都会穿成这样子。主要是因为这里的气候原因,太潮湿了。后来,我让人从中国带了3双鞋过来。” 生理挑战 每个月得一次疟疾,也曾感染上致命伤寒 赤几是一个疟疾高发的国家,虽然这种疾病多年前已经在广东绝迹。因为在疟疾存在于赤几这个国家的每一个角落, 所以下至贫民,上至总统都逃不过疟疾的肆虐。到赤几工作的中国人首先就是要面对疟疾的威胁。“这个国家气候潮湿温热,热带雨林覆盖面积极广, 所以虫蚊也很多。疟疾主要是靠蚊子传播的。” 在国内的时候, 陈灵芝一直都是外人眼中的健康女孩,从小到大她基本上没有过什么大病, 只是偶尔小感冒一两次, 读大学的时候还是学校羽毛球队的队员。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一到赤几之后,她就成了中国医疗队里最早“打摆子”(打摆子是疟疾的俗称)的人之一。“有一天早晨头疼疼醒了, 我预感到得了疟疾,因为头疼、发烧是疟疾的基本症状。后来药剂师给我拿了几颗止痛片,还打了两针才好。以前我还一直认为我会是最少‘打摆子’的人呢。” 到赤几后的头几个月,陈灵芝几乎每个月都要“打一次摆子”。 比疟疾更可怕的是伤寒,伤寒在国内是二级消化道传染病,如果在医院里被发现是24小时要上报并且隔离治疗的。因为伤寒病毒是存在于肝、 肠部位,如果没有及时发觉,肠伤寒严重会导致肠穿孔,肠穿孔后,粪便流入腹腔,12个小时内会引发中毒、休克、死亡。但在赤几伤寒也是常见的疾病。 2006年8月份,陈灵芝在巴塔医院见到了第一例肠伤寒穿孔的病人。“这名病人被送到医院时已经休克,肚子鼓起,两眼突出。而且血压升不上去,一直没有办法开刀,最后经过医生的全力抢救,还是没有救活。”2006年11月,陈灵芝在巴塔医院目睹了第二例肠伤寒穿孔的病人的抢救过程,动过肠修补术之后, 插胃管, 手术部位引流管引流后, 并且禁食了10多天, 才渐渐好转。 但陈灵芝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她自己也会感染上伤寒。 首次流泪 生病期间跟同学打电话顿生伤感 一天下午,陈灵芝陪同工作人员回来, 体温升到了38度。 “当时我以为自己打摆子, 吃了一点抗疟药,就躺在床上休息。怎么知道到了中午的时候,全身冷得发抖,盖了两张被子都不管用。到了晚上体温升到了39度半,队长也蛮紧张的,赶紧叫麻醉师给我打了一支氨基比林。当时我们都没有想到是伤寒, 因为我们食物算是干净, 基本上没有机会感染伤寒。同时其他队员给我拿来了30%的酒精,让我擦拭额头,脖子后部,好像有一点效果,我便睡下了。但是半夜2点多醒来, 我觉得自己好像被火烧着一样, 一量体温:40.3℃。我真的很害怕,这么高的烧, 会把人给烧傻的。后来队长叫人给我挂了两瓶环丙沙星和一瓶液体,差不多吊完的时候, 烧也基本上退下来了。” 第二天检验师抽了陈灵芝的血化验:确诊伤寒。随后的一个星期,陈灵芝足足挂了一个星期的环丙沙星和药液,“手上扎得星星点点的全是针眼,真是凄凉。后来,我打电话给同学的时候, 居然忍不住泪水, 哭了起来。现在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在这段日子里, 医疗队每一位队员都对我关怀备至,尽管身在异国他乡,但是亲人的关怀还是让我倍受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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