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曾经沧海难为水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6月13日11:55 周末

  曾经沧海难为水

  - 汉口十三郎

  高考的时候,ZY的母亲每天都来陪她。每进考场一次,我和ZY都会互相深深地凝视一下,都想在对方的眼神里读点什么东西出来……

  从哪滴说起咧?我是正宗的汉口的班子,38坨了,一直是一个人,很多一起的朋友都问了,乐大了,怎么还冇结婚咧?呵呵,么样说咧?我不是一个没有女人缘的男人,曾经爱过,也曾经痛过,真正让我动了男女之情,或者说流一点,让我有了男女情欲的,还是ZY。我和ZY从小学到高中都是一个班的同学,绝对扎实的青梅竹马吧?我们高中一毕业就好上了,都是第一次。

  触动灵魂的“内衣事件”

  高三一开学,我就蛮注意她了。以前还小,不晓得男女的事情,对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到了高三我好像有点开窍了,冇得事情的时候,也晓得用一种求知的眼神和态度去扫描女生的身体和相貌。她正好坐我的前排,我经常对着她的背影暗自唏嘘——在她那高耸的白衬衣下面,会有一对什么样的小兔子呢?要是能够亲眼看看有多好啊!

  真正触动我灵魂的还是那次内衣事件,也因为这个我们就好了起来。

  做女人的应该都知道,发育期的女性胸部是呈几何级数增长的,所以内衣的尺寸不像已经成年的女人那样固定。ZY就是遇到了这个问题。那天一早,ZY路过我面前的时候,我发现她的那对小兔子比平时要跳得欢些,等她坐到位置上了,我才知道,她的内衣没系上。发育得太快了,那件内衣已经明显小了,就加了根小绳子,钉了个暗扣。她那天马虎了,暗扣没系上也不知道,就风风火火地赶到学校来上学,课间休息的时候还大大咧咧地跑出去瞎晃。

  一直到中午放学的时候,我才找了个单独和她说话的机会,在她耳边小声地说:“喂,你里面的衣服冇穿好……”这句话把她搞得莫名其妙,盯着我看了一哈。过了一哈,她的脸开始红了,慢慢地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她的脸是红了,我咧?我还不是红了,那话一说出来就觉得蛮尴尬,站在她面前像个苕(傻子)样的!

  一个多星期后,我找了个下午快放学的机会,问了问她:“ZY,你怎么不跟我说话了啊?”

  “没有啊!”

  “那才巧,你已经一个多星期都没理我了!”

  “……”

  “今天你放学还是直接回家撒?”(她家住青少年宫附近,我家住单洞门这边,方向是相反的。)

  “是啊!”

  “哦,那蛮好,我今天要到江汉北路有点事情,一起走咧?”

  “……”

  “行不行撒?”

  “……”

  放学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就这样把她送到了循礼门路口,然后自己就回家了。我那天回家吃了三碗饭,还破天荒地自己主动要求快点洗澡,我妈郁闷了蛮半天——儿子怎么爱干净了咧?

  从那以后,只要有时间,我总能编个理由送她放学回家,她也不拒绝。最开心的事情是一起买奶油冰棍吃,最不开心的就是帮她背书包,为什么咧?怕被同学看到了撒,那几难为情哦!

  后来我们好上了以后,我经常在她面前炫耀高中的时候追求她有多么聪明,多么会编故事。有次把她搞烦了,她脱口说了一句:“你以为就你蛮聪明,我就蛮苕?我那是给机会你撒,自己心里冇得数!”我们最开心的时光是高考前的一个多月。毕业考试已经考过了,老师也不管我们了,班上的人就像放了鸭子,教室里每天都是闹哄哄的,我就约她去南京路二医院对面的市图书馆复习功课。每天一大早,我就赶去抢位置,尽量找比较僻静的地方,等她来。到现在我都还记得,我不用抬头看就知道她来了,她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上海牌花露水的味道,每当我闻到这个味道的时候,就知道她来了。这丫头皮肤白,肉又嫩,不招蚊子才怪!

  有时候,我们看书看累了,她会伸出她的玉臂,让我数数昨天晚上蚊子亲了她几口。我一边数就一边装着蛮心疼地说:“你好可怜呀!我要是它们就好了哦,每天还可以亲哈子你,呵呵!”她会很扭捏地看着我,娇羞满面地对我说:“讨厌!”到后来这丫头居然发展到掐我了。她那个掐蛮毒,每次只掐一点肉,掐住了就来个起码75度以上的旋转。第一次没注意,她一掐我当场痛叫起来,一图书馆的人都看着我们,她就装成不认得我的,去看她的书。后来我就不敢开口大叫了,都是自己强忍!这变态的丫头,最后居然发展到边掐我的时候边要我笑,还要那种发自内心的微笑。男人啊,有时候嘴巴讨了便宜,身体就吃亏哦!

