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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少琪:粤语词坛的当家小生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6月25日12:07 新民周刊
黄耀明说:“若果你要我选一首与我的青春最有关系的歌,我想会是《禁色》。” 这首词出自香港著名作词人陈少琪之笔。他见证了达明一派的成长与分离,它的青春、彷徨和诀别。一天,陈少琪在《音乐周刊》上看到一条启事,上写征集友人一起组乐队、做音乐云云,不由得怦然心动。这条启事的署名是刘以达。他不知道这个人是男是女,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陷阱,但他马上和刘以达联系,虽然刘以达在周星驰的影片中以木讷的无厘头形象示人,在音乐方面却是灵气十足。两个怀才不遇的年轻人相遇了,陈少琪说与他顿生相见恨晚之慨。也许,在达明一派中,他的资历比黄耀明还要老一些。 最后这个“铁三角”有了各自的分工。“明艳动人”的黄耀明是当仁不让的台前主角,刘以达作曲、弹吉他和制作唱片,还有更为隐秘的陈少琪,写出让人梦牵魂绕的歌词:《今夜星光灿烂》、《马路天使》、《溜冰滚族》、《后窗》……这些歌差不多都成了达明一派的保留曲目。 陈少琪也参与了达明一派最初一些歌曲小样的制作,完成之后,他们把小样寄给香港各大唱片公司,寻求他们的伯乐,结果被两家唱片公司相中,其中一家就是后来达明一派的东家——宝丽金。陈少琪说这“顺带”也让他转了行。之后的陈少琪一发而不可收,从“歌神”张学友到玉女梁咏琪,陈少琪成为粤语词坛火热的当家小生。 现在唱《夜机》时的陈慧娴大概已经找不到初唱此歌时的感觉,当时她正准备离开香港,但还没有公开。“回头再看,微微灯光”,“藏身于无人机舱,心与你道晚安”,陈少琪的歌词,唱尽她的心曲,也让陈慧娴迅速上位,一夜之间红遍香江。 张国荣的《风再起时》是他1990年告别演唱会上的最后一支歌。谁都会记得他回眸时的眼神,有不舍,也有泪光,将这首歌唱得百转千回。陈少琪对记者说,那首歌他写得很快,大概只用来2个小时。“那天晚上,我、Leslie和黎小田一起共进晚餐。Leslie说想写一首歌,写他现在的心情,作为告别演唱会的主题歌。我想了想,说不如歌名就叫‘风再起时’,因为他的成名曲是《风继续吹》,有个呼应。Leslie很高兴,在席间随口就哼起调子来,黎小田在一边也是才思如涌,15分钟把曲子谱了出来,哼给我和Leslie听。”这首张国荣最爱的歌他在生前唱了无数遍,陈少琪说那个音乐的黄金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90年代中期之后,经历了四大天王的黄金时代的香港乐坛开始不可遏止地走下坡路。陈少琪作为“几朝元老”,看尽花开花谢,不免感到无奈。他对记者总结说:“香港乐坛的衰落有主客观两方面的原因。主观方面,在香港乐坛的鼎盛时期,一批不够出片水准的歌手推出了他们‘市场毒药’的唱片,结果坏了一锅粥。另一方面就是卡拉OK的恶果。在香港,一首新歌出来不是先以CD的方式,而是以卡拉OK的方式出现。卡拉OK点唱率高,唱片公司才考虑出片,这就导致唱片的定位完全以卡拉OK为准绳,不思进取的口水歌成了乐坛主流。唱片的音乐性无形中就大大地减低了。” 与香港乐坛的持续不景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大陆乐坛的异军突起。这两年,陈少琪频繁出入内地,他说他现在大概有一半时间在北京,那里给了他很多灵感,也认识了很多人,像周笔畅这样具有音乐天赋的歌手也让他眼前一亮。