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特殊的演出

　　与央视《讲述》联动报道(10月30日)

　　特别视点：羽、泉偶尔相遇，便结为双人组合。但合作的道路少有阳光。好不容易等来一次重要演出，羽的腿意外骨 折了。万般无奈下，他只好坐轮椅上台。那次，他俩唱得泪水盈盈，并一炮走红。

　　一场特殊的演出

　　蒋书

　　人们熟悉的羽?泉这对年轻的歌唱搭档，在一起合作已走过七个年头了。羽?泉其实是从陈羽凡和胡海泉两人名字中 ，各取一个字而组成了一个特别的组合。有趣的是：当初他俩并不是专业歌手，而都只是替歌手写歌的人，他们俩能走到一起 ，却是因为体操王子李小双。

　　一、相 识 北 京 街 头

　　1997年春，胡海泉在北京的一家唱片公司任制作人，做幕后的制作工作。其时，那家唱片公司给刚退役的体操王 子李小双做第一张唱片，由负责制作工作的胡海泉给李小双选歌。胡海泉则希望能找到一些写歌曲作品的年轻人，购买他们新 创作的歌曲作品。一天，有个朋友给了胡海泉一个电话号码和陈羽凡的名字。胡海泉当即给这个他觉得名字挺清秀的写歌者打 电话，约定了见面地点。

　　那天，明媚的阳光，衬托出陈羽凡兴奋的心情：他应约和海泉约在菜市口见面。可约定的时间到了，却不见胡海泉来 。原来是到北京刚一年许的胡海泉，对北京还不是很熟悉，坐电车坐过站到虎房桥去了。那时他们还没有手机，只有传呼机。 一会儿后，陈羽凡的汉显传呼机上显示出胡海泉的呼叫：我已到了，但没找到你。陈羽凡突然反应过来：他可能坐过站了。即 回电说：你再往回坐一站。

　　又坐一站回头的胡海泉，一下车就看到马路对面站着一个把长长的头发扎成马尾的男青年，他是陈羽凡吗？这个陈羽 凡不是他当初想像中的那种清秀、文弱的模样：他的轮廓非常有性格，是个很男人的样子。只见陈羽凡迎上前说：海泉，你好 ！胡海泉回应道：你好！你是陈羽凡吧？陈羽泉说：对！走吧，去我朋友家。陈羽心的朋友家有吉他，他抱着吉它给胡海泉弹 唱了几首歌曲。胡海泉觉得还不错。

　　这次短暂的相识，只是为了他人的创作：胡海泉是买歌的，陈羽凡是卖歌的。然而，在陈羽凡的心里，一直有一个愿 望：他想找一个搭档，成立一个创作型的双人组合。为此他苦苦寻找了将近两年时间。一年之后，来到胡海泉家的陈羽凡，有 了一个他觉得的“重大发现”。

　　那天，陈羽凡一走进胡海泉的家门，胡海泉家里的一些MIDI的设备就映入了他的眼帘。陈羽凡在好一阵羡慕之后 ，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大问号：咦，这么说他也会写歌？

　　其实海泉从小就喜欢文学与音乐，在读大学时，他就一直写歌，还唱歌。他曾在姐姐的婚礼上演唱了一首他自己创作 的歌曲。那时他就展露了创作歌手的才能。那天，陈羽凡就一直看着胡海泉坐在那儿忙碌的背影：胡海泉在完成一首非常好听 的，名叫《爱浪漫的》歌的小样。后来此歌收录在他们合作的第一张唱片里。那一刻，陈羽凡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要找 的伙伴和搭档。

　　二、欣 然 搭 档 合 作

　　陈羽凡对胡海泉道：我很喜欢你这些作品，我也可以给你听唱一些我写的新歌。你有没有兴趣我们俩合作？于是对不 知道具体合作概念的胡海泉说了起来：我觉得现在我们这儿的音乐演唱市场上没有创作双人的组合，就像日本和欧美乐坛很多 双人男子的创作组合那样，所以我俩可以像他们那样进行搭档合作。胡海泉觉得陈羽凡这个想法非常新鲜，对自己很有吸引力 ，他即赞成同地应允道：好啊。

　　就是胡海泉这句很简单的回答，令陈羽凡心花怒放、兴奋异常，当时他心里的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男孩在向一个女 孩求婚：你嫁给我吧。那女孩答应他说：行啊！这两个字在他心里就是如此的份量，给他带来无比的快乐和憧憬。因为他期待 这个伙伴的出现，期待着一个好朋友和他携手乘上一艘远航的船，而且是期待了很久——至少是期待了两年。此时他的“求婚 ”被对方认可了。陈羽凡兴奋地回到家里，给所有关心他的朋友打电话，告诉他们这个自己期盼了很久的喜讯。那种感觉，就 如同通知对方自己什么时候结婚，邀请对方来参加自己婚礼一样：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歌唱的合作伙伴！

　　从此后，胡海泉和陈羽凡两人就成立了一个羽?泉的组合，而且他们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己写自己唱。然而，对他 俩这样年轻尚无名气的组合，很多唱片公司并不认可。但陈羽凡和胡海泉一直坚持着，并且到酒吧继续唱歌。可唱了近一年时 间，没有任何结果，两人咬牙经受着这场前景难料的考验。

　　陈羽凡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我行的，我一定可以的，而且身边还多了一个海泉，他可以弥补我很多音乐上的不足， 也可以激发我更多的创作灵感，我有些音乐上不成熟的地方，可以和他进行讨论、沟通，可以不断地进行提高。总有一天，我 们会被人们认同的。

　　正在他们两人一直坚持着时，突然，有一天他们接到了滚石唱片公司的电话：说要与他们签约。两人喜出望外：终于 等到了出头的这一天！两人和滚石唱片公司签约的1998年10月18日，是个非常特别的日子：因为这天也是陈羽凡的生 日。他们干脆来了个双喜临门：在双方进行签约确立了合作的那一刻后，一起去吃了一顿涮羊肉，晚上又到当时两人演唱的五 月花酒吧里，特意进行了欢聚庆祝，虽然那天不是他们表演。

　　很快，他们以羽?泉这个名字进行的二人组合，就得到了人们认可。在经历了数年的打拼后，在大陆演唱界已具一定 名声的羽?泉二人组合，准备在天津体育馆举行2003年12月31日至2004年元旦的跨年度演唱会。这场演唱会对他 们来说意义非同寻常。没想到，两人在为这场演唱会积极准备时，却出现了万没想到的意外。

　　三、踢 球 意 外 断 腿

　　2003年11月的一天，两人去踢足球，突然有人把胡海泉叫到场下去说事情。胡海泉刚离开场子5分钟后返回时 ，就看到一大群人聚集在球门旁。他问一人：发生了什么事？对方说：陈羽凡的脚伤了。胡海泉忙跑过去，看到陈羽凡趴在地 上，痛得脸都扭曲了。胡海泉没有想到陈羽凡会伤得这么重。

　　原来陈羽凡在左路下底传中追球时，看到球已压底线了，他即收回自己已踢出的脚，刹那间，只听叭地一声脆响，他 的一条腿骨折了。经历此后，陈羽凡才知道：人在骨折的那一瞬间，身体会发出一种声音很大的共振。一旁的人听得非常清楚 ，以为是陈羽凡和对方争球，两人的护腿板碰在了一起，却是陈羽凡侧面踢到对方的护腿板上去了，当即倒地不起，一种从没 有过的疼痛弥漫全身。

　　陈羽凡的腿严重骨折，可还有一个多月，两人12月31日在天津举行的跨年度演唱会就要开始了，而且票已售出。 这场演出对羽?泉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对观众来说也是重要的，怎么办，是取消还是推迟？

　　那段日子，他们两人真有些茫然无措了：出了如此大事，他们原来已定好的那些演出，包括出国的表演及一些很重要 的演唱会怎么办呢？时间已不多了，而且从正常的医学角度来讲，陈羽凡的腿也不可能在一个月后就能康复痊愈，活蹦乱跳的 走上在天津举办的跨年度演唱会的舞台。而陈羽凡的压力更大，他觉得自己愧对参加这些活动的所有团队以及搭档胡海泉：因 为自己踢球不小心，造成了这么多人都面临着这个尴尬的局面。从胡海泉及其他同事的角度来说，他们都很担心：若陈羽凡的 脚不能很快地好起来，且不说眼前的工作和跨年度演唱会不好办，若是他的脚长期好不了怎么办？大家已作了最坏的打算。

　　离12月31日越来越近了，在陈羽凡的腿伤一直没有好转的情况下，胡海泉和公司决定放弃这场演出，而陈羽凡坚 决不同意，他一直表示：如果大家允许，他一定会上台去进行演唱的。他非常期待着这场跨年度的演出，期待着到天津去给大 家唱歌，他也知道很多人为了这场演出，已经付出了很大代价，做了很多工作，不能因为自己的腿受伤而让这一切全部停顿。

　　这时，陈羽凡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坐轮椅上台，和自己的搭档来完成这场演出。然而，作为羽?泉的组合之一，要 在台上顾及两万观众的感受，完成要唱20多首歌的一场演出，他需要体力和精力。他能否完成？每个人心里都在打鼓。虽然 胡海泉也觉得这是个很大胆的想法，可从没听说过哪个歌手断着腿，坐在轮椅上唱歌。即使是身体正常、体力充沛的歌手，举 行个唱也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更何况陈羽凡的腿上还打着石膏。

　　在陈羽凡的强烈要求下，大家只好就允。但为了让两个人中的一个人能坐着轮椅唱一个晚上的歌，完成这个演唱会， 大家开始修改舞台设计、调整节目顺序以及随之改变有关演唱会原来的所有计划，力求让坐着轮椅的陈羽凡完成这场演唱会。

　　四、坐 着 轮 椅 演 唱

　　终于，2003年12月31日到了，天津羽?泉演唱会开始了。

　　此时，对胡海泉和陈羽凡这对年轻搭档来说，是个从未有过的考验：两人还能否配合默契？观众能否接受羽?泉的这 种形式？两个人能否以最好的状态完成这场演出？大家都捏了一把汗。

　　上台前，他们按以前的出场习惯相互击掌。但这次陈羽凡期望给予胡海泉的，比胡海泉期望给予陈羽凡的更多、更重 ：面临着自己坐轮椅上场演唱的难题，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上台没有什么难的，只要有胡海泉在自己身边，只要我们两人同 时都在台上，就没有我俩想做而做不成的事。他相信胡海泉也是这样想的。

　　羽?泉出现在舞台上，台下沸腾了。人们伴随着羽?泉的音乐，一起兴奋地迎接新一年的到来。而此时的陈羽凡，却 是在忍着剧痛在唱着每一首歌。而他俩共同唱的一首歌，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演唱中，为活跃场上气氛，照顾观众情绪，胡海泉边唱边把陈羽凡坐的轮椅，推到舞台上不同的地方，让陈羽凡和自 己一起，面对不同位置的观众演唱及向他们表示感谢。有一首胡海泉于2003年写的叫《旅程》的歌，他觉得最适合他俩此 时演唱。唱着“你有没有想到会和我相遇在寂寞的人海，然后变成了朋友一直走到现在……”时，胡海泉正好推着陈羽凡坐的 轮椅走到了舞台最左侧。以往胡海泉唱这首歌时，从没感到如此激动，从没觉得自己会唱不下去，可那一天的那一刻，胡海泉 看着陈羽凡唱这首歌时，就有一种唱不下去的感觉。

　　为了取得与陈羽凡在同等高度上对视的效果，胡海泉单腿跪地地对着陈羽凡唱着。而坐在轮椅上的陈羽凡，凝视着单 腿跪在自己面前的胡海泉，心里奔涌出一种感动。刹那间，他和胡海泉自搭档合作以来经历的所有的日子，都在眼前一一生动 的闪现。尤其是此时，为了开好这次演唱会，胡海泉除了演唱外，还得推着自己坐的轮椅在台上四处走动……陈羽凡不由热泪 盈眶。没等胡海泉唱完上半部分，陈羽凡眼中饱含的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猛地伸开双臂拥抱着单腿跪在自己面前的胡海泉。 胡海泉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姿势和演唱了。

　　此时，流泪的陈羽凡，心中太多的感激，参杂着些许的委屈，在那一瞬间得到了一次小小的发泄：我俩的合作走到今 天，真是不容易啊！他又一转念：要控制自己的情绪，还得进行下面的演出，不能哭得稀里哗啦的。虽然他紧接着胡海泉唱完 了后面那部分，但他们两人认为：这次不是他们最好的演唱，由于当时情绪的影响，大家听到的不是他们最完美的音色。但这 一刻却是羽?泉两人最好的一次感情交流。

　　这场特殊的经历，让这一对年轻的搭档，从未走得这么近。也正是这种默契，让两个人走的更远更好。

　　有关详情请看今日央视10套21：00和1套次日凌晨1：40《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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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复兴路11号中央电视台社会专题部《讲述》栏目 翁德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