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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藏区来的病人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0月31日07:20 四川在线-四川日报

  远远的,就有一股浓烈的香气直直地往鼻腔里窜,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来自藏区。那气息,我十分熟悉,是酥油茶和糌粑混合的香味。

  看到穿白大褂的来了,病房里几个皮肤黝黑的汉子齐刷刷地站起身,不约而同地喊道:“门巴(医生)!”

  躺在床上的是位看上去约四十岁左右的汉子,听说医生来了,写满阳光和风沙的脸上顿时缀满笑意。“卡措(谢谢)!”他说,并高高举起双手竖起大拇指。

  我开始询问,“你叫什么名字?”接连问了三次,他和他的同伴都以摇头、摆手和微笑作答。其中一个指了一下自己的前胸,在他那些同伴面前画了个圈,说:“呃(我),汉话,哈莫锅(不懂)!”我学着他的样子,对着床上躺着的汉子,指了一下自己的前胸,说:“呃(我),医生,门巴,你,名字?”刚才比手画圈的那位大概听懂了我的意思,冲我笑了笑,然后对他:“确米及达拉热(你叫什么名字)?”

  床上躺着的汉子说:“阿雅。”我没听清是“阿雅”还是“阿丫”,于是在姓名一栏写下:阿丫(阿雅)。

  没有办法问病情了,怎么办?我决定给他做全身检查。从头部开始,每触及或者扣动一下,就看一眼他的脸,而后是颈部,而后是胸,终于,当触到骨盆的时候,他的嘴角裂开了,嘴里丝丝地抽着长气。我松了一口气,将他推去放射室。X光片上,清晰地显现着粉碎得不成样子的骨盆。

  大约三个月后的一天早上,我正在办公室里。“门巴!”阿雅(阿丫)穿着崭新的藏装站在我面前,很高,很健壮。他双手竖起拇指高高举起,接着,宽大的双手一合,紧紧地将我的手握住,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条洁白的哈达,双手捧着,呈在我面前,他的头随之深深地埋下去,嘴里说道:“卡措!”

  那条哈达,成了我最宝贵的珍藏。时间的脚步已经匆匆走过了两年。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用自己新近刚学会的他的语言问他:“确帕衣呷拉热(你的家在哪里)?”“确米及达拉热(你叫什么名字)?”然后大声对他说:“阿下(朋友)!” (天全县中医院李存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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