他盛赞周笔畅的音乐理解能力:“在她快要出版的唱片中我帮她制作了两首歌,一首rock,一首R & B,她都能用不同的声调来演绎,她对歌词、旋律、音准和拍子的领悟能力都是超高的。” 黄霑:威武不屈,富贵可淫 说到港台作词人,不得不提香港词坛的教父级人物黄霑,与顾嘉辉并列“辉黄”之一的黄霑先生堪称词坛宗师。 “词坛教父,名句不朽,一点都不错。”陈少琪对记者说,“霑叔影响了他们整整一代香港作词人,也是我最佩服的香港作词人之一。” 黄霑和金庸、蔡澜、董桥并称香港的四大才子,写过一本超级畅销书叫《不文集》,1973年在周刊上连载,1983年,把它结集成书后,在香港这个弹丸之地,至今重印了62版。其重印次数之多,甚至超过了金庸和梁羽生的武侠小说,其纪录至今无人能够打破。 据黄霑说,他1961年踏入电视圈时开始填写歌词,但直到70年代末为电视剧主题曲所填的歌词才让他的名字家喻户晓,之后他的经典作品一直延伸到整个80乃至90年代,演绎过他作品的歌手不计其数,从罗文、关正杰、叶振棠、叶丽仪,到80年代中后期的天皇巨星张国荣、林子祥、叶倩文,几乎香港所有重要的歌手,都唱过黄霑写的歌。 他写歌之快,也是有口皆碑。他写的第一首歌,就是写给邓丽君唱红的粤语歌《忘记他》,也就是一个多小时。更快的,比如叶丽仪唱红的《上海滩》主题曲,只花了20多分钟。他负责歌词部分,老搭档顾嘉辉负责曲,他们就靠电话沟通。顾嘉辉在电话那头将曲子哼唱给黄霑听,黄霑听熟了,然后回去揣摩歌词。 写这种荡气回肠的歌词,黄霑是香港一绝。在香港武侠片中,黄霑的歌词实在是点睛之笔。“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短短十个字,就写尽了“笑傲江湖”的豪气和侠气。特别是他和许冠杰、张伟文合唱的版本,唱得很沧桑。黄霑曾说:“我心里总是有点沧桑感,从小就有这种感觉。我是老头的脑袋,少年的心,更老的身体,很差劲,很惨。到现在20多年的时间了,我写出来的东西都是小调的,都是一个短调。短调都比较沧桑,比较悲凉,我写大调不是不行,但总是觉得讲不出自己心里的感受。”这些沧桑的歌词打动了一代又一代听者。 黄霑之怪,也绝不会输给金庸笔下的“东邪”黄药师。他写《我的中国心》、《沧海一声笑》时正气十足,可是演起三级片似乎也并不怎么在意这些角色会影响到他的形象。在高志森监制的《不文小丈夫》、《不文小丈夫之银座嬉春》、《不文教父带你嫖韩日》等一系列三级电影中,黄霑已经开始扮演“不文教父”。在1992年的《不文骚》中,黄霑演的是一个性笑话节目的电视主持人,影片安排他讲黄色笑话主持节目的戏份竟占片长三分之一以上。他的文集《不文集》也不怎么正经,写了大量的“涉性”笑话,很多人认为这是这本书在香港如此畅销的根本原因。他是真正懂得香港人心态的香港文人之一,威武不屈,富贵可“淫”,志向远大,同时又趣味世俗。正是因为他懂得香港,才能四两拨千斤,寥寥几笔就让香港公民热血澎湃,传唱至今。 罗文去世后,在纪念演唱会上,多少人含着热泪一起合唱黄霑作词的《狮子山下》,在香港人努力奋斗开创奇迹的岁月里,黄霑的歌曲是一支强心针,又像一股内心的暖流。只是,当黄霑、林振强(《千千阕歌》的词作者)、梁弘志(《恰似你的温柔》的词作者)也已离开的时候,我们忽然发觉,他们的歌词温暖了一代又一代听者,在温暖着那些或者充满着希望、或者因挫折而感到沮丧绝望的人们时,一个流行音乐的黄金时代却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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