  在图书馆的那段日子,到现在都是历历在目,那么清晰,那么唯美!

  高考的时候,ZY的母亲每天都来陪她。每进考场一次,我和ZY都会互相深深地凝视一下,都想在对方的眼神里读出点什么,都想给对方多一点鼓励和信心。那三天我和她一句话也没有说,考完了也没有在后面默默地送她回家。

  高考的压力太大了!

  考完以后,我在家连睡三天!

  高考就是“成年节”吧

  第三天,她给我来了一封信,问我考得怎么样,怎么也不跟她联系,言辞充满哀怨。我马上就跟她回了一封,告诉她我考得还可以,叫她不要担心,也顺便问问她考得怎么样了,最关键的是,我还告诉她,如果她还想掐我的话,就在某天的下午2点去图书馆那个老位置碰个面,还告诉她,如果那天她不来的话,以后我就不给她掐了。

  到了那天我在老地方等她,快2点半的时候,她来了!问她怎么才来啊,你猜她说什么?“我不知道该穿什么衣服!”

  值得一提的是,她那天扎了个马尾,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因为从小学到高中她一直是留两个辫子和刘海的。一套雪白束腰的乔其纱连衣裙,把她衬托得凹凸有致。呵呵,三天没见,她变漂亮了。

  这里我要说一哈,很多国家都有一个成年的节日,我们中国的“成年节”就是高考吧?高考一过,18岁一过,就意味着自己已经是大人了——过了一段时间等我回学校拿分数的时候,蛮多女生都不敢认了,都穿得不晓得几大胆几前卫,好漂亮啊!为么丝咧?都大了撒,冇得老师管了撒!

  那天分手的时候她跟我说:“明天到我家来玩吧?”

  不好吧?万一你爸爸妈妈看到我了咧?”

  “他们不下班是不得回的,你2点钟来撒。”

  “那你家的兄弟姐妹看到我了也不好撒。”

  “你来不来撒?几多话哦!乐滴多!我是独姑娘!”

  第二天如约前往,一口气跑上了5楼。进门后,还没坐定,她就给我端了一碗冰绿豆汤,沁人心脾的凉,一下子凉快了好多。前脚吃完,后脚她给我递了块毛巾。等我擦完汗,她就靠着书桌傻傻地对我微笑着,什么话也不说。

  我问她:“么样啊?”

  “你喝绿豆汤的时候声音蛮大,像个居(猪)!”说完了她就抿嘴笑了起来。

  墙上贴了两张当年走红的港台明星海报,大书柜摆满了整面墙,书桌上那台双卡录音机,正放着邓丽君的歌《月亮代表我的心》。我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只觉得脑子乱乱的,蛮多昨天晚上想好的话,今天就是说不出来,才是怪咧!

  我在书柜里找了本杂志看,看了一下杂志抬头一看她,她也在看什么东西。我放下杂志,过去一看,她居然看的是《文心雕龙》,好扎实啊!

  我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感觉自己在发抖,好像她也抖了一下。然后我把头也凑了过去,无话找话地跟她说:“这本书你看不看得懂啊?”“我是看着好玩的。”

  “今天喊我来做么丝撒?”

  “冇得么丝,外面太热了,在家里自在些。”

  “哦……”

  一边说话,一边我的脸已经挨她的脸很近了,虽然还没有挨上,但我能感觉到她的体温,烫!很烫!真的很烫!

  我自己也蛮烫!感觉心脏越跳越快了……

  两个人就这样停在那里了,多长时间我不记得了,就是觉得蛮长,蛮长。估计她那个《文心雕龙》是看不进去了哦!要不要抱她一下?万一她不愿意我抱咧?想来想去,就想起了一句话:要死脚朝天,不死万万年哦!鼓起勇气,我从她身后双手用了最大的力气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她本来蜷着的身体一下子就绷直了……

  喘息……

  喘息……

  我们都在大口喘气,我的心脏快要跳出了胸腔!我在找她的嘴唇,对她的嘴唇我已经觊觎已久了。天啊!她不愿意!当我的唇快要触到她的唇的时候,她挪开了!再次,她还是挪开了!我还信了邪咧!双手固定住她的脸,狠狠地亲了下去,我终于吻上了她!

  ZY哭了,我们第一次接完吻以后!她胸口剧烈地起伏,大口地吸了几口气,跟着马上就哭了,就那样紧紧地抱着我,大声地哭了起来。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我觉得这是个很美好的事情,为么丝要哭咧?

