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娟母女兰州20日生活实录(图)(2)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5月16日08:47 国际在线

  “唾沫淹死人”

  招待所里的生活并不平静。几天前杨丽娟买了一顶鸭舌帽,深蓝色的帽子花了18块钱,一出门她就把帽檐压得低低的,“只有这样我才觉得踏实。”在兰州已经尽人皆知的两母女一开始虽然预计到可能受到社会压力,但还是没想到“淹死人的唾沫和眼光”会如此汹涌。

  回到兰州的第二天早上,杨丽娟下楼买吃的。走到招待所门口的时候,一个40多岁的男人经过她身前,走出几步后突然回头盯住她,并回身立即冲到了她的面前,“刘德华,刘德华,这是杨丽娟吧,你还去不去香港了?还见不见刘德华了?”这突如其来的话一下子把杨丽娟吓住了。旁边的人一下子全围了过来,有人把这个男人给拖走了。杨丽娟哭了,但与一般柔弱女子可能立即选择回屋,躲起来不再出门不同。杨丽娟选择了“反抗”。这个一直以自我为中心的女孩,表现了她性格中最重要的一面。

  首先,在围观的人告诉她那个男子可能是派出所的警察时,她果断跟踪了这个男子一路到了一个派出所。旁边的人告诉她,这个人是派出所的。然后她立即跑到派出所的上级城关区公安分局去投诉了。信访科的人接待了她,解释没有证据证明那个人就是警察,他也没穿警服,没有警号。杨丽娟的回答是:“我希望你们开会,群众素质低下就算了,但你们是警务人员,怎么给老百姓做榜样。”从分局回来后的杨丽娟并不甘心,她说自己还要去办二代身份证,到时去派出所好好认认人。其次,她又向招待所楼下管理停车的人抗议了。“我气坏了,你戴个红袖章,你看到这种情况也不过来一下。”她还专门向招待所的经理投诉了戴红袖章的人。

  这件事发生的三天后,母女俩在出门的时候又有一个年近50岁的男人走到她们俩跟前,骂她们不孝无聊,杨丽娟这一次的处置方式是拨了110。她对在15分钟后才出警来到现场的民警并不满意,“他们的态度太差了”。

  回到兰州快20天了,走在街上,仍不时有人会盯着她,甚至加速走到她的前面,回过头来认真地看。

  她的手机里还会经常收到骚扰信息,比如“杨丽娟,我们给你捐了一笔钱,放在刘德华的华仔天地,不过就算给你10个胆,你也不敢去拿”,短信大概有200多字,字字都是对杨丽娟的斥责和嘲笑。

  与路人们的“专注”不同,回兰州后的杨丽娟感受到了“无人问津”的冷落。

  在她的想法中:“他们知道我们回来了,应该来帮助一下,我们俩该怎么办啊。”她口中的他们指政府也指记者们。而陶菊英则每天都像祥林嫂一样念叨着两句话:“我们俩出门连东南西北都不分。”“女儿的压力很大,这娃娃以后怎么办?”

  初尝世事艰辛

  但生活是现实的,经济压力是现实的。母女俩每天的生活是四处办理各种手续:到31中办杨勤冀的抚恤手续、到社区申请杨丽娟的低保、把杨勤冀社保卡里剩下的两百多元钱拿出来。“一趟趟地跑、补资料、说好话”,从来都是父亲打理的这些事情,一落到自己的头上,杨丽娟才真正体会到世事的艰辛。

  有一次她们俩在社区开一个没有工作的证明,前一天去了没人,第二天一大早再去,但工作人员告诉她们没有户口簿不能开。她们的户口簿拿到31中去办抚恤手续了,于是杨丽娟告诉工作人员,户口资料可以在派出所的电脑上查到,但工作人员就是不办。母女俩都哭倒在现场,磨了很长时间之后,社区终于派了一个人去派出所看了一下,在一个小时之后开出了证明。而最让她们俩耿耿于怀的,是有一次她们等一辆公共汽车,车来了之后一群人都上车了,她们在最后面,到她们俩上车的时候,那个司机认真看了一下她们俩,居然就关上门开走了。

  陶菊英已经不用像一个月前一样使用拐杖了,但她的腿仍然不方便,在这乍暖还寒的初夏,她的腿在下雨前总是会痛。“为了省一块钱,我每次都是走,走过好几条街。”说着,说着,她的泪就下来了。 (广州日报 邱敏 杜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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