  过了好久,她不哭了,梨花带雨,娇羞无限地看着我问了我一句:“你爱我吗?”我答:“爱,是真的爱你!”她居然马上就笑了,我非常惊诧她情绪的转变能够如此之快。

  接下来,她又长嘘了一口气,掐了一下我的腰!升级了哦,以前是只掐手的!她说:“你好坏啊!我连气都透不过来了!”

  后来我问过她,怎么我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把你搞哭了啊?她说她自己也不知道,蛮多的情绪纠结在一起,有喜悦有害羞有激动还有恐惧,还有蛮多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情绪,反正就是和我没关系。我呵呵一笑:“那才巧咧?我不亲,你会哭?”

  以后的一个月,我只要一唱歌,基本都是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就是吹口琴的时候也是这个调调,把ZY都听烦了,呵呵!

  我们最美好的第一次

  我和ZY的第一次是在我们都收到录取通知书以后。当时自己还是有私心的,总觉得如果不能考上大学,就不配和她发生这个事情。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太隐私的东西我不想说了,那是我心中最美好的感觉,我只会留给自己去体验和回味。

  ZY这丫头性格蛮好,不作声不作气的。我从没见她开怀大笑,她最开心的时候也是微微一笑,不开心的时候会紧锁眉头,以后,这都成了我了解她情绪的风向标。

  我去打台球,她就在旁边坐到看;我去玩电子游戏,她就在旁边站到看我玩,也不觉得闷。我这个人玩么丝都蛮投入,经常都玩得把她搞忘记了,她也不说么丝,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就带她去看电影,看录像。她任由我搂着,把头靠在我肩膀上,蛮像安静的猫咪。

  那段时间我看了蛮多港产的武打片,我晓得她不是蛮喜欢看,纯粹就是为了陪我。后来我就尽量带她去看琼瑶的文艺片。她蛮喜欢这个调调,经常看得擦鼻子抹泪的,我就跟她说,算了,我们不看了吧,她说她蛮喜欢。么办咧?多准备几条手帕陪她看咧!记得看《梦的衣裳》和《聚散两依依》她哭得最凶,特别是高寒和贺盼云在机场送别的那场戏,只要音乐一响起,高寒一弹上吉他,她绝对开哭,试得不要了的。

  大一开学后,她非要我买把吉他来学,还送了我几本吉他弹唱的书。我跟她说我拉二胡不是一样的?她说她不喜欢,蛮悲凉。幸亏有音乐的底子,再加上我四方求教,冇得半年,就敢背个吉他出来晃了!

  后来我撩她:“你要我学吉他,是不是想听琼瑶的歌撒?”她不回答我,就在那里傻笑!

  “我有一件梦的衣裳,用青春欢笑编织的衣裳……”ZY,当年我披上的这件衣裳,我一直在把它好好珍藏!

  大学的女生寝室一般是不让男生进的,就是你花钱买门票都不行,哪像现在的中山公园哦,不要钱,岔进!我又不喜欢在楼下大声喊她,觉得蛮难为情,所以我们就约好了,只要听到楼下口琴在吹《月亮代表我的心》就是我在喊她了。ZY同寝室或者隔壁几个寝室的女生给我起了个外号“心心”。

  我和ZY交换了课表,彼此知道对方的作息时间。平常有空我就过去看她,她那个学校的食堂不怎么样,到现在我都还是这样认为的。当时流行这么几句话,玩在武大,学在华工,爱在华师。吃在哪里我还真不知道,反正觉得哪个学校都是一个味道,没什么好吃的。

  她下午没课也会来看我,我那学校没什么好逛的,基本就是在一起去教室看书学习,我画图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看,我画错了她就拿橡皮帮我擦,我问她是不是觉得蛮闷,她说还是看我画竹子好些。

  她也蛮喜欢去看我打球,她就在旁边坐着,我赢球了她也开心,我输了她也蛮开心。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老公输球了她有个么丝开心的咧?我下场的时候,她就会把买好的汽水还有毛巾递给我,然后叫我把衣服快穿上,小心着凉。

  同学们都很羡慕我,老是拿我开心,我绝对是白眼一翻,跟他们搞了一句:“那当然咧,我们是几多年的感情啊!”是啊!小学到高中,我们都认识11年了哦!(我们那时小学五年制)想想我人生的一大半都是和她度过的呀!

  转眼我的生日到了,那天ZY给了我一个惊喜,她从书包里拿出一条雪白的围巾亲手给我系上了,我问她:“你自己织的?” 她笑眯眯地答:“嗯!”

  这丫头总是话不多,但她总能让你感觉到她对你的爱意,爱得让你都不好意思,想犯点什么错误都难。说真的,大学那几年,我从来就没有看过别的女生。

  过了几天,我陪同学去商场买东西的时候,看见了一条非常素雅的头巾,咬咬牙,买了下来,要知道那可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啊!

  谁知道,这头巾竟成了后来我们分别的见证